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诉讼，包含三项罪名：
威胁并袭击演员伊冯娜；
谋杀演员安托万；
绑架、监禁、虐待并杀害三名未成年少女。
- 绑架、监禁、虐待未成年少女？
- 我之前只听说他是连环杀人犯，并没有想太多……
- 现在听起来……子爵大人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
【马戏团的名声下降了2点。】
【目前马戏团的名声：13】
随着具体的罪名被公布，人们看向弗兰克的目光，再次变得不友善起来。
还好艾娜伊丝及时控制了舆论，才让事态没有进一步恶化。
如果她没有站出来，当法官宣读罪名的那一刻，任务或许就已经失败了。
被告方的支持者们，很快就恢复了冷静。
无论如何，现在也只能相信子爵，静观其变了。
看到人们的反应如此平淡，多斯维尔男爵有些不甘心地砸了咂嘴。
按照他的计划，在公布罪名的那一刻，舆论就应该倒向他这一边才对。
“原告，请陈述案情。”
“好的。”
多斯维尔男爵走到舞台中央，
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
“这起案件，要从十年前说起。”
他的口才，果然名不虚传。
他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案情，仿佛亲身经历过一样。
排练过程中发生的各种诡异事件；
歌舞厅里流传的幽灵传闻；
每隔两三年，就会有少女失踪；
女演员收到的恐吓信和袭击；
演出过程中发生的凶杀案；
在地下室发现的秘密空间；
以及，在秘密空间里发现的，失踪少女们的尸体。
他那阴森而悲壮的语气，将案件的恐怖和悲剧性，渲染到了极致。
即使是已经了解案情的人，在听到他的讲述后，也不禁怒火中烧。
“但是！”
他将故事推向高潮后，话锋一转，
将矛头指向了歌舞厅的工作人员。
他着重强调了剧院方面处理不当的行为。
经理草率地下结论，认为失踪的少女是和男人私奔了；
导演不顾女演员遭到袭击的事实，坚持继续演出；
老板为了息事宁人，将案件压了下来。
他专门挑出了一些剧院方面难以辩解的行为，进行抨击。
他先激起人们对凶手的愤怒，然后将这股愤怒引向歌舞厅的工作人员，这种伎俩非常有效。
原告方的支持者们，纷纷指责玫瑰风车歌舞厅。
就连被告方的支持者们，也开始抱怨剧院方面处理不当，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虽然艾娜伊丝依旧保持着微笑，但她心里却并不轻松。
她已经明白了，多斯维尔男爵为什么要攻击玫瑰风车的人。
如果玫瑰风车的人不断受到指责，他们就会想：
- 做坏事的是幽灵……是那个家伙，为什么要怪我们？
对不公平待遇的愤怒，
自然会转移到现在的嫌疑人，弗兰克·艾德斯坦身上。
多斯维尔男爵的这一招，不仅是为了败坏穆斯坦侯爵的名誉，也是为了离间他和艾娜伊丝之间的关系。
“我不明白，为什么玫瑰风车的人，会坐在被告席一侧！
那些被杀害的少女，都是你们的人，不是吗？
啧啧，为了掩盖自己的丑闻，竟然做到这个地步……真是丢人现眼，让外国的客人们看笑话。”
他用手捂着额头，摇了摇头。
玫瑰风车的工作人员们，脸色都很难看。
他们就这样，被说成了没有集体荣誉感，只顾自己利益的小人。
仅仅几句话，就改变了对抗的格局。
这个男人，果然不好对付。
- 的确很奇怪，受害者不都是玫瑰风车的人吗？他们为什么要帮凶手说话？
- 穆斯坦侯爵也太过分了吧？竟然把自己的名誉，看得比真相还重要？
- 我现在有点后悔，坐在这边了……
被告方的支持者们，开始出现分歧。
多斯维尔男爵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看到现场的骚动越来越大，法官拿起法槌，敲了敲桌子。
咚咚。
“肃静！肃静！这里是法庭！还有原告，请不要说一些与案件无关的话。”
“抱歉，我只是想到那些在地下室腐烂的受害者，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原告！”
“……那我先退下了。”
多斯维尔男爵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叹了口气，退了回去。
【马戏团的名声下降了3点。】
【目前马戏团的名声：10】
舆论再次反转。旁听席上的人们，看向被告席的目光，变得冰冷起来。
原告方，是为了受害者，追查真相；
被告方，是为了掩盖真相，保全自身。
短短几分钟内，正义的天平，就发生了倾斜。
艾娜伊丝想要将审判，定性为政治阴谋的策略，失败了。
她也不能再尝试了。
如果她再次这样做，多斯维尔男爵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反驳道：
- 四条人命啊！
- 竟然为了掩盖真相，而指责原告？
- 穆斯坦侯爵和贝格森子爵，就只在乎自己的名誉吗？
政治上的交锋，暂时告一段落。
接下来，就是纯粹的法庭辩论了。
艾娜伊丝在脑海中，整理着案情。
多斯维尔男爵的陈述中，充满了煽动性的情绪。
她剔除了那些部分，只留下最纯粹的事实。
【人物列表】
- 艾娜伊丝·贝格森（20）：才貌双全的辩护律师。嗯，就是我。
- 弗兰克·艾德斯坦（27）：治好我病的人。我跟他表白了，但他拒绝了我。
- 艾拉（16）：马戏团的副团长。案发当天，她担任了替班演员。
- 幽灵（？）：能够穿墙的怪物。住在歌舞厅的地下室，并虐待少女们。
- 伊冯娜（19）：歌舞厅的当家歌手。曾受到幽灵的威胁和袭击。
- 安托万（42）：歌舞厅的当家演员。被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的吊灯砸死。
- 萨沃（22）：骑警队的副官。幽灵案件的负责人。
- 多斯维尔男爵（29）：案件的原告。口才很好。
“现在开始问询。请第一位证人上台。”
一个衣着整洁的中年男人，从玫瑰风车的工作人员中走了出来。
他是案发当天，负责一号大厅的领班。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的呼吸有些急促。
他是一个凡事都求稳的人。
他原本以为，只要去警察局录个口供就没事了，没想到竟然还要出庭作证。
他简短地做了自我介绍后，多斯维尔男爵立刻开始提问。
“请描述一下，安托万遇害时的情况。”
领班平静地讲述着那天发生的事情。
一个过着平淡无奇生活的，普通男人的一天，因为一场谋杀案而变得波澜起伏。
多斯维尔男爵听到一半，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等等！也就是说，案发时没有外人进入大厅？”
“是的。”
“那秘密通道呢？后来发现的那个秘密通道？不能从那里进入歌舞厅吗？”
“我们检查过，那条通道通往工作人员席位。
如果有人从那里进来，就必须经过工作人员席位。
而那里是工作人员来往最频繁的地方，不可能有人不被发现地进出。”
“哦，是吗？这么说凶手一定就在大厅里，案发时，有人不在场吗？”
“所有工作人员都互相证明了不在场证明，观众们也都在自己的座位上。只有一个人例外。”
多斯维尔男爵像一个找到了藏宝图的孩子一样，高高举起手中的纸，环顾四周。
“是谁？”
“就是他。”
领班指着弗兰克·艾德斯坦。
人们议论纷纷，互相询问着刚才的证词。
没有外人进入的痕迹。
无法通过其他通道到达天花板。
凶手就在大厅里。
而当时不在场的人，只有一个。
“看来，结论已经很明显了。凶手就是他。”
多斯维尔男爵张开双臂，面向原告方的支持者们。
以为胜券在握的支持者们，兴奋地叫喊起来。
- 他就是凶手！他就是凶手！
- 一个无身份者，竟然被列为嫌疑人，这场审判已经结束了！
- 杀了他！处死他！
- 卑鄙的家伙！
- 乖乖认罪吧！
即使面对众人的叫骂，弗兰克·艾德斯坦也依旧面不改色。
他平静地笑着，看向艾娜伊丝。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镇定。
【马戏团的名声下降了7点。】
【目前马戏团的名声：3】
只剩3点名声，弗兰克已经不能再轻举妄动了。
如果多斯维尔男爵说他这个凶手还在狡辩，他的名声，很可能就会归零。
现在，他希望身为艾娜伊丝能敏锐点，快点发现多斯维尔男爵的论证中存在的“矛盾”。
毕竟在她这个子爵口中说出的话要比他自己开口份量重太多了。
“还需要听其他证人的证词吗？法官大人，请尽快宣判吧。”
听到多斯维尔男爵的催促，法官皱起了眉头。
他知道，仅凭这些证词，还无法做出判决。
多斯维尔男爵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为了煽动观众的情绪。
法官有些不悦。
他平静地对艾娜伊丝说道：“我们还是先听听辩护律师的意见吧。辩护律师，你要对证人进行提问吗？”
“还有什么好问的？证人说的，都是明摆着的事实……”
多斯维尔男爵的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他知道，仅凭这些证词，还无法给弗兰克·艾德斯坦定罪。
但这只是一场为了政治目的而进行的表演。
只要明天的报纸上，出现“唯一的嫌疑人，就是贝格森子爵辩护的那个男人！”这样的标题，就足够了。
艾娜伊丝相信，这种情况不会发生。
她自信地笑了笑，站起身来。
“男爵的论证，存在矛盾。”
多斯维尔男爵听后，哈哈大笑起来。
“真是可笑，子爵大人。难道你有其他证人，可以推翻这位领班的证词？
哈，这怎么可能？
警方已经调查过了，没有外人进入的痕迹。
而在场的人中，只有被告不在自己的座位上。
我的论证没有任何问题！
“被告是唯一的嫌疑人”这个结论，有什么矛盾之处？请你指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