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派对并未持续太久。
夕阳西下，时间逼近阿诺与记者们约定的期限。
再过不久，那些被骗的记者们就会怒气冲冲地赶回这里。
在那之前，卡伦和露露必须回到她们的住处。
夜晚，记者们更倾向于在帕里斯马戏团和晨星马戏团附近活动，而贵族别墅区因为警力部署较多，相对安全一些。
“真遗憾，时间过得真快啊……那么，等试炼结束后再聚吧，祝你们好运！”
依旧是一身无头骑士打扮的卡伦率先登上了马车。
明天是勒卡切夫马戏学校预选赛的预备召集日。
五家马戏团中，黄金嘉年华、银幕马戏团和怪物马戏团参加了本月的试炼，而晨星马戏团和另一家因为晚到，被安排在了下个月。
“明天我去看你们比赛，姐姐！”
露露也送上了祝福，但基娅拉并没有回应，而是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瞪着她。
“你不是说要给银幕马戏团加油吗？”
“又、又来了……别、别说了……”
露露窘迫的样子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刚才，艾拉和蕾娜为了捉弄卡伦和露露，故意问她们在十月份的试炼中会支持哪家马戏团。
卡伦一眼看穿了她们的意图，立刻表示自己支持怪物马戏团。
卡伦抢先回答，让露露陷入了两难境地。
她当然更想支持怪物马戏团，但那样一来，没有人支持的蕾娜肯定会很伤心。
“露露，你支持谁？”
“当然是人缘更好的我们啦！”
“蕾娜真可怜，都没有朋友给她加油。”
最终，露露还是违心地说自己支持黄金嘉年华。
一旁的连体三兄弟闻言，夸张地叹了口气。
“我就知道！黄金嘉年华都是一流的表演艺术家！”
“是啊，支持我们这些杂鱼，她肯定觉得丢人！”
“真失望，我还以为我们关系不错呢……”
“不、不是的，哥哥们，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露露慌忙摆手解释。
这时，乌蒙出现在她身后，一脸受伤的表情。
“你真的觉得支持我们很丢脸吗？”
“乌、乌蒙哥哥，不、不是的……”
其他人也纷纷加入“声讨”露露的行列。
露露的脸越来越红，最后终于忍不住大喊：
“不是这样的！”
她气鼓鼓的，眼眶里噙满了泪水。
如果不是尤拉克妮及时安慰，她可能真的会哭出来。
露露瞪着那些揶揄她的人。
为什么姐姐们都这么喜欢捉弄她？
她不想看到那些坏笑，赌气地把小鸡帽子压低，大声说道：
“我、我改变主意了！我要支持银幕马戏团！”
她可爱的样子再次引来众人的爆笑。
想起刚才的窘境，露露撅着小嘴，气鼓鼓地爬上了马车。
寄宿在她头发里的恶魔参参看着后面那些还在嬉笑的人，低声说道：
“这些人真讨厌，你想的话，我可以把他们都杀了。”
露露的头发瞬间化作锋利的刀刃。
露露吓了一跳，连忙抓住阻止了他。
“参、参参，别这样！他们只是在开玩笑……”
但她没能说完，因为她听到了参参的笑声。
“哈哈哈，真可爱啊，你真以为我会那么做吗？”
“你、你……连你也捉弄我？！”
“我理解他们，捉弄你真的很有趣。”
“哼……你再这样，我今天就不洗头了！”
“喂、喂，这……太卑鄙了！”
载着卡伦和露露的马车缓缓驶离。
留下的人们在进入别墅前，围坐在院子里，认真听着基娅拉安排的日程。
“参加试炼的马戏团，明天早上七点前必须到达学校。
我们所有人都会去，我已经安排了三辆马车，出发时间是凌晨四点半。
如果准时到达，门口肯定会被记者围堵，所以我们提前一个小时到。
考虑到洗漱和准备的时间，大家凌晨三点半起床，可以吗？我会挨个房间叫大家。
尤拉克妮，我会提前三十分钟叫你，至于服装，就按照昨天商量好的穿。”
基娅拉安排得井井有条，艾拉满意地点了点头。
有了基娅拉担任秘书，她的工作确实轻松了不少。
众人散去时，已经过了下午六点，夜幕降临，如同午夜般漆黑。
叶卡捷琳堡地处极地，随着冬季的临近，黑夜变得越来越长。
蕾娜主动提出要送弗兰克回房间。
她说在回自己住处之前，有些事情想和他谈谈。
弗兰克回到房间，坐在轮椅上，看着蕾娜。
哭泣的女人。
那张承载着怨妇传说的面具，既诡异又透着几分悲伤。
弗兰克打开团员管理面板，查看蕾娜的状态。
姓名：蕾娜·马吉尔
年龄：19
好感度：10 (下一个奖励：好感度 15）
称号：黄金天平
职业：走钢丝演员
特性：
[神使-哭泣的女人］
今天他已经无数次打开蕾娜的状态面板，每次都会注意到三个地方。
首先是她的年龄。
19岁，比她对外宣称的年龄大了两岁。
对此，弗兰克早有猜测。
蕾娜曾被贩卖到奴隶市场，经过外貌改造后才成为了“蕾娜·马吉尔”。
也就是说，虽然她的社会身份是从四岁开始的，但她肉体的实际年龄很可能并非如此。
她比同龄人成熟，是有原因的。
其次是她的好感度。
她对弗兰克的好感度仍然停留在10。
她如此信任弗兰克，甚至将如此隐秘的事情都告诉他，但好感度却如此之低，这说明她表现出的好感并非完全针对弗兰克本人。
弗兰克想起她在tt3中对“友善的爸爸”的态度。
也就是说，她倾诉的对象，撒娇的对象，并非弗兰克，而是“十年前的吉蒙”。
所以，无论弗兰克对她多么好，她的好感度都毫无变化。
她喜欢的是“爸爸”这个角色，而不是弗兰克·艾德斯坦这个人。
她的这种心理状态，无疑影响了新特性的出现。
名称：神使-哭泣的女人
适用对象：哭泣的女人面具
效果：只有赠送面具的人才能戴上和取下。
资源：无。
虽然弗兰克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摘掉一个面具对他来说并非难事。
然而，在那之前，他需要先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团员身上出现这种特性，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蕾娜，先说说你在仙境里发生了什么吧？听说你从回家前一天起，就没摘过面具。”
虽然面具遮挡了她的表情，但弗兰克能感觉到她的慌乱和犹豫。
他耐心地等待着，直到蕾娜终于鼓起勇气，用一种像是哭泣，又像是愤怒的哽咽声，讲述了她前往索拉妮·马吉尔剧院的经历。
当听到蕾娜说她去找妈妈时，弗兰克立刻猜到了事情的经过，心中暗叹一声。
事实正如他所料。
弗兰克猛地转过头去。
每当气氛悲伤或凝重时，他都会这样做。
这是他下意识的举动，为了不让对方看到他脸上的笑容，是属于他独特的体贴方式。
“是的，我的人生都是假的。”
讲完之后，蕾娜似乎在强忍着哭泣，断断续续地抽泣着。
弗兰克立刻启动了录音棚的功能，将她的声音屏蔽，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我已经屏蔽了声音，你可以尽情地哭。”
弗兰克的话音刚落，蕾娜便瘫坐在地，失声痛哭。
她悲伤的哭声，配上哭泣的女人面具，更显凄凉。
弗兰克艰难地抬起僵硬的手臂，轻轻拍着她的背。
蕾娜把脸埋在他的腿上，哭得更加伤心。
弗兰克隐约猜到了诅咒的真相。
神使是根据舞台上扮演的角色塑造的。
而蕾娜意识到，她过去的人生，就像是在扮演“蕾娜·马吉尔”这个角色。
神使可以更换，但活人的脸，除非用刀活剥，否则无法改变。
所以，她便用正在佩戴的面具代替了神使。
这一切都只是弗兰克的推测，但逻辑上却也完全说得通。
“对不起，团长，您是无辜的……我不应该把我的私事……”
哭过之后，蕾娜的情绪平静了许多，开始不停地道歉。
弗兰克苦笑着摇了摇头。
“没关系，我没事。随时可以依靠我。”
严格来说，蕾娜的事情与他并非毫无关系。
康普拉奇科斯儿童贩卖公司的副会长是弗兰克·艾德斯坦三姐妹之一的“乌鸦女巫”，而会长……正是弗兰克本人。
tt3中出现的三大组织的首领都是弗兰克·艾德斯坦，而三位女巫则分别担任着各个组织的二把手。
虽然三大组织的实际运作都由她们负责，但弗兰克是幕后黑手的事实无可否认。
看着泪流满面，却因为面具而无法擦拭的蕾娜，弗兰克决定结束这段谈话。
“我想我应该能帮你摘下面具。”
“您、您确定吗？以您现在的身体状况？”
“啊，虽然说是‘用力’，但和肌肉力量没什么关系。过来这边。”
神使可以通过训练进行更换。
霍克说过，他只需冥想一天左右，就能在保安和杂技演员的装扮之间切换。
说到底，神使与心境有关。
弗兰克原本以为蕾娜是因为被困在别墅里，受记者骚扰才这样的，所以才让她开开心心地玩了一天。
没想到，真正的原因另有隐情。
仅仅依靠冥想，恐怕很难克服她现在面临的身份认同危机。
弗兰克抬起手臂，帮她摘下了面具。
“啊。”
蕾娜的脸露了出来。
虽然因为哭泣，眼眶有些红肿，但她依旧拥有雕塑般精致的五官。
弗兰克以为这样就解决了问题。
虽然束缚很强，但他一出手就解开了，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你还好吗？”
摘下面具后，蕾娜像一只刚破壳而出的小鸟，眨着眼睛看着弗兰克。
然后，她歪着头，用天真烂漫的声音问道：
“爸爸？”
下意识看了眼团员管理面板上蕾娜的状态，弗兰克顿时大惊失色。
在她摘下面具的瞬间，一个新的特性突兀的出现了。
姓名：蕾娜·马吉尔
年龄：19
好感度：10 (下一个奖励：好感度 15）
称号：黄金天平
职业：走钢丝演员
特性：
[幻影-四岁的蕾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