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棉棉握紧手,皱眉:“滚回来。”
零一脚步一顿:“小姐?”
阮棉棉实在是拿这个榆木疙瘩没办法,朝着他伸出手:“我的小镜子呢?”
零一登时走回去,从兜里掏出来一面很精致小巧的镜子,还没他掌心大,小小的,递给她:“小姐,这里。”
阮棉棉接了镜子,深呼吸了一口气。
紧接着又呼出来。
她抬起眼看了看零一:“你知道你要是跟他说了,他会打死你吗?”
零一点点头:“小姐很重要,我第一天进部里的时候就知道了,小姐高于一切。”
阮棉棉瞪他:“那你还说?!”
零一垂眸:“做了就是做了。”
阮棉棉气的红了脸:“是我主动亲的你。”
零一说:“是我勾引了小姐。”
阮棉棉:“……”
“现在承认是勾引我了?”阮棉棉又被气笑了。
这个呆子……
真是……
让人又气又……爱。
零一垂着眸,所以不知道阮棉棉脸上的表情,他还在一本正经的回应问题:“小姐这么好,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小姐,我不认为是我勾引,因为以我的身份,还不够资格让小姐青睐我。”
阮棉棉又被逗笑了:“你的身份?你什么身份?”
零一说:“我是小姐的贴身保镖。”
“对,贴身保镖,”阮棉棉挨近他,距离拉近后,她双手展开蓦然将他腰身抱住,“什么叫贴身?这才叫,贴,身。”
零一的脸色渐渐红了。
他的身体几乎是立刻变得僵硬无比。
无法动弹。
零一想推开,可他不认为他有这个资格推开,小姐在抱他,是他的荣幸,他怎么敢推开。
可,不推开……
这可是小姐,他怎么有资格享有小姐的拥抱,他怎么配拥有?
“小姐。”零一吐字艰难,一字一句。
阮棉棉双手从他的脊背处慢慢的往下移动,最后卡到了他的臀部,掐了掐:“想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小姐吗?”
零一已经无法呼吸。
心脏跳动的太快,让他感受到了窒息。
是如此的刺激。
阮棉棉见他没反应,又下重手掐了掐他屁股:“问你呢?想拥有吗?”
“现在的我,还不够资格……”零一低声。
这一刻,他竟然有些自卑。
阮棉棉是司令千金,她的身份和他天壤之别。
部队里最讲究分寸和规矩,他知道现在的他根本不可能高攀上她。
“别管够不够格,”阮棉棉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我就问你,想不想。”
零一深呼吸一口气。
又是一秒钟的犹豫时间。
啪。
阮棉棉扬起手狠狠拍了他臀部,咬牙切齿,气的要发狂:“你是没看过我身子,但我看过你的,你全身上下我都看了!我不仅看了,我还在上边弄了很多乱七八糟的鞭伤,我还亲过你,还想睡你,我想对你负责行吗?我就问你一句你想不想。”
“想。”
零一垂眸,一眼瞧见阮棉棉通红的眼眶,她似乎很委屈,又很生气。
而他在看见的第一眼,双手就颤抖的不成样子。
他不想让小姐是因为他才哭红了双眼。
他颤抖着手,忽然将阮棉棉抱起来扛在肩上,朝着楼上的方向走:“我感激小姐厚爱,也感恩小姐多年照顾,小姐金枝玉叶,对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承受,但我既然说了一句‘想’,我就不该是再以保镖的身份待在你身边。”
阮棉棉被扛起来的时候还有些头晕,听到他说这些话,脑子有些懵逼。
零一似乎一瞬间下定了什么决心:“我从训练那期出来后就直接来了阮家,没有功勋在身,没有军衔傍身,从前我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不一样了,我会去拿一些属于我的荣耀回来见您,如果届时小姐还愿意,那我会以最好的姿态来求娶您,光明正大,名正言顺。”
其实功勋荣耀什么的,零一是有的。
但还不够。
远远不够。
他要娶的,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她是阮棉棉,是司令千金。
阮棉棉轻声:“可是我不在乎这些……”
零一:“我在乎。”
他把他放在床上,单膝跪地,一只手小心翼翼的,试探性的握住她的小手,似乎怕她甩开,所以显得有些胆怯不安:“小姐信我,我能力不弱,实力也有,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我让老司令点个头。”
“我要谈恋爱, 要结婚,为什么要老头子点头?我自己做主就好了……”
阮棉棉生气的扭过头。
却没有甩开他的手。
零一嘴角上扬,忽然起身压近,凑到了阮棉棉的耳畔,轻声细语:“小姐上次在酒店赏的那身鞭痕……我很喜欢。”
他低语:“谢小姐赏。”
阮棉棉瞪大了眼睛,蓦然羞涩了起来,伸出手给他推开:“你,你,你胆子怎么忽然大了这么多……喝假酒了吗……”
零一说:“我只在小姐面前这样。”
阮棉棉彻底红了脸庞:“哎呀真烦!快滚吧!”
零一低头吻上了阮棉棉的额头,既然胆子大了一次,那就再一次吧:“小姐,等我。”
“知道了。”
阮棉棉脸色极其不自然:“说好了,三个月,你要是没按时回来,我身边就不会再有你的位置了。”
零一捧着她的手背,虔诚的吻上:“遵命。”
阮棉棉一瞬间气血翻涌而上。
红的跟只虾米似的。
她收回方才的话,什么呆子……这分明就是个高手。
阮棉棉都不知道零一到底怎么了,他怎么一下子羞涩,一下子胆大包天,一下子又如此的撩人心扉,一下子又……
到底哪一面才是真的他?
是那个在酒店里被她“玩弄”时咬唇,会轻轻挣扎的零一?
是那个在她跟前小心翼翼只会听从命令,让跪就跪的乖巧零一?
还是这个规矩大于天,竟然想去博一个和她相匹配的身份才来正大光明的求娶她的零一?
分不清楚。
但阮棉棉只知道,他永远都是那个……只属于她的零一。
她把一串细小的红色绳子绑在了零一的手臂上,系了一个结,低声说:“出门在外,你要是敢多看别人一眼,我就戳瞎你;你要是敢多跟别人说话,我就扇肿你;你要是敢一走了之不回来了,我……”
“我他妈弄死你。”她咬牙。
零一嘴角还肿着呢,刚才被她扇了下,他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伤痕,只摸了摸阮棉棉的嘴角:“弄死我的时候,需要我像上次那样掉眼泪吗?”
阮棉棉瞬间就被逗笑了。
其实零一跟她去酒店的时候从来都是一身正气,他其实不太喜欢这些,但会因为阮棉棉所以默默忍耐,有时候会疼,但他只是小幅度的挣扎,直到阮棉棉命令他:“会哭吗?疼就哭。”
零一只能尽量哭给她看。
阮棉棉每次都会很高兴。
虽然零一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还是会配合的哭,没有任何声音,只是单纯的咬唇掉眼泪,偏头躲的时候阮棉棉会更加高兴。
阮棉棉说:“这次不用哭,哭了我心软,说不定弄死你的时候就不干脆了。”
“好。”他轻声。
“棉棉?”
魏思初刚好被管家带上楼,站在门口看见阮棉棉给零一手臂绑了一个红绳子,她歪着头有些疑惑的瞪大眼睛,怎么跟盛放绑的不一样??
她记得盛放貌似不是这么给她绑的。
盛放绑的她全身啊。
阮棉棉怎么只给绑一个手臂?
魏思初走进来,清冷的脸庞看着也一脸正气,完全没坏心眼子的样子,扒拉了一下这串红绳子:“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