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其他人都纷纷退出,洞房里只剩下新郎新娘二人。刹那间,除了蜡烛燃烧发出的轻微啪啪声,屋内一片寂静,静得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新娘身边传来一阵阵浓烈的异香,那香气如同无形的丝线,不断刺激着新郎李准的鼻腔,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一声喷嚏打破了寂静,尴尬的氛围瞬间如潮水般弥漫开来。新郎新娘的呼吸声逐渐变大,心跳也彼此呼应,越来越急促。两人都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待着,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尴尬至极。
过了一会儿,红衣新娘坐在圆桌边,抬头望向高高站立的新郎,轻声开口:“你,你……” 连说了两个“你”字,却似被什么卡住了喉咙,无法继续。红衣新郎诺诺地回答:“我,我。” 他的眼神有些慌乱,手脚也不知所措。
新娘嘟囔着说:“瓜娃子!” 眼神中带着一丝羞涩和嗔怪。新郎翻了个白眼,不满地回道:“我,我不瓜,你,你才是。” 他的脸微微涨红,像是个被冤枉的孩子。新娘扑哧笑出声来,那笑声如同一缕春风,打破了沉闷的气氛。她悠悠地说:“那是少女才会的味道,你还傻站着做什么,难道要让我自己来?” 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期待和调皮。新郎满脸羞红,弱弱地说:“哦,我,我忘了。” 说完,他慌乱地拿起母亲曾用来教育他的黄荆条子,手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挑开新娘头顶的红布盖头,动作缓慢而又紧张,仿佛在揭开一个神秘的面纱。
新娘的容颜逐渐显露:白白嫩嫩的细长颈脖,如同一截洁白的玉藕;梨形尖锥下巴,精致可爱;红色樱桃小嘴,娇艳欲滴;挺拔的高鼻梁,如同山峰般耸立;忽闪忽闪的黑色大眼珠,仿佛夜空中闪烁的星星;额头上斜卧着两条漂亮的眉毛,如同两片弯弯的柳叶;沉重的凤冠闪耀着金色的光芒。新郎看着如此艳丽的新娘,心脏咚咚直跳,仿佛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他的脸色发红发烫,嘴唇急促地抖动,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从未如此近距离地感受过一个少女迎面扑鼻的香气,整个人呆若木鸡,身子开始摇摆起来,差点站立不稳。
新娘抱着双手羞涩地笑:“你,你又傻了!” 脸上泛起一层红晕,如同天边的晚霞。新郎听到新娘娇滴滴的声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才傻了。” 说完,两人先是小声笑起来,笑声中带着一丝羞涩和对彼此的好奇。不一会儿,两人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最后忍不住哈哈大笑。新娘笑得腰都弯了下去,双手捂着肚子,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新郎也差点笑出眼泪来,用手擦了擦眼睛,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
新娘翠香羞笑着说:“老公,你比我小半岁,我私底下可以叫你小老公吗?” 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和甜蜜。新郎李准也调皮地笑说:“老婆,你比我大半岁,我可以叫你大老婆吗?” 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新娘嗔怪地小声笑骂:“小老公,你叫我大老婆就是还想娶二老婆三老婆!” 声音轻柔而又温柔,仿佛在诉说着一个甜蜜的秘密。新郎也高兴地说:“我才不要二老婆三老婆,只要你这大老婆!” 声音充满了喜悦和兴奋,仿佛拥有了全世界。新娘白了他一眼:“莽子,有大就有小,有一就有二,我又不是三岁娃娃。”
两人默默对视良久,都没有说话,眼神中却蕴含着复杂的情感。忽然,两人都从衣服荷包里摸出一张纸条。新郎先说:“母让我揭盖头后才能打开看。” 声音带着一丝疑惑。新娘接着说:“我也是进洞房时,母悄悄塞给我的,也说要打开盖头后才能看。你我都不知里面写的啥,不如我们交换看,要得不?” 一对新人不是首先交换信物,而是信纸,这显示出他们此时的单纯和好奇。
新郎按捺不住先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童婚不同床。” 新娘黄翠香也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十八读书郎。” 她明显不高兴了,气呼呼地说:“小老公,母写的啥意思?” 眉头皱了起来,眼中满是不解和委屈。新郎准苦笑说:“大老婆,你先莫要生气,母前几天专门写信告诉我,你我都未满十八岁,童子早婚早生育对孩子、对你我都不好,不准我俩同床生小孩。你看门后边还有张小床是给我准备的,三天回门后,你我必须分床铺睡觉。” 眼神中也带着无奈,但又明白母亲的苦心。
新娘眼泪汪汪地说:“早婚早育的危害,我也晓得,我能忍,但我要忍到什么时候呢,总不可能忍到老太婆吧?”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显得楚楚可怜。新郎准指着字条说:“十八什么意思?母写得明明白白,就是十八岁后才能同床生孩子。” 语气中带着一丝安慰,试图让新娘理解。新娘黄翠香高兴地说:“现在距你满十八岁还差十个月,明年二月你就成为真正的新郎,我也成为真正的新娘,但我第一次到你家,我害怕,不敢一个人睡觉。” 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和对新郎的依赖。新郎安慰说:“翠香,你既然进了李家门,成了我的大老婆,今晚我就不睡觉,讲讲我童年的故事,陪你到天亮,要不要得?” 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关怀。
新娘翠香略带娇羞羡慕地说:“啷个要不得,要得。小老公,我听说,你生的时候是寇准转世投胎,真的吗?” 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和期待。李准脱口而出:“真的,大老婆,今后我如果当了大清的寇准,你就是一品夫人。” 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透露出他的远大抱负。新娘憨笑说:“我不稀罕什么一品九品夫人,我只当李准夫人。”
为了防止早生娃娃,母亲禁止新婚夫妻同房,笑说年轻人冲动,万一控制不住,后果不堪设想。李准虽然结了婚,但对夫妻之事还未曾品尝,根本不明白花前月下的乐趣,他没有什么其他感觉。晚上,他睡在客房里,天不亮就打着灯笼上堂读书去了。
古人常说“洞房花烛夜”是人生三大幸事之一,然而现今的二人却并未感受到这种浪漫与圆满,只有无聊的时光和无尽的忧伤。婚姻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情,更是两个家庭的结合,这段婚姻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无奈的选择。
那么,在这包办婚姻之下,李准夫妻的生活究竟会否迎来幸福呢?这或许需要时间来慢慢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