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七月一脸认真的样子，李杭有些哭笑不得。
一间小小的卤菜店，还没开张就喜提六个老板，再来一个就能召唤神龙了。
不过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假以时日，要是再壮大起来，就能在其他地方开分店了。
知道拗不过林七月，李杭只能答应：“林总对咱们卤菜店有没有什么想法？”
“想法？”林七月抬手摸着下巴，斟酌着思考了起来：“今天我不是拿着昨晚做好的卤菜去学校食堂给同学们试吃嘛…”
“同学们跟我反应卤菜做的不错，都问我卤菜店什么时候开业。”
“到时候喊上他们爸妈过来捧场。”
“而且我想起一件要紧的事情，三中学校食堂也有铺面空着，你要不要考虑在三中食堂开个分店？”
她眼珠一转，脑子里瞬间冒出了不少想法。
这分店一开，不就在沪城打响旗号了吗？
虽说沪城不小，但要是把分店开在学校食堂，那些个爱吃的同学们指定要回家分享。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回家后会分享给左邻右舍。
闻言，李杭并不赞同的摇了摇头：“不考虑。”
作为七中的学生去三中食堂开个分店，传出去…貌似不太像话吧？
不过这倒是给了他一个新想法。
七中的学校食堂好像也有空着的铺面，或许他能在学校食堂开个小小的卤菜店？
程书仪见两人聊得火热，好奇道：“昨晚？你们一起做了卤菜？”
“然后各自分开装在饭盒里带去了学校？”
难怪李杭三人今天都准备好了卤菜，原来是昨晚就商量好的。
她昨晚不在，不知道也正常。
只是她好奇林七月为什么也在。
李杭还没开口，唐远哲连忙出声解释：“没有！”
“昨天我，杭子还有元宝都在徐婶子家试吃卤菜，不止是杭子跟七月两个人。”
“哦，对了，七月她是徐婶子的女儿，所以也参与其中。”
作为杭子和程书仪的爱情保镖，他必然得把这误会解释清楚。
程书仪轻轻点着头，她看了眼林七月，转头看向李杭道：“我想去你们租下的食堂铺面看看，不知道这个点方不方便。”
林七月闻言，也紧随其后：“我也想去看看，我还没去看过呢！”
两人像是彼此都较着劲，反正谁也不让着谁。
李杭带着程书仪几人过去食堂，才想起这会已经九点了，向叔下班不在食堂。
他跟向叔本就没有什么交集，对向叔的行踪一无所知。
只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唐远哲：“老唐，你知道向叔住在哪不？”
“向叔这个点…通常在陈大爷家下棋。”唐远哲想了想，说的格外笃定。
从小在厂里长大，就没有他不认识的爷爷奶奶叔叔阿姨。
于是带着他们一块找了过去。
还没走到陈大爷家门口，在走廊上就已经听见了向叔和陈大爷开怀大笑的声音。
李杭简单跟向前进说明了漏夜过来的原因，向前进暂时告别下到一半的象棋，掏出食堂钥匙便带着孩子们去了食堂。
打开食堂大门的门锁后，直奔前些天租下的铺面。
程书仪和林七月四处瞧瞧看看，用四个字形容，那便是一览无遗。
向前进乐呵的看着李杭，道：
“这屋子空了很久，一直没打扫，不过你爸妈说着，这两天帮你把这打扫出来。”
“到时候就等你置办好东西，下周六直接开业。”
“这铺面虽然偏了点，但咱们厂里人多，到时候生意一定很好。”
李杭看了一圈，已经在思考这些位置该摆些什么东西了。
虽然面积小了点，但是也足够了。
准备离开时，林七月却不见了踪影。
李杭本想出去寻她，谁知她手里端了个碗从职工宿舍方向过来。
向前进刚锁好门，转身差点跟林七月撞上。
吓得他直拍胸脯：“噢哟，是老林家七月啊，这样站在叔背后，可不要太吓人哩！”
林七月笑的眉眼弯弯，声音是从未有过的乖巧：“嘻嘻…”
“向叔，这是我妈要我给你送的卤菜~”
“我们高中生初次创业也没什么经验，到时候就麻烦向叔您多多宣传啦！”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向叔拿了他们给的好处，自然就会帮忙。
向前进哈哈笑着，双手接过林七月递来的碗，道：“你们这群孩子都是叔看着长大的，叔肯定会帮你们宣传啊！”
“反正周六没什么工作，到时候叔来给你们帮忙！”
“一定赚个盆满钵满！”
“那就借叔吉言了。”李杭勾唇一笑。
夜渐渐深了，从没熬过夜的几人都已经被困意席卷。
程书仪与唐远哲和林七月一一道别后，本想出了厂门打路边的公用电话给家里的司机。
李杭快步上前握住程书仪的手腕，蹙眉道：
“这夜深人静的，不能让你一个人出去打电话，要是出了事谁能放心。”
他在心里默念无数遍不要去关心程书仪，但始终做不到。
这个年代治安虽好，但也不妨碍有个别的另类。
程书仪盯着李杭看了许久，眼中闪烁几分期待，勾唇好奇道：
“谁不放心？”
她在等心中想要的答案。
李杭看着程书仪那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眸，便忍不住心中的悸动。
只能强装镇定道：“我不放心…”
程书仪瞳孔地震般，面上表情都变得不可思议起来。
李杭握着她手腕的掌心似乎在发烫，夜色朦胧，她的脸颊却挂上了一层红晕。
暧昧的气氛在沉重的呼吸中蔓延时，李杭破坏气氛的又补了一句：“要是好兄弟不见了，我不得伤心死啊。”
他语气故作轻快，思想执意将程书仪当做兄弟，可心跳还是出卖了他。
闻言，程书仪扯了扯嘴角，眼底是明显的伤情与失落。
她得到了心中想要的答案…
却只得到了一半。
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李杭嚷嚷程书仪等在原地，赶忙回去把单车骑过来，载上程书仪便踏上了回家的路。
一路上两人都未说一句话，将情绪都化作了沉默与砰砰的心跳声。
到了家门口，程书仪下车却没有直接进去。
而是有些执拗的盯着李杭，带着几分醋意问道：“你和林七月认识多久了？”
“你们两个看起来好像很熟的样子。”
李杭抿了抿唇，回想起昨天的事。
意识到程书仪吃醋，连忙解释道：“我跟她昨天才认识，到现在才认识不到两天的时间。”
“她虽然性子有点高傲，风风火火，但人是好的。”
“跟你是完全相反的性格。”
他把林七月当做真正的兄弟朋友，其他的想法是想都没想过的。
程书仪若有所思，一脸认真的看着李杭，道：
“那你喜欢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