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众人在舰上享用了一顿简单的午餐。餐毕,稍作休息,下午便转至参观清朝的伏波号。相较于美军的华盛顿号巡洋舰,伏波号在船体大小与武器装备方面确实存在着明显的差距。然而,当众人踏上伏波号的甲板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只见船面甲板整洁干净,一尘不染,炮管被擦拭得锃亮,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炮口更是光亮如新,仿佛在诉说着清军官兵对其的精心呵护。船上所有官兵皆身着整洁的服装,精神饱满,各就各位,熟练地调试操作着各项武器装备与驾驶工具。他们每个人都能用英语热情地与来访的美军人员打招呼,展现出了良好的军事素养与国际交流能力。
美军司令见此情形,心中虽有一丝诧异,但仍难掩其傲慢之态。他带着一丝挑衅的口吻,傲慢地问管带吴敬荣:“这些炮是否还打得响?”
李准听闻此言,心中微微一恼,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他深知,此刻正是展现清朝水师实力与尊严的关键时刻,不容有失。于是,他果断命令吴敬荣向500米远、600米远、700米远的 3 给移动目标船开火。吴敬荣领命后,迅速登上指挥台,镇定自若地指挥着炮手们进行射击。随着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炮响,炮弹如离弦之箭般呼啸而出,精准地命中了目标船只。刹那间,海面上水花四溅,烟雾弥漫。所有在场的清朝官员与军官们见状,无不拍手叫好,脸上洋溢着自豪与喜悦的笑容。美军人员亦被这一幕所震撼,纷纷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赞叹道:“very nice 真棒!”
第三天,座谈交流会在一片祥和的氛围中如期举行。此次会议依旧采用酒会的形式,以便于双方人员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畅所欲言。美方军官率先介绍了美军华盛顿号的训练情况,他们详细地讲述了训练的科目、强度以及所采用的先进训练方法,言语间充满了自信与自豪。随后,中方吴敬荣也站起身来,有条不紊地介绍了广东水师的大致情况。他着重强调了广东水师在近年来的发展与进步,包括官兵的训练成果、装备的更新换代以及对海防的重视程度等方面,展现出了清朝水师积极向上的一面。双方交流热烈,气氛友好,不时传来阵阵欢声笑语与热烈的掌声。
会议进行到一半时,美军司令突然话锋一转,目光直视萨镇冰司令,说道:“萨镇冰司令,听说李准是目前清朝最优秀的水师提督,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他,你不会反对吧?” 萨镇冰微微一笑,神色镇定地回应道:“我们今天是交流会,自然应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军你放心地问,李军门也尽管直接回答。”
美军司令微微点头,将目光转向李准,问道:“李将军,听说当年北洋水师号称亚洲第一,与日本海军相比如何?”
李准深吸一口气,用虽不算标准却清晰流利的英语回答道:“差异自然是存在的。若论排水量而言,无论单舰还是总吨位,北洋水师起初确实比日舰强大。然而,若论航速,日舰则普遍要快两成左右。至于军兵素质方面,双方可谓不分伯仲,各有所长。而在炮火配备上,清军曾占据一定优势。” 李准的回答不卑不亢,条理清晰,在场众人皆能听懂其所言外之意。
美军司令轻轻点了点头,继续追问:“我知晓中日海军实力互有差异,亦难分高下。但据我所知,日本仅派出了一半的军舰,却两次轻易打败了两倍于他的北洋水师,而且清军当时还有沿海陆地炮台岸防炮的支援。这又是为何呢?”
萨镇冰担心李准难以回答,赶忙抢话说道:“司令先生,当时是我清军护送士兵运输船到朝鲜换防,一是根本没有防备,二是炮火威力不足,故而被日海军偷袭成功。”
美司令却毫不客气地打断道:“萨司令,我问的是李将军,请你不要插话。李准将军,如果此次日本海军真的攻打广东,你应当如何应对?会直接选择投降吗?” 话语中带着一丝尖锐与挑衅,令在场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李准径直看向海军司令萨镇冰,此时李鸿章已去世 8 年,民间舆论环境相对宽松,对其评价亦趋于多元化,太后也已病入膏肓,社会言论自由度大幅提升。萨镇冰亦想知晓李准的真实想法,便鼓励道:“李军门,我们只是军事学术交流活动,你但说无妨,无须顾虑。”
李准见已无法回避,只好硬着头皮说道:“首先,南方广东并非都城北京,亦非日本人侵略扩张的跳板东三省。从战略角度而言,它并非日本的首要军事目标,不符合其战略利益。日本从台湾调军舰入粤,更多的只是一种恫吓与威胁手段,妄图借此提高外交谈判的筹码罢了。”
美司令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其实我美国海军此次不远万里来此,并非受日所邀,仅仅只是巧合而已。但战争之事,想来难以预测,如果真的打起来,你又该如何是好呢?”
李准毫不畏惧地直视美军司令的眼睛,坚定地说道:“那就开炮迎敌,奋勇抵抗,总不能束手就擒,坐以待毙吧。”
美司令冷笑一声,嘲讽道:“可广东水师与日本海军实力差距如此悬殊,如何对抗?用你们中国话说,这岂不是以卵击石吗?”
李准轻轻摇了摇头,不置可否地淡然说道:“如果以广东水师现有的军舰在广阔海面上与日军正面决战,无论主动进攻还是被动防守,皆难以取胜,无疑是失败之举。我自然不会选择如此愚蠢的战术。我会指挥舰队退入西江内河,充分利用内河的地理优势,保存自身实力。只要日军敢进入内河,那么他们无论是想要上岸还是企图逃走,就都不再由他们说了算。”
美司令听了李准的回答,心中愈发好奇,追问道:“那李将军打算如何进行反击呢?可否说得更详细一些?”
李准则摆了摆手,平静地说道:“朋友来了有好酒,敌人来了有猎枪。此事目前尚未发生,未发生的事情,我亦难以知晓具体该如何应对。中国有句名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待日后真有此事发生,再根据实际情况谋划对策也不迟。”
美司令听了,不禁对李准的军事智慧与沉稳态度大为赞赏,双手竖起大拇指说道:“李将军的军事智慧着实令人钦佩,太棒了!”
此后,海军司令萨镇冰随李准前往广东水师进行巡查。在巡查过程中,萨镇冰惊喜地发现,广东水师相较于当年的北洋水师,已有了显着的进步与发展。无论是兵舰数量、枪炮质量,还是军纪严明程度以及士官的精神面貌与训练水平,都有了极大的提升。与袁世凯的天津小站新式陆军相比,亦毫不逊色。
萨镇冰由衷地赞叹道:“这广东水师早已不是当年的北洋水师了,只是不知,其真正面对外敌时,是否真能与之抗衡呢?” 此语一出,众人皆陷入了沉思,对于广东水师的未来,以及清朝海防的命运,心中充满了期待与担忧。
萨镇冰对广东水师的实力既认可又存疑,广东水师未来面对外敌究竟能否抗衡?李准的内河防御策略真能奏效吗?
在复杂的国际局势下,日本海军是否会真如李准所料,将广东列为侵略目标?广东水师又该如何进一步提升实力,以应对随时可能爆发的危机?这一系列疑问,让广东水师的未来充满悬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