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五年,良月——
霍大将军所在的军营因监管不力,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导致城防图被盗。
霍将军怀疑此事乃小人作祟,将矛头直指邓州贤王,恳请新帝出兵邓州,以固皇权。
然新帝刘旭最近痴迷西境送来的两名异域美人,整日沉迷在温柔乡中无法自拔,完全不将霍青的警告放在心上。
为搏美人一笑,刘旭开始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占用良地建造亭台楼阁,仅供美人倾城一舞。
昏君此举顿时惹得民怨四起,来自四面八方的讨伐之声日益壮大,蓟州以北一带最为严重。
霍将军还未解决好贤王这个大麻烦,转身又要焦头烂额的去替新帝摆平来势汹汹的民怨之声……
冬月,西境反——
西境人先是派兵多次骚扰边界子民,以示挑衅;后又令整日迷得刘旭七荤八素的两名异域美女执行刺杀。
刘旭大难不死,被及时赶来的羽林军与暗卫救下。
新帝龙颜大怒,命人砍下两位美人的脑袋悬于城门之下示威,又派兵围剿西境。
然霍大将军自顾不暇,朝中无人可派!
贤王刘太举主动请命平反西境,不顾朝中众臣的反对之声,新帝允——
同月,贵妃娘娘在宫中大办酒会,强行命百官府上的年轻女眷进宫作陪。
新帝故伎重演,趁酒后乱性,玷污了工部黄士郎府上一名初为人妇的女眷。
那新妇不忍受辱,当夜投井身亡。
黄士郎家的公子赶来为发妻哭丧时,众人这才得知那新妇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黄公子悲痛欲绝,抱着妻子已经被井水泡到浮肿的尸身痛哭一场,一头撞死在了枯井之上。
黄士郎忍着悲痛白发人送黑发人,披麻戴孝进宫向新帝讨要说法。
刘旭大动肝火,以不敬之罪将白发苍苍的黄士郎刺死在百官朝拜天子的宣政殿前!
新帝惨绝人寰的处事作风惹得朝中百官怒气填胸,纷纷替黄府上下罢朝喊冤!
新帝以暴制暴,毫无人性的杀了数十名带头的文官才勉强平息内乱。
然刘旭祸根深重,这岌岌可危的江山在他三番五次的折腾下早已风雨飘零——
都城最近阴霾不散,闹得人心惶惶。
唯一令沈蒹蒹心安的便是霁月堂答应了与她合作,每月皆会按时送来一份账本与一笔可观的收入。
如今天下大乱,能够保命的钱财便显得尤为珍贵!
沈蒹蒹一向认为钱财乃立身之本,她将挣来的银子一分为三,谨慎的将一份藏在酒窖里作为不动产;一份藏在园中的大树下作为流动资金;只留一小部分在身边应急!
就连莺歌与闻香都不清楚自家姑娘到底有多少家底。
两个婢子还天真的以为自家姑娘只是一个靠着区区几两月银度日的弱女子!
新帝五年,末冬尾,昌王大寿。
听闻昌王妃红颜薄命,入昌王府两年未满便香消玉殒。
昌王感怀至深,至今终生未娶,依旧孑然一身。
新帝怜悯之,勒令为昌王大办寿宴。
实则昌王亲切随和,深受百官拥护。
而百官近来对新帝怨声载道,刘旭想利用昌王与百官缓和关系!
自从沈老爹带着沈从参与了声势浩大的百官罢朝,霍青身份尴尬,忠义两难全,便将沈书雁接回了将军府。
听闻沈书雁这次也会参加昌王寿宴,沈蒹蒹好久不见沈家长姐,实在想念的紧,这才跟着沈老爹与沈从出了府。
想必沈老爹还记恨着昌王与自己争抢闺女的仇恨,不等马车在昌王府门前停稳,沈老爹便拉着自家小女语重心长的吩咐。
“孽障,你别忘了你是有阿爹的人,等会送完礼记得赶紧离开,离那只老狐狸越远越好!”
沈蒹蒹哭笑不得,这沈老爹果然没有良心诶,竟然这么快就忘记了老昌王对他的知遇之恩!
昌王府歌舞升平,欢声笑语一片,与外面人人自危,死气沉沉的气氛截然不同。
沈蒹蒹受环境影响,连脚步都变得轻快许多——
沈老爹领着沈从与沈蒹蒹将将踏入正殿,老王爷连忙笑脸相迎的越过拱手给自己拜礼的沈家父子,一把拉着沈家小女亲切寒暄。
“哎呀,是本王的闺女来了呀!好些日子不见,本王的闺女又长高了呢!”
沈蒹蒹乖巧的不得了,连忙小鸡啄米的拱手拜礼。
“义父好,蒹蒹祝义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老王爷心满意足,哈哈大笑。
“哎呀,还是本王的闺女懂礼数啊!不像某些人,来给人家拜寿还板着一张老脸,像本王欠他什么似的!”
“……”
沈二公子同情的看一眼沈老爹,朝昌王拜道:“伯义祝昌王日月长明,万寿无疆。”
“好好好,起来起来,难得贤侄不像那些顽固不化的老东西!诶,来给本王贺寿不仅板着一张脸,还如哑巴一般不会言语!”
“……”
沈老爹惨遭挤兑,只好拱手拜道:“祝王爷…”
“哎呀,行了行了,每年都是那么几句话,本王不听也罢!”
“……”
两个小老头一向是见面就掐,就跟上辈子有仇似的,沈家兄妹连忙拿出自己的贺礼来打圆场。
“听闻昌王喜爱字画,这是伯义专门为昌王去向师傅求来的墨宝,还望昌王喜欢。”
天下谁人不知九溪山的空法道人墨宝千金难买!
昌王得此重礼,立马眉开眼笑。
“还是贤侄之礼深得本王之心啊——”
沈蒹蒹随后双手递上手中的食盒。
“这是蒹蒹送给义父的贺礼,还望义父喜欢!”
看到食盒里的菜品,老王爷惊叹连连。
“呀,这是画呢,还是菜呢?”
沈老爹:“菜。”
“这,这能吃?”
沈老爹:“能吃。”
“这是蒹蒹做的呀!”
沈老爹:“是!”
“哎呀,都城里怎么有这么能干的小女娘!竟能将菜做得跟画儿一般精致!啧,本王的闺女真能干啊!此礼深得本王之心!”
沈老爹满脸不屑,“这有什么,我寿辰那日,这孽障可是做了整整一桌!”
看向面无表情的答话工具人,老王爷立马火冒三丈。
“嘁,本王问你话了?就你话多?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去去去,替本王去那边招待客人去!莫怵在这里碍本王的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