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赞许的点了点头,季淮生确实出色,都能和那群顽固不化的老头子玩儿谋略了,岂止是等闲之辈?
“你说的对,不过男人,就该顶天立地,你今昭姐姐也很厉害,你哥要不抓把劲儿,我真怕以后有的是他哭的时候,你以后就知道了。行了,收拾好了就先别管了,你哥又不来,他让咱做饭咱就做啊?听姑姑的,晚上点外卖!给我来十斤麻辣小龙虾,还有奶茶,烤串儿都点上,到时候喊你今昭姐姐和她表姐一块儿!”
季念张了张嘴,花了三秒时间才反应过来,她立马站得端正,还调皮的对着林琅敬了个军礼,
“收到,保证完成组织的任务!”
她今天中午,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杯奶茶看了半天,他哥真是一点都看不懂,也可能看懂了也装看不懂,她这个妹妹不值钱呗。
林琅见她挺上道,拍了拍她的肩膀,“行吧,去睡个午觉,折腾了这么久也累了。”
这房子不大,套三。
有一间风格一看就是季淮生的卧室,她们两人各自选了另外的房间。
——
夜幕降临。
秦诲将车停在了外面,他锁好了车门,将车钥匙放进了羽绒服外套里,迈着一双长腿往内走去。
他这段时间有点忙,都没什么时间和许知联系,好不容易今天手上的事情告一段落,打算今晚约人吃顿饭。
邀约还没发出去,就接到了一向不让人操心的季淮生的电话。
电话里,他言简意赅,只报了个地址和包间号,就挂断了电话。
这人做事向来稳重,难得语气这么颓废,秦诲隐约听出了不对劲,连忙驱车赶了过来。
结果,一推开门,满屋子的酒味不说,还有浓烈的烟味。
他心头一紧,完了,莫不是天塌了?
季淮生此刻靠坐在沙发上,他身上只穿着黑色衬衫,羽绒服被他扔在了一旁。
他听见了动静,睁开了眼睛,一双总是深邃的眼眸,此刻竟变得通红。
“怎么?你也玩儿借酒消愁?”
秦诲看了眼地板上的酒瓶子,迈出修长的腿,往旁边踢开,径直走了过去,坐在了季淮生身侧,
“不是不抽烟?每次都装模作样点燃了又不抽,今儿改性了?”
秦诲嘴挺毒,他就不信这世上有什么事能难倒面前这个男人。
当年那么难熬的日子,他都扛过来了,没理由现在醉生梦死吧。
季淮生没说话,他伸手指了指地上的酒瓶,
“我喝了七瓶,按照我的酒量,应该醉了。可现在,我脑子里清醒得不行,秦总,莫不是卖假酒?”
没错,这地儿是秦诲的地盘。
兄弟几人都知道,季淮生酒量不行,特意在店里给他准备了度数更低的酒,就他一人特殊不说,现在还倒打一耙。
秦诲气笑了,他往后靠着沙发,双手环胸,眼神透着玩味,
“你没看瓶身显示的3度?特意为你季总调的,不领情就算了,还败坏我口碑?”
他说完,站起身子,语气冷淡,“让我来是为了陪你继续喝,还是送你回去?一句话。”
这人今天状态不对,秦诲不想和他扯。
毕竟,和酒鬼争输赢,掉价。
季淮生没说话,秦诲也不催他,他就这么站着等他反应过来。
好一会儿,他缓缓开口,“送我去xx公寓。”
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快十点了,她应该不会真那么狠心把他扔大马路上吧?
秦诲听到这个地址,头疼的捏了捏眉心,“和我家完全相反的方向,行,您是爷,我送!”
他今天手机干嘛不关机?!
季淮生总算舍得站了起来,他起身后,站定了五秒,才提步往外面走。
秦诲正想说这人还能走直线,看起来应该没到醉到不省人事的程度,可下一秒,他就看见季淮生往卫生间的方向走。
“走反了!还嘴硬没醉,”
他伸手把人拉了过来,又没好气的松开,“我走前面,你跟紧了。”
季淮生点了下头,喉间嗯了一声,两人走出包间后,一路上碰到了好几个熟人,秦诲怕季淮生真是喝醉了,闹出笑话,随意的敷衍了几句逃离了现场。
停车场。
秦诲拉开车门,让这位季总坐上了车,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直到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公寓面前。
原本还闭目养神的人,一瞬间睁开了眼眸,秦诲一愣,他刚才看这人是醉了吧?怎么这会儿眼神又这么清明?
他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再睁开的时候,季淮生看着他的神情正常多了。
他熄了火,拔下了车钥匙,又折身到副驾驶,给这位爷开了车门。
“天黑,脚下慢着点。”
季淮生慢吞吞的下了车,一言不发,整个人沉闷的不行。
秦诲认命的当起了守护神,好在季淮生还认识路,他走到电梯旁,按下上下的按钮,电梯门开了后,又神色自若的走进去。全程一气呵成。
不到一分钟,电梯开启,季淮生走了出去,停在了一扇门面前,他伸手按了门铃,不到一分钟,门开了,里面走出来四个女生。
秦诲总觉得这人在装醉,他倚靠着墙壁,脑补了一出大戏,没想到吃瓜吃到自己头上了。
当看到穿着白色毛绒家居服的许知走出来的一瞬间,秦诲脑袋嗡嗡作响。
他看见了什么?!
顾今昭打开门就闻到了一股酒味。
今天晚上,老师点了一堆外卖,在她这边吃,她们吃完收拾好后,又在客厅一边看电影一边聊,门铃响的时候,她有怀疑过会是季淮生,毕竟,知道她住这里的也就这几个人。
可没想到,出现在她面前的是喝到不省人事的季淮生。
秦诲咬了咬牙,许知这女人还冲着他比了个嘘的手势,她是半点儿不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