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初坐在床边,方寸之间皆是他。
无法躲避,更无法逃离。
这些话一字一句落入魏思初的耳畔,她垂下的眼睫如蝶翼般轻轻颤动,一如她掩盖多年的情愫,乍暖还寒。
魏思初从未想过,原来情不自禁的感受是这样的。
哪怕他总是说无情的话欺负她,哪怕他总是出尔反尔戏耍她,可第一眼就喜欢上的人,不管对方做什么,都在无形中占据了心底里最重要的位置,以至于他可以轻松夺取她的注意力,哪怕一句轻微示好的话,都叫人心口狂跳。
原来这就是喜欢。
喜欢是不由自主,是鬼使神差,是上了头的冲动。
“你说的特别好,”魏思初仰起头,即便心口狂跳,此刻清冷的脸庞上也依然无动于衷,叫人看不出来任何端倪,“你的诚意我看见了,但……”
她拖长了音调,死都不说一句喜欢。
凭什么要让盛放这么得意?
她偏不。
“但什么?”盛放果然急了,他弯腰曲背,凑到她跟前,近在咫尺。
他猴急猴急的,等着魏思初下文。
魏思初微歪头,语气淡淡的:“你比我年长,阅历丰富,我却还是一个高中学生。”
盛放立即懂了。
他在魏思初身前单膝蹲下,和她平视,恨不得立即给她发个誓:“出门报备,吃饭视频,工作回家雷打不动给你带礼物,我洁身自好,不会劈腿,我有洁癖,只喜欢你身上的栀子花香。”
魏思初挑眉,模样依旧有些小傲,丝毫不慌:“你长得还不错。”
盛放秒懂:“我自觉跟其他女人保持三米以上距离。”
魏思初皱眉。
显然,这个答案不是标准答案。
盛放全程在观察她的小表情,见她一皱眉,他不得不想了一圈,才继续认真开口:“楼下那个女的,跟我一样姓盛,有点血缘关系。”
魏思初这才舒展了眉头。
盛放一见,嘴角上扬,心想:好,答对了。
“我知道了。”魏思初不疾不徐。
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这一刻的盛放仿佛像个未经世事的毛头小子,有第一次谈恋爱的慌张和无措,以及面对自己小女朋友审问时的压抑不住的紧张,甚至……
还有回答正确的兴奋。
盛放忽然觉得:谈恋爱真不错。
挺好。
这感觉简直了,太美妙。
然而……
下一秒,魏思初便说:“恭喜你,你获得一个观察期的机会,至于我男朋友的头衔,能不能拿到,得看你表现。”
此时以为稳了的盛放,石化当场:“……?”
观察期?
看他表现?
果然,人还是不能太得意,盛放觉得半场开香槟不是什么好习惯,这不是?前一秒笑呵呵,下一秒不嘻嘻。
盛放伸出手搂住她的腰身,自然而然将脑袋埋进她的怀里,贪恋的呼吸一大口,满满的都是香甜的栀子花香萦绕,他差点就没缓过气来。
“我只是给你一个和别人一样平等的追求我的机会,你现在的行为属于占我便宜,扣你10分。”魏思初严肃的开口。
盛放刺激的两眼一黑。
他张狂的不行,讲:“我这不叫占便宜,我好心搀扶你,怕你摔了。”
魏思初忍着没笑,模样依旧故作严肃:“投机取巧,扣10分。”
盛放这辈子都没这么心惊胆战过,被两个扣10分整的头皮发麻,登时又不嘻嘻了,他是单膝蹲在地毯上的,这会儿仰起头,趁着魏思初没反应过来亲了她一口:“满分多少?”
魏思初被亲懵了,张口就说:“100分。”
盛放说:“你欺负我。”
100分的试卷,他都没动笔,直接砍了20分的印象分,这就等于高考的时候阅卷老师不喜欢他写的字体,就给他分扣了。
这不是欺负他么?
盛放还叫嚣呢:“不公平,我建议忘记刚才那一段,我们重新彩排一次。”
魏思初是真的想乐,但她表情管理十分到位,她还瞪了他一眼:“人生没有彩排。”
盛放垂头,继续把脑袋埋她怀里赖着,讲:“分都扣了,那我再搂一会儿。”
魏思初垂眸,正好看见盛放这头顶的一个旋,他的发质很好,看起来很好摸。
听说男人都不喜欢别人摸他头,这是一个禁区。
魏思初没忍住,忽然想试试看,她伸出手盖在了盛放的头顶,顺势摸了摸,这感觉怎么说呢?像是一只大型的狼狗,扑在她怀里,而此时的她正在给他顺毛。
免得等下炸毛了。
盛放显然没料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头顶的温度传来,让盛放浑身一僵,整个人像是被点了穴位,一动不动。
他忽然支起了上半身,这个动作吓魏思初一跳,身子也朝着后边倒,盛放顺势而上,黑影覆盖在她正上方,他歪着头凑到她脖颈间亲吻,动作很霸道,属于男性的力量极尽强势,魏思初不由得被他刺激的抖了抖小腿。
很多时候,盛放都是如此,高大的身影不光是给人带来安全感,也给人带来想不到的刺激。
他力气大,单手就能桎梏住人,魏思初的身板对比他来说还是太过娇小,她轻声喊人:“盛放……”
盛放吻了吻她的脖颈,没有下一步动作:“初初,我出差的那一天,特别想你。”
魏思初听到这话,连呼吸都在颤。
盛放压低了声音:“你想吗?”
魏思初摇头。
虽然她知道她对盛放是什么心意,但她不愿意在如今这个时候给他。
就好比,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人就不会懂得珍惜。
就好比,她就算这么喜欢盛放,喜欢到她有生理性的反应,可她依旧从来没和盛放说过哪怕一个明确的喜欢。
就好比,她知道自己是女孩子,她因为喜欢,可以钓他,可以算计他,可以引诱他,但她绝对不会做这个主动的看起来像倒贴的一方。
在不确定盛放究竟有多少喜欢能给她的时候,她绝对不能如此轻易的,就将自己送给他。
魏思初被他亲的被迫微微仰起脖颈,她轻声:“今天几号?”
“27号。”盛放回答很快。
但话音一落,盛放便微蹙了眉,伸出手去扒拉魏思初的裙子。
魏思初踹他:“干什么?”
盛放其实只是想看看:“你生理期来了?”
其实盛放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反应这么迅速,27号,这个日子就好像刻进了他的dNA里,一提到这个日子,他就只想到魏思初痛经的时候哭的发抖缩成一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