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熠急忙辩解道:“当然不是,迎娶尖尖一直是我的心愿!我只是借此表明态度,想让尖尖明白我的心意!”
沈蒹蒹无奈一声轻叹,放下心中的芥蒂好言相劝
“一碗汤水而已,糟蹋便糟蹋了,没有什么大不了!”
“祥妃娘娘的身子本就不好,阿圆何苦惹她不高兴!若将祥妃娘娘气出个好歹来,岂不是得不偿失?”
是啊,一碗汤水糟蹋便糟蹋了嘛!
大不了她日后不伺候了!
只要刘熠不再跑来沈府胡说八道惹怒沈老爹,她便谢天谢地了!
刘熠感动的一塌糊涂,握紧她的小手道:“像尖尖这么好的女子母妃都不满意,难道要我娶天上的仙女不成?”
“我没有仙女好么?”
这女娘故意要为难他,眼里的色彩比月色还明媚。
刘熠望向她的眼神深情而坚定,“尖尖在我心中天上地下,独一无二!尖尖放心,今日我没有意气用事,这是我深思熟虑之下做出来的选择!”
“我心悦尖尖,承诺尖尖的一生一世万不能因为母妃的缘故而失言!失去我,母妃还有父皇可以依靠;可是失去尖尖,阿圆便什么都没有了!”
“……”
沈蒹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他,她不知道得不到祥妃娘娘与沈老爹祝福的爱情到底能不能修成正果!
可面对光风霁月的平宁殿下与他浓情蜜意的告白,她实在没法拒绝啊!
抬头看看皎皎明月,再回首看看刘熠真诚的眼神……
此刻不管有什么阻拦与隔阂,好似都不再重要了吧!
大徽四年,年关将至,羌族王子效仿当年的西境王,带着与大徽的结盟信物大张旗鼓来皇城讨债。
听说当年南阳王刘祺讨伐叛逆,深入太原敌营,曾被困孤城。
刘褀当时所幸得羌族王子硕和北堂所救,因此与此人结下了不解之缘。
这硕和北堂野心勃勃,曾有沿北川南下扩张领土的雄心壮志。然羌族连续数年受寒冻之灾,早已颗粒无收。
硕和北堂为了缓解饥荒之苦,不得不暂时放下自己的宏图大志,多次求助大徽。羌族情况近年稍有好转,硕和王子便迫不及待向大徽借兵南下。
按理,羌族与大徽实力悬殊,羌族人有求大徽,硕和王子出使大徽本该含明隐迹,戒骄戒躁。
谁知这位硕和王子所行之处,此地便陆续流传出大徽南阳王忘恩负义的流言。
不是忌惮这位活阎王,都城此时恐怕早已流言成灾!
硕和王子以讨伐之名进城开始,便受到了朝廷与百姓的密切关注!
沈蒹蒹初闻此人,便对这位硕和王子敬佩非常!敢公然挑衅南阳王者,普天之下,非这位硕和王子莫属!
但南阳王毕竟与长德殿下刘煊不同,刘煊受西境条约事件影响,时过多年仍被大徽百官所诟病。
而听闻硕和王子重伤南阳王的流言,朝中百官皆以怀疑之态应对。
许是在百官眼中,他们神勇无敌的大徽战神万不会受人蒙骗与压迫而陷大徽于不义!
硕和王子挑衅多日得不到回应,进城三日不到便在大徽百官的见证下与南阳王在鸿胪寺对簿公堂。
等沈蒹蒹怀着八卦之心拉着葫芦匆匆赶到鸿胪寺时,鸿胪寺的议政殿早就人满为患。
见到沈蒹蒹,沈二公子眼尖的连忙招呼她过去就坐。
趁沈蒹蒹在葫芦的帮衬下艰难的挤过来入坐时,沈二公子又将剥好的果仁与糕点一股脑的全往她面前拿。
“蒹蒹快尝尝看,这些都是二哥特意给你留的。”
沈蒹蒹毫不客气的照单全收,继而塞满一嘴的蜜饯果子嘟嚷。
“还是二哥对我好!阿爹若有二哥对我一半的好,我的日子也不至于这般难熬!”
自从刘熠表白过后,沈老爹的心病是越发严重了!
这小老头以陛下未赐婚为由,义正言辞的阻止沈蒹蒹与刘熠单独见面。
沈老爹不仅派沈从身边的葫芦形影不离的看护这孽障女儿,自己更是亲力亲为的接送她上下职。
沈蒹蒹想不通沈老爹对怀瑾握瑜的平宁殿下有什么好防范的,但这小老头一点就着的暴躁性子她也是不敢招忍。
毕竟惹怒沈家老头,他能闹到自己辞官隐退都是有可能的!
听了沈蒹蒹的抱怨,葫芦蹲在一旁颇是不满的努努嘴。
“三姑娘的日子哪里不好过?三姑娘吃的比猪多,跑的比马快,跳的比蚂蚱高!三姑娘整日活得没心没肺,日子简直不要太好过!”
“要奴才说啊,三姑娘若有空闲悲秋伤月,便该静下心来好好练练字!这些年三姑娘的名气长了,官职长了,俸禄也长了!唯独三姑娘的这手字写得是各有想法,越发让人琢磨不透。亏了三姑娘还身居高位呢,三姑娘的字写的真不如奴才的好看!”
沈蒹蒹忙拿果子来堵葫芦的嘴。
“你小声一些,本大人不要面子的么?”
这小奴才一如当年言词犀利,奚落起人来那是一套一套的!
这几年司农院可没有一个人嫌弃她,这葫芦不过来了两日,竟敢对她这般挑剔!
沈老爹这是给自己派来了一个啥?!
看着两人打闹不停,沈从再是好笑不过,指着不远处奋笔疾书的沈老爹提醒二人。
“你们都小声些,阿爹可在那里。”
沈蒹蒹吐吐舌,抓着一把瓜子靠过来好奇询问道:“如何了?那羌族王子可有状告成功?”
沈从身边一官员不屑的抢先回道:“沈大人妄言!这硕和王子无能,解不开南阳王出的难题便混淆视听,非议咱们的南阳王言而无信!这不是无事生非,贼喊捉贼嘛!”
沈蒹蒹将手中的瓜子磕得嘎嘣脆,嘴巴忙乱之余依然不忘展示自己的八卦本能。
“什么难题?”
沈二哥回道:“听闻南阳王当年为了感谢硕和王子的救命之恩,曾将一机关木球赠予硕和王子。羌族受寒冻之困时,硕和王子便是凭此物多次求助大徽。”
“谁知这硕和王子欲壑难填,得寸进尺,如今又挖空心思想借兵南下!”
那官员点头道:“兵力乃固国之本,怎可外借!南阳王初闻此事,便以此物为题。承诺只要硕和王子解开此物,便应他所求!”
“然羌族举国之力皆束手无策,这硕和王子断定此物无解,这才气急败坏亲自来大徽兴师问罪!”
“想必南阳王是劝这硕和北堂知难而退呢,哪知这硕和王子这般不识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