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时期,国家动荡不安,广东水师在南海的巡航壮举犹如一道闪电,划破了沉闷的夜空。李准,这位广东水师的灵魂人物,身姿挺拔如松,稳稳地站在旗舰指挥台上,目光如炬,坚定地穿透层层风浪,仿佛能引领整个水师破浪前行。他的手势有力,随着海浪的起伏,不时调整着望远镜的焦距,脸上写满了决心与担当。
然而,命运的风云总是变幻莫测,一场政治风暴正悄无声息地逼近。两广总督张人俊,这位慧眼识珠的伯乐,因政绩卓越被朝廷调任两江总督兼任南洋大臣。离别的那天,张人俊紧握着李准的手,眼中满是不舍,而李准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愁绪。
然而,这份愁绪还未散去,新任两广总督袁树勋便如一颗重磅炸弹,轰然炸响在广东官场,瞬间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袁树勋仕途辉煌,曾在上海知县任上展现出非凡的治理才能,后升任上海道台,与列强周旋,屡屡维护国家利益,此后仕途更是一帆风顺,直至官拜山东巡抚。
他到任后,未及熟悉情况,便迫不及待地开始“新官上任三把火”。而这第一把火,便直指李准,犹如一把锋利的刀,直插广东水师的心脏。
总督府内,气氛紧张得几乎令人窒息。总督袁树勋脸色阴沉如水,声音如洪钟般回荡在大堂之中:“李提督,本总督要求你即刻裁撤巡防营,上缴军饷500万元,不得有误!”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众人纷纷投去质疑的目光,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李准心中一震,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但他仍强忍着怒火,拱手说道:“总督大人,巡防营是守护西江的重要力量,裁撤恐会影响海防安全。况且500万白银,远超巡防营军饷,还望大人三思。”他边说边用力地搓着手,目光中透露出坚定与恳求。
然而,袁树勋却不为所动,态度强硬得如同一块顽石。他甚至嘲讽李准推诿责任,脸上挂着一丝不屑与傲慢的笑容。
李准心中愤懑难平,他深知自己在前任总督的庇护下,已在广东财界与军界铸就赫赫威名,如今却遭此打击,仿佛从云端跌落至谷底。他紧咬着牙关,试图从袁树勋的表情中寻找一丝破绽,却只见对方脸上满是冷漠与傲慢。
面对袁树勋的咄咄逼人,李准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问道:“袁总督大人,您如今责令我撤去巡防营,还要上缴500万银子,只是这巨额数目,究竟是从何而来?还请大人明示。”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袁树勋悠然地吸着烟斗,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李提督,莫要在本督面前佯装哭穷。这广东地界,谁不知晓你李大人的能耐?区区500万,对你而言,岂不是易如反掌?”他边说边轻轻晃动着脑袋,眼神中满是轻蔑。
李准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相,言辞恳切地解释自己手中并无银两,即便拼凑也无法凑齐500万。他摊开双手,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提出可以汇报近年来所有费用开支的明细账目。但袁树勋却毫不理会,只坚持要李准交出军费。他轻轻摆了摆手,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李准见袁树勋如此傲慢无礼,且全然不讲道理,怒火再也难以抑制。他猛地抬起头,提高声调反驳道:“总督大人,广东省与山东省的情形全然不同,国防军费的开支更是毫无可比性。大人您想要节省军费的心思,我李准并非不能理解。”
袁总督打断李准的话,说:“你能理解说明你还是有觉悟的。”
李准嘴角上扬,冷笑说:“但,我身为水师陆营两大提督,亦不得不为地方的治安稳定深思熟虑。倘若大人您执意要裁撤巡防营,您身为总督,大权在握,自然是想裁就能裁。只是,我倒要请教大人,若是到时地方治安出现混乱,沿海防务也漏洞百出,这责任究竟该由总督府来承担,还是我水师提督府来承担?”他边说边用力地挥舞着手臂,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胸膛因激动而剧烈起伏。
袁树勋闻言,怒发冲冠,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他的手指着李准,大声呵斥道:“李准!你好大的胆子!休要在此处威胁本督。你若是不肯撤去巡防营,以供我招募训练新军之用,那我便自行招募,自行训练。我就不信了,这广东之地,少了你李准,难道就会陷入混乱,不得太平了不成?”他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仿佛随时都会爆发。他边说边用力地跺着脚,地上的青砖都似乎被震得微微颤动。
袁树勋冷哼一声,目光如刀般射向李准:“哼!李提督!你莫要狡辩。如今国家财政紧张,你这巡防营耗费巨大,却未见有何显着成效。至于军饷嘛!你自行想办法解决!本总督只看结果!”他边说边用力地挥了挥手,仿佛要将李准从眼前赶走。
李准心中焦急万分,他深知巡防营对于南海防御的重要性。一旦裁撤,南海的防线将出现巨大漏洞,列强必将趁机而入。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列强的战舰在南海肆意横行、百姓流离失所的悲惨景象。他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几乎嵌入了掌心。
然而,袁树勋却不容他再争辩,一声断喝:“此事就这么定了!”李准无奈地垂下头,脸上写满了忧虑与不甘。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总督府,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
一路上,他都在思考着如何应对这一困境:是四处奔走筹措军饷讨好总督?还是另寻他法挽救巡防营?而袁树勋又是否会就此罢休?继续对他施加更大的压力?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坚定交织的复杂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