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和王琳、文革、阿果一起回矿井吃晚饭。
饭桌上,我提起明晚看电影的事,王琳笑着看着我,眼神里透着几分深意,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让我有些不敢直视她。
阿果从来没看过电影,一脸兴奋地看向文革,征求他的意见。
文革也已经很多年没看电影了,能和阿果一起去看,他显得格外开心。
他问我电影的名字,我告诉他叫《小花》。
闷墩在一旁闷闷不乐,他早就察觉到我和王琳之间的微妙情感,朝我摇了摇头,说:“你们几个去看吧,我不去了。”我有些不解,毕竟票都买好了,就劝他:“去呗,票都准备好了。”
闷墩却一脸不开心地说:“我真的不想去,把票卖了吧。”
我这才明白他的感受,不想勉强他,毕竟一个人去,看着别人成双成对,心里肯定不好受。
晚饭后,我们来到渭塘煤矿俱乐部广场,这里是矿区人晚饭后散步消食的地方,总能看到一些熟悉的人。
此时正是人多的时候,电影上映时间是晚上七点整,现在才六点多。
阿果对矿区的一切都很好奇,看到广场上这么多人,显得有些怯懦,紧紧搂着文革的胳膊,像是怕他会离开自己。
文革想起她为了找自己,一个人不远千里来到东北,原来她其实是个胆子很小的女人,心疼地用胳膊把她搂在怀里。
两人的缠绵温情也感染了我和王琳,王琳的手不自觉地伸进了我的臂弯,我的心又悸动起来。
“田军,你看王琳这么快就又找到男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我和王琳都听得清清楚楚。王琳没有松开搂住我的手,反而身子又向我靠紧了一些。我知道身后是王琳的前夫田军,伸手拍了拍王琳的手,说:“用不用我去揍那个垃圾一顿,给你出出气?”王琳把头贴到了我的肩上,轻声说:“你都说他是垃圾了,我能有什么气可出,不用理他。”
我明白王琳心里还是非常厌恶田军,就也学着文革,用胳膊把她搂在怀里。
“哎呦!田军你快看,他们都搂一块了,这么多人她就不知道害臊吗?”我再也压不住火了,搂着王琳转过身看着身后说话的两人,怒骂道:“你他妈的是用嘴拉屎撒尿吗?”
田军长得尖嘴猴腮,个子挺高,却瘦得像个虾米。
听我骂他,他一双小眼睛咕噜乱转地看着我,说:“你妈逼的敢骂我,不知道我是谁吧?”
他身边的那个女人长相刻薄,一看就是个泼妇,恶毒地看着我和王琳,说:“王琳,你个贱货,找个野男人过来显摆呢,还你妈敢骂我吗?”
我没有理会他们,把脸贴到王琳耳边,小声问她:“你打这个老娘们没问题吧?”
王琳点了点头。
我松开了搂着王琳的手,向田军招招手,说:“你是田军吧,你有种就过来,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我早就看出来田军跟我叫板,其实是在虚张声势。我让他过来,他身子还往后退,就向前走了几步,边走边甩手,说:“你干……干什么,想打我,王琳没跟你说我是谁吗?”
“想打人啊,田军,干他呀,你往后退什么,啊!”“啪啪!”
我先扇了这个老娘们两个嘴巴子,接着一把薅住田军的头发,照着他的脸“啪啪、啪!”就是一顿嘴巴子,打得田军嗷嗷叫。
王琳在我扇完老娘们两个嘴巴子后,就冲上来薅住老娘们的头发,抡起手掌在她脸上“啪啪啪!”地扇个没完。
广场上的人看到打架,都围了过来。田军和王琳在矿区都是名人,他俩的事没有不知道的,各种议论声充斥在广场中。田军的瘦体格,被我扇了几个耳光就颓了。
我回头看着王琳打老娘们的手没有要停下来的架势,就赶紧过去拉住她,小声说:“好了,差不多就行了,别把事弄大了。”
王琳听了我的话,松开手指,指着老娘们和田军骂道:“就你们这种烂货还他妈的敢撩贱,是不是觉得搞破鞋就牛逼,操,田军,你给我记得,再撩我一次,我就把你那个蛋也给你敲碎了。”
她还是不解气,指着老娘们的脸骂道:“就你个逼样的还敢嘲笑我,操你妈,上次没把你搞破鞋搞出来的小比崽子打出来便宜你了,你再惹我一次,我就把你生出来的小崽子再给你塞回肚子里去,赶紧给我他妈的滚,大破鞋!”
田军和他的老娘们嘴都被我俩给扇肿了,王琳骂他们也不敢回嘴,怕再挨打。王琳的彪悍劲儿,让看热闹的人议论声也小了,都没想到平常看着蔫不楞登的王琳,虎起来真吓人。
田军在矿区没靠山,打不过人家,只能赶紧跑。
他拉着老娘们挤出人群,低着头走了。王琳还是不依不饶地骂着。
我看她气得小胸脯一起一伏的,就赶紧过去搂着她安慰着:“王琳,是不是解气了?解气就好,开心点,一会儿就看电影了。”
王琳也不管还有多少人看着她,回身抱住我就“呜呜”地哭起来。
我旁若无人地搂着她,小声地安慰着。文革和阿果都被我俩刚才扇人耳光的举动惊到了。
他们都知道我脾气火爆,但今天的王琳更是让他们看到了东北女人的生猛。
不过二人惊讶过后,一直都站在我们身边。
阿果看到王琳抱着我哭,就走过来默默地拍着王琳的后背。
王琳哭了一会儿,从我的怀抱里脱离出来,不好意思地用手擦着脸上的眼泪。
我也想帮她擦,可抬头就看到刘冬一脸兴奋好奇地看着我们,有些尴尬地向他笑了笑,说:“刘哥!”王琳也见过刘冬,知道他是总跟我一起打球的球友,不好意思地向他笑了笑。
刘冬被我俩笑得也不好意思了,赶紧从兜里拿出票递给我,说:“小文,给你票。”
我接过电影票,留了四张座号挨着的,把另一张递还给他,说:“我们来了四个人,这张给你吧,你再进去看一遍?”
刘冬接过来,说:“那好吧,我陪你们再看一遍也行。那你给我介绍一下你对象吧?”
我看向王琳,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她。王琳剜了我一眼,笑着向刘冬伸出手,说:“我是王琳,现在还不是他对象呢。”
刘冬跟她轻轻握了一下手就松开了,看向我说:“小文,看来你还要努力呀!”
我没在意王琳的话,搂了她肩一下,说:“快了,我每天都在努力中。”王琳抖了一下肩膀,嗔怒道:“哎呀!你烦不烦人啊,把手拿开!”
我一点都不尴尬地拿开手,把文革和阿果也介绍给了刘冬。
我们几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看到开始检票了,刘冬说:“走,检票了,咱们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