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比官方说的时间早出了五个小时。
叶斯还没睡醒，就听到万小薇在自己耳边喊，“快起来快起来出成绩了。”
叶斯翻了个身，含糊不清地说，“下午才出。”
“已经出了，小清都查到了。”
叶斯猛的睁开眼，坐起来，半晌才盯着万小薇问，“多少分？”
“721。”叶新诚走进来，笑容满面，“刚看了一分一档表，全省排五十一，今年每个人的成绩都很好。”
叶斯掀开被子打开手机，没管那一堆未读信息，点开官方网址，慢慢输入自己信息。
输完就立马把手机倒扣在床上，心跳得很快。
过了一会儿，万小薇拍拍他的肩，轻声说，“看吧，多少分我们都能接受。”
叶斯不敢看。
拼搏了整整一年，如果……
没有如果。
叶斯闭着眼翻开手机，还没睁开眼，就听到万小薇发出了这些年他从没听过的尖锐爆鸣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叶斯咽了咽口水，慢慢睁开眼，问万小薇，“多少分？”
叶新诚凑过来看了一眼，顿时瞪大了眼睛，“666！”
“我靠！”
叶斯拿过手机，一眼扫到总分那一栏。
666。
超过了去年Z大物理系最低投档分数线五十分！
这个分数是继一模叶斯考的分数后最好的一个，可以说是超常发挥了。
考前叶斯和宁清讨论，那会儿宁清给他划了个范围，让他不要低于615，这样子就可以稳上Z大，至于是不是物理专业不好说，但至少能和宁清一个学校。
只要叶斯认真写题，615对他来说也不是问题。
但出乎他们所有人意料，叶斯考了666。
叶斯连洗漱都没有洗漱，拿着手机穿着拖鞋就跑下了楼。
敲开门，看到宁清，叶斯赶紧把分数给他看。
“宁小清，我考了666！我稳上Z大了！我能和你在一个学校了！”
叶斯盯着他，声音里充满了兴奋。
从来没有哪一刻，叶斯觉得这么高兴。
宁远杰和杨琳闻声走了出来，一脸惊喜地看着他。
叶斯把手机给他们看，宁清抬手揉了把他的脑袋，没什么惊讶的，问：“刚睡醒？”
“对啊，我妈说你查到成绩了，硬是把我喊起来了。”
四目相视，要不是旁边还有人，叶斯真的会忍不住扑上去抱住宁清。
但还是生生克制住了。
等宁远杰和杨琳看完成绩，叶斯说，“宁叔杨姨，我先回去洗脸刷牙，待会儿吃了饭再下来。”
杨琳点点头，笑道：“我就知道你行，太棒了小斯。”
叶斯转身上楼，这才有时间看消息。
杜楷之和段枫祺已经查出成绩了，杜楷之692，段枫祺658，除了白殷然还在睡梦之中。
老段：【@宁清多少】
【@叶小斯还有你】
【快去查成绩】
宁清：【721】
楷楷：【稳了】
老段：【意料之中】
【叶小斯呢】
周老大：【下不下注】
【我猜叶小斯这次比老段考得好】
老段：【他能比我高？】
【不信】
楷楷：【说不定呢】
周老大：【不要小瞧了宁清给他的动力】
叶小斯：【666】
他突然出声，吓了几个人一跳。
楷楷：【多少分】
叶小斯：【我不说了吗】
宁清：【666】
如果刚刚他们以为叶斯是在扣6，那宁清这么说了，就绝对是分数。
段枫祺第一个破防了，发了条语音过来，“卧槽，你他妈666？”
叶小斯：【一不小心比你高点】
周老大：【恭喜恭喜】
【又和宁清同校】
叶小斯：【同专业都说不定呢】
楷楷：【哇塞】
【这就飘了】
【同校不够还要同专业】
周老大：【你代码敲得明白嘛就学计算机】
【还不如学物理】
老段：【所以为什么我比他差！】
【把你单科成绩发出来】
叶斯直接发了截图给他，让他们几个人拿去研究。
回去洗漱完，群里又是一堆未读信息。
周老大：【不错嘛】
【英语都上130了】
【进步很大】
楷楷：【理综也考得不错，比老段好】
老段：【我操】
【凭什么】
【他那英语竟然能比我好】
【见了鬼了】
【叶小斯你背刺我！】
【我还说你绝对考不过我的！】
他们在这激情开麦，终于起床的白殷然打开手机就迎面暴击。
大白：【我请问呢】
【658很差嘛】
【不想要给我】
他一出声，周亭昀赶紧问，【查没查成绩】
大白：【刚睁开眼就看到你们的信息】
【我只想跳楼】
【不敢睁开眼】
【希望是我的幻觉】
宁清：【去查】
楷楷：【麻溜的】
【不敢查我帮你】
大白：【等几分钟】
说完人就消失了。
叶斯他们继续在群里讲话。
周亭昀：【我后面那一个月就差住他家了】
【他要是不考过线】
【以后谁敢让我教】
宁清：【没实力】
周老大：【……】
楷楷：【哈哈哈哈哈哈】
老段：【猜猜大白考多少】
周老大：【肯定没你高】
宁清：【你教的问题】
叶小斯：【不要再伤害大白了】
【我赌他550左右】
楷楷：【你也不放过他】
周老大：【今年464就过本科线了】
【能有500我觉得他都挺满意了】
几个人说了一会儿，白殷然突然发了一个大笑的表情包。
老段：【肯定稳了】
周老大：【说出来维护一下我的名声】
白殷然发了一条语音。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578。”
这个结果对于白殷然来说也是超常发挥。
而且是超级超常发挥。
周老大：【谢天谢地】
宁清：【祖坟冒青烟】
老段：【大白出息了】
叶小斯：【牛逼牛逼】
【今晚约不约】
【必须搓一顿】
大白：【包的】
【我考这么好】
【我爸已经给我转了几万块钱了】
【今晚所有酒水我买单！】
对于他们来说，这些成绩都在意料以外。
宁清估分的时候只说了个差不多700，叶斯只以为自己会考620左右，压根没想到会超过这么多分。
而且不仅仅他俩，连白殷然都能考这么好，简直是上天都在眷顾他们。
高考的题目是什么叶斯已经忘记了，但他永远都能记得查到成绩那一刻的心情。
他送给了宁清一份完美的生日礼物。
那几个月里，叶斯哭过笑过，他从来不知道学习还能这么痛苦。
数不完的题目写不完的卷子考不完的试，以及未知的前途。
但宁清一直都在陪着他。
有一天晚上，叶斯写题写到凌晨，写完手都抖了，趴在桌子上看着宁清。
宁清抬手抱住他，轻声说，“你只管往前跑，我都在你旁边。”
那个夜晚的月亮很亮很耀眼，宁清的话安抚了叶斯疲惫的心。
叶斯点头，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