期间王妈上来送了好几次早餐,都没成功送进去。
“小姐哎,二爷说您可以去参加钢琴比赛了,”王妈面上带着高兴,兴冲冲的过来告诉魏思初这个好消息,“报名表已经转交给沈老师了。”
钢琴比赛?
魏思初听见时,兴致不是很高,语气淡淡的:“盛放这样有意思?”
她坐在阳台的新摇篮椅子里,一个人窝在里面,身上盖着一条奶白色的毛绒毯子,大概是哭久了精神不太好,病恹恹的,一双玉足轻飘飘的垂在半空,随着摇篮椅子轻微晃动。
慵懒的像只刚睡醒的小猫。
唯有这语气是更冷淡了:“耍着我玩儿。”
昨天在路上她那么据理力争盛放都不点头同意,还让她干脆直接去跟沈自临算了,结果苏眉闹到跟前羞辱她一顿,盛放就松口了。
什么意思?
是补偿她?
还是可怜她?
王妈趁机把热牛奶和面包端进去,放在摇篮椅子旁边的玻璃桌上,矮茶几的高度刚好够魏思初伸手就能够到。
王妈小心翼翼的观察她的脸色,才劝说了一句:“二爷是想您高兴呢,您不是对这个比赛很感兴趣吗?”
“我提的时候他点头我会高兴,他拒了后续为了补偿我才不得已点头同意,这是迫于无奈。”
魏思初脑子清楚的很,淡淡的讲:“一个是未婚妻,一个是金丝雀,孰轻孰重,我懂的。”
王妈闻言,也是心底叹息。
小姐哪里都好,人也好,脑子也好,这么点事儿想糊弄她都糊弄不过去。
王妈是心疼魏思初,低声说:“据说还没办订婚宴,上周只是确定了这事儿,订婚宴得下个月呢。”
魏思初脸色不太好看。
跟前是一大片落地窗,阳光透过来直接照耀在她白皙的脸蛋上,把她照的仿佛整个人都没了气色,虚弱的像是下一刻就会原地消失。
这事儿不能提,越提,魏思初心口越堵的慌。
王妈也意识到不好,想转移话题:“您最喜欢弹钢琴了,这次比赛您好好去玩一玩,就当散散心了。”
魏思初举着自己受伤的手,此时此刻被包扎的白色绷带一圈一圈的缠绕,她没什么语气:“都这样了,怎么弹。”
“医生说您好好养着会很快恢复的,”王妈更是心痛,凑上来握住她的手,轻声说,“我看了下比赛时间,下个月中旬才开始,比赛还是轮流制的,我让沈老师把你的报名表排到最后,你可以最后一个上场。”
虽然魏思初没说跟苏眉冲突的详细过程,但王妈一猜都知道大概。
估摸着苏眉上门找茬欺负人,不然魏思初怎么会把自己伤了。
要知道魏思初平时最宝贝她这一身,她臭美,小镜子时时刻刻都放在包包里,脸蛋是她最在意的,其次就是这双手。
这双手能弹出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琴音。
“小姐,您看看怎么样?”
王妈劝说了一会儿,继续不遗余力:“二爷平时都不让你出去参加大型活动,这次比赛规模不大,也是一个机会,出去玩一玩也好。”
这些话没说错。
盛放平时都不喜欢她出门去人多的地方。
这次能松口,估计还是想补偿吧。
为了个苏眉补偿她,也亏的他有这心。
魏思初也松了口:“嗯。”
最高兴的就是王妈,立即把热牛奶送到她跟前,笑着说:“你最后一个上场估计得排到月底了,到时候你这手也会好的差不多,一定可以上场的。”
魏思初接了牛奶,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嗯。”
王妈忙前忙后,整个小阁楼的人都很紧张魏思初,都在小心观察她,看她需要什么,想做什么,不等她开口,有的时候魏思初一个眼神,佣人们就知道她是渴了还是饿了,是想吃甜点还是米饭。
好不容易魏思初情绪平和了,她自顾自窝进床上睡觉。
这是每天都有的午睡习惯。
平时这个点大家都会保持安静,各做各的事情,明令禁止是不准发出太大的动静的,免得把正在午睡的魏思初吵醒。
但今天格外不巧。
“魏思初是住这儿吧?”
大门口女人的声音尖锐且高昂,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苏眉今天穿了一身看起来比较淑女的长裙,太阳帽搭配一个几万多的墨镜,立在大门口四处张望,一眼就看见了花园里正在浇花的王妈。
苏眉都没拿正眼看人,颔首的时候好像她就是这个小阁楼的主人,朝着王妈招了招手:“保姆,过来开个门。”
王妈微微皱眉。
怎么说呢,以一个过来人的经验,王妈第一眼就不太喜欢这个女人,也不知道她是来干嘛的,一点礼貌都没有,到别人家门口大呼小叫就算了,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有什么事儿吗?”王妈出于礼貌,还是走了过去。
苏眉是从车里下来的,手里还拎着很多名贵的礼物,全是奢侈品的袋子,每一样都值个几万块,她用打量的目光上上下下扫了王妈一圈,颐指气使:“我找魏思初。”
王妈心有警惕。
小阁楼的地理位置其实很隐蔽,虽然说是富人区,但这一片都是盛放的私产,是盛放专门为了养着魏思初,把这方圆百里都圈了,说是小阁楼,其实从外边看是一个巨大的庄园。
能找到这里来的,屈指可数。
而指名道姓要找魏思初的,更是不可小觑。
王妈也上下打量苏眉,不动声色的询问:“你是谁?”
其实到这一刻,王妈心中隐约有了几分猜测,但她不敢确定,只能一边给不远处的张妈使了个眼色,让张妈去打电话摇人。
苏眉倒没注意王妈这些小动作,只微微抬起下颚,讲:“我是苏眉,是盛放的未婚妻,你们应该听说过我吧,我特意来找魏思初的,昨天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今天来看看她。”
说来也是神奇,王妈觉得自己也是老人了,见了太多的人和事,有些妖魔鬼怪她瞥一眼就知道对方的原形是什么玩意儿,这苏眉趾高气昂的像个好战的公鸡,真是让人没有任何好感度。
加上又知道昨天魏思初在外边受了欺负,王妈对眼前苏眉这个罪魁祸首是 一丁点好脸都没有,连门都不想开:“没听过。”
苏眉脸色微变,眼神上上下下扫视,语气不太相信:“盛放要订婚,你们作为家里的佣人会不知道?”
“不知道,”王妈气定神闲,站在原地冷觑对面,“还有,我们这不欢迎你,你跟二爷订婚你找二爷去,别来烦我们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