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中,若能斩杀这头传说中的灵兽,不仅能获得其一身修为,就连那枚蛋也将顺理成章地落入他手,真是一举两得的美事。
念及此处,他不再犹豫,身形一闪,如同暗夜中的魅影,瞬间向水麒麟发起了凌厉一击,企图以雷霆万钧之势,将这头强大的妖族强者扼杀于摇篮之中。
白飞隐匿于一侧,目光锐利,心中暗忖:“这妖修的伤势,看来颇为沉重。”战场上的风云变幻,皆逃不过他敏锐的观察。
水麒麟那双洞悉世事的眸子,已捕捉到人类修士施展的功法之诡异,心中顿时明了——此人觊觎的,不仅是那枚蕴含着无尽奥秘的蛋,更有她这条命的终结。
战斗间隙,水麒麟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向对手质问道:“你所施展的,可是那传说中的罗刹功法?据我所知,罗刹早已在天界与魔界联手的浩劫中陨落,其毕生所学亦随之化为乌有。你究竟是如何习得这等禁忌之术的?”
言及此处,水麒麟的心境略有一丝波动,这微妙的变化,让她在瞬息万变的战斗中动作迟缓了片刻,正是这电光火石之间,人类修士抓住了机会,一击得手,凌厉的攻势划破了空气的宁静。
人类修士眼见胜利的天平渐渐倾斜于己方,步伐坚定地迈向那头水麒麟,口吻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苦涩与释然:“我,不过是个无名孤儿,自幼在贫民窟的泥泞中摸爬滚打,连一个正式的名字都未曾拥有。你可曾设想过,在这样一个繁华似锦的时代,我却依旧挣扎于饥饿的深渊,每日与垃圾为伍,只为寻得一口果腹之物。世人的白眼与侮辱如影随形,拳脚相加更是家常便饭,就连那些同样以乞讨为生的同伴,也对我无情欺凌,直至将我逼至绝境,让我选择了那条不归之路——跳崖自绝。然而,就在我绝望一跃之际,仿佛是上天垂怜,密集的树木与繁茂的枝叶成了我的救星,它们层层减缓了我下坠的力道,最终让我得以在一洞口平台处安然落地。摔断了的双腿,痛不欲生,但就在那一瞬间,我不想死了,我拼命的挣扎着向洞中爬去。”人类修士一边回忆一边叙述,伤感不由而生。
“在那幽深莫测的洞穴之中,我意外地获得了这部功法,而这部功法的诞生之地,亦是罗刹前辈以无尽智慧与坚韧,镌刻下她独创武学之精髓的所在。洞壁之上,她的心得与过往,如同历史的低语,静静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你们或许难以置信,那位日后名震四方的罗刹,初时竟是位女子,她的声名鹊起,皆是在女扮男装之下悄然成就的,她的经历比我悲惨无数倍。”罗魔的眼中不禁泛起一抹泪光,那是对过往苦难的哀悼,也是对命运不公的轻叹。然而,这份悲伤如同晨曦中的露珠,转瞬即逝,他再次挺直了脊梁,步伐坚定地迈向那传说中的水麒麟。
“正因如此,我誓要以这功法为翼,挣脱命运的枷锁。自那日起,我潜心修炼,不仅断腿奇迹般地复原,更在心中种下了一颗名为‘不屈’的种子。我,罗魔,于黑暗中重生,于绝望中寻得光明。这是上天对我过往磨难的补偿,亦是我对未来无限可能的期许。”
水麒麟眸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语气中带着几分震撼与惋惜:“难道,你竟浑然未觉自己所修炼的功法,乃是天地人三界所不容的禁忌?此功法以吞噬他人的修为、血肉乃至灵魂精华为核心,每月至少需一名修炼者的生命力为祭,方能维系你的修为不坠。一旦无法满足这残酷的需求,你便将坠入走火入魔的深渊,心智迷失,自我泯灭。唯有当你踏入天级大圆满之境,并突破那道横亘在前的无形壁障,方能从这无尽的吞噬循环中解脱。”
罗魔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狂傲不羁的笑意,笑声震天动地,仿佛要将这世间的一切规则都踩在脚下:“哈哈……区区生死,于我如浮云!我罗魔,岂会因区区恐惧而退缩?即便要与整个世间为敌,只要尚存一丝生的希望,我便要放手一搏,哪怕那是条荆棘密布、血染长路!”
白飞耳畔回荡着他们的对话,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惊涛骇浪。一个念头在他心底悄然生根:“罗魔此人,绝不能让他羽翼渐丰。我必须助水麒麟一臂之力,将他挫败——不,是彻底铲除!否则,他日必成大患,遗祸无穷。”
另一边,水麒麟与罗魔的对话间隙,他借着这难得的喘息之机,伤势稍有缓解,修为亦略微恢复。二人皆知,此地动静已大,拖延越久,对他们越是不利。于是,他们心中皆生速战速决之意,决定倾尽全力,施展各自最强大的手段,不留丝毫余地。
水麒麟轻启朱唇,吟唱起古老的咒术,霎时间,林间溪流仿佛被赋予了生命,纷纷汇聚成一条气势磅礴的水龙,带着轰鸣之声,怒吼着向罗魔席卷而去。面对这汹涌澎湃的水势,罗魔亦是毫不退缩,他全身力量骤然迸发,周身瞬间被一层暗红如血的护体气罩紧紧包裹,即便是那狂野不羁的水龙卷疯狂冲击,也未能在这坚不可摧的屏障上留下丝毫裂痕。
双方你来我往,皆倾尽全力,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两股力量的激烈碰撞,交织出一幅震撼人心的画面。随着时间推移,战斗愈发白热化,罗魔双目如炬,双手缓缓合十于胸前,背后陡然浮现出一柄巨大无比的暗红色死亡镰刀虚影,它散发着森然寒意,伴随着刺耳的呼啸声,猛然间划破长空,直指水龙的核心,意图一举破敌。
这一击,凝聚了罗魔毕生的修为与意志,让整个战场的气氛瞬间凝固,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较量,就此达到了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