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有勇气啊?这可是12杯。”叶铭西靠在靠背上,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让我一口气灌12杯混合酒我都不一定能顶住,你确定?”
“别浪费时间了。”何树强装镇定,心想大不了喝一杯就倒呗,反正在这里喝酒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说不定重生之后他能喝更多呢。
叶铭西挑眉:“勇气可嘉,来吧兄弟们,给咱们的新人满上。”
眼看他们把12个小酒盅一排一排地灌满,宋耀有点担心:“树苗你行吗,实在不行我替你喝了。”
何树看着宋耀已经酡红的脸摇头:“你刚才也喝不少了,我没事。”
说罢,拿起一杯仰头灌了进去,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直冲他的鼻腔,又辛辣又苦涩的口感差点把他送走,这玩意怎么这么难喝?
完全是能挂到某宝卖给异食癖的程度了。
“不能喝就别逞强。”一直用余光关注何树的段承寒下意识直起身子,“说一个大家不知道的事很难吗?”
你当然不觉得难,你坦荡呗。
何树被呛出了眼泪,眼睛有点睁不开:“没事,就是太难喝了。”
都是来玩的,他也不想给自己丢份儿,不就是喝酒吗,越喝酒量越好,唯胃熟尔。
他手上的动作没停,生怕晚一秒就倒头就睡,在酒精没发挥作用之前接连往下灌,很快四杯见了底。
玩惯了的二代们兴奋的给他助威:“何树牛逼!连喝不带停的,有魄力!”
“是老爷们!”
他们兴高采烈的猴叫,不知道的还以为喝的是他们,一个比一个激动,场子彻底热了起来,只有段承寒一直盯着何树逐渐迷蒙的眼,一语不发。
喝到第五杯的何树感觉喉管很疼,高度数的酒精顺着甬道往下走,每过一处就带起一片灼烧感,他强逼着自己顺了一口气,又毫不犹豫的端起第六杯。
萧宿看不过眼:“别喝了,差不多就行。”
“是啊树苗。”宋耀直起身子想去把何树手里的杯子夺过来,但是被坐在两人中间的叶铭西挡了回去。
他用余光扫完段承寒越来越黑的脸色,笑道:“游戏还没结束你不能坏了规矩啊老宋,这个玩法不是大伙儿一致同意要玩的吗?何树都没说什么。”
宋耀急了:“他不会喝,你一下玩那么狠万一喝进医院呢?”
叶铭西手拿把掐:“放心,兑水了,喝不死。”
在几人争论的同时,何树已经把半个巴掌大的第六杯灌下去一半了,只是喝的太急,呛了两口,一股被他压抑很久的反胃感突然涌了上来,何树下意识扶住段承寒的腿,控制不住地吐了一点酸水。
“咳……呕……咳咳咳咳咳咳……”
段承寒看着趴在他腿边不断干呕的何树,心中那股无名火烧得越来越旺,他就不能求自己帮忙吗?非逞强什么?
连和他服个软也不愿意?
他掐着何树的后颈把他带了起来,何树的眼睛已经完全湿了,酒精麻痹了他的思维,让他的反应慢了好几拍,他疑惑的看着这个抓着自己的坏人,磕磕绊绊道:“…你…你干…干什么…”
“干什么?”段承寒咬牙切齿地拽过他拿酒杯的手,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将他手里剩下的那杯酒一饮而尽,沉声道:“老子想干你。”
如果现在是意识清醒的何树,在听到这句极具冲击力的话的时候可能会激动的翻十几个跟头,可是被酒精攻城略地的何树很难分辨这话的实际意义,只是慢吞吞地打了个酒嗝,朦胧地嘟囔:“干我……什么?”
段承寒看他这副任人摆弄的模样就来气,直接把他拽怀里,何树一开始还软手软脚的挣扎了两下,后来感觉绑着他的“藤蔓”很硬很紧,又挣脱不开,就老实的闭上眼睛窝进段承寒怀里不动了。
含带着酒味的湿热呼吸喷洒在段承寒的脖颈,他揽在何树腰上的手紧了又紧,随后对着目瞪狗呆的二代们说道:“他剩下的我来喝,游戏继续。”
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叶铭西,“老叶,你这次玩太过了。”
叶铭西吹了一个悠长的口哨,促狭笑道:“你不是想这个人乖乖的待在你身边吗?你看,他现在多乖,我是在帮你啊。”
段承寒不爽道:“这是我和他的事。”
其他人眼观鼻鼻观心,继续传着手机摸牌,只有还处在迷糊夹杂理智的宋耀不确定地拽了拽萧宿的衣服,趴在他耳边小声问:“老萧我怎么有点看不懂了,我突然感觉老段真把树苗当媳妇了……是我的错觉吗……?”
萧宿忍着耳廓传来的酥麻痒意,垂头捂住宋耀的眼睛,引导他:“你喝多看错了,我带你去休息吧。”
“……好吧。”宋耀咂吗不出味儿来,只感觉气氛不对,但是又不会往太歪的地方想,很快就迷迷瞪瞪地跟着萧宿离场了。
几轮过去,其他人或真醉或假醉地倒了下去,宽大昂贵的黑色沙发上睡满了人,最后只有段承寒和叶铭西还在拼酒。
何树因为睡的姿势不对被硌的难受,在段承寒拿酒的时候难耐地蹭了蹭,额头细碎的刘海就像猫爪一样,突然挠在了段承寒的颈侧。
他手一抖,琥珀色的酒液洒出了些许。
叶铭西倚在靠背上,没错过这短暂的几秒,他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之前没点上的烟,打火机的脆响回荡在这个安静角落,他看着火机里喷出的火苗,漫不经心地问:“老段,你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
“你瞒得了宋耀那个傻子瞒不了我,何树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女人不知道,但是挺招男人喜欢的,你明白我什么意思吗?”
酒精并未影响到段承寒的神智,他从小跟着家里人练酒量,目前除了他爹,还没输给任何人,他用布满戾气的眼睛看着叶铭西,一字一句道:“你搞谁我都不管,就一点,别搞何树,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们一样喜欢男人,他不是同性恋。”
叶铭西简直要被逗笑了,他也确实笑了,被嘴里的香烟呛了好几口:“咳咳……我说老段……你一口一个你们你们的,怎么,喜欢男人在你这里犯了天条?老子又特么没搞你,你在这儿装模作样划什么线呢?”
段承寒把杯子一放,玻璃和桌面相触的一瞬间碎裂开来,他被绑好的白色纱布里面溢出了血。
“叶铭西你今天是过来找我不自在的?”
“没这个意思。”他陷在沙发里,夹着烟,看着那条银灰色的线越拉越长,“何树挺好的,我说真的,你要是没那个心思就把他让给我吧,别糟蹋了好货。”
段承寒青筋暴起,“我再说一遍,他喜欢女人。”
叶铭西嗤笑一声,不打算去解释或者反驳什么,反正以后受罪的肯定是段承寒自己,他看着段承寒紧紧箍着何树的手,慢慢嘲讽道:“就算他喜欢女人,有什么用?就你现在这个状态能放过他啊?放他出去和女人约会谈恋爱,以后到年龄结婚生子?
你之前转学,一直藏着掖着不带出来,现在毕业了,上大学了,还特意追去A大,你知不知道你姐前段时间还侧面过来朝我打听你,问我你是不是谈恋爱为爱改志愿了。
所以我特么不懂,你对何树的占有欲从哪儿来的,你特么又对男的硬不起来,凭什么跟人男朋友似的锁着他不准干这个不准干那个?”
段承寒没说话,这里安静了,从刚才起就在地毯上响个不停的手机闹钟就更有存在感。
叶铭西烦躁地从地上把手机捡起来,扔进只剩下酒底子的透明缸里,手机在里面震动了两圈儿就彻底罢工。
没事可干的他伸手去摸牌,掏出来的一瞬间,叶铭西笑了,他把花色的亮面展示在段承寒面前——是一张大王牌。
可以行使国王权利。
“想试试吗?”
段承寒抬眼,没去分辨他话里的含义,试什么?怎么试?同样的,他没说试,但也没说不试。
心里好像有着什么隐秘的期待,酸酸胀胀的快要炸开,可要是自己去深究,他好像也说不出来那是什么。
叶铭西咧开嘴,去扯了扯他怀里的何树,“小何树,起来了——该你做游戏了,我们都要遵守规则。”
本在安睡的何树被他扯醒,不耐的蹙起眉,连眼睛都只睁了一半儿,嘟囔道:“……什么游戏?”
叶铭西和他讲解规则,眼睛却盯着段承寒,“何树,我抽到了大王牌,现在我命令你,亲吻在场你最喜欢的人身上其中一个部位,这个选择权交给你,你选谁?”
何树缓慢地眨着眼睛,试图用被搅成浆糊的脑子去理解这一大段话,“不知…道…我选吗?”
“对呀,你选,这里面你最喜欢哪个人啊?”
何树慢吞吞的看向段承寒,两只眼睛水汪汪地注视着他,看得段承寒紧张的干咽了一下,可很快他就不感兴趣地收回视线,蠢蠢欲动的想往叶铭西那个方向去,“我……没看不清……我要凑进看。”
叶铭西:“……”玛德这大馋小子贪成啥样了,喝醉了之后颜狗本性暴露无遗了是吧,还得对比一下那个好才亲?
段承寒的脸在他转头的一瞬间就黑成锅底了,搂在他腰上的胳膊强硬的把他拽回来,脑子懵懵的何树在他胳膊上拽了两下,没拽动,又慢吞吞的抬眼看他。
段承寒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跟地狱里的恶鬼没两样:“给 我 好 好 选。”
何树像是彻底看清了段承寒的脸,又不挣扎了,他指着段承寒“嘿嘿”的傻乐,然后快速趴在他凸起的喉结上吧唧一口,一边笑一边嘟囔:“这个好……嘿嘿……要这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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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怒更四章,宝贝们快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