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仙人，我想问您个事儿。”
璃羽鸟悲哀地笑着。
“您跟我说善恶有报，可这世间的善恶真的有报吗？”
“那个杀了我妻儿的二人，可是没什么报应啊。”
“他们还活的好好得呢，我做了善事，可最后却落的妻儿身死的下场，仙人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李玄霄一时沉默不语。
璃羽鸟挪动着身躯，“仙人，起初我也想过告官，我还妄想收集他们滥杀无辜的证据，可是没有用啊。”
李玄霄握着佩剑。
“.........”
“老头子，我为什么要修炼这个无情道啊，听起来冰冰冷冷的。
我不想学这个，你换一个教我吧，我想学合欢宗的秘法。”
正在烤鱼的老头子头也不回地骂道：“什么合欢宗秘法！你个小子年纪轻轻，尽想一些龌龊之事。”
“总之我不想学！”
李玄霄将书一甩，干脆平躺在石头上。
我都穿越了，就不能享受享受？
我要逆天，我要称王称霸。
我要做皇帝！
我要三宫六院，谁惹我不高兴，我就把他扬了。
老头收敛了笑容，沉声道：
“小娃娃，让你修无情道，自然有它的独到之处。”
“它比的别的道更强？”
“不是。”
“那我不修了！这么难修也就算了，修炼了之后也不是最强的，那还修它做什么。”
老头子声音坚定了几分：“吾道虽非至强，却是撑起天地的脊梁。
天道者，不为垂怜一人而倾斜日月，不为偏宠一子而颠倒阴阳。
天地之间需要无情道，要让世间的一切都顺其自然的发生、
若善恶不报，众生如何向善？
学这无情道，就要让这天下众生知晓。
若你为善，天道必然助你。
若你为恶，必定会因你的恶心而遭来因果报应。
行善如种梧桐，凤凰自来。
作恶若饲鸩毒，穿肠自伤。”
李玄霄坐起身，怔怔地看着老头子的背影。
“........”
玄天剑宗。
楚风已经拜入到了玄天剑宗。
不过短短一年，他便成为了内门弟子。
楚风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
他这段时间与玄天剑宗宗主的小女儿走的很近。
有时候，他也会想起赵莹。
那个他曾经的爱慕对象。
不过对于楚风来说，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如果能跟五大仙门之一的玄天剑宗宗主联姻，对于楚家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事儿。
楚风惬意地伸了个懒腰，他跟自己的好妹妹告了别，离开了玄天剑宗。
今日，他要下山执行一个小任务，顺利的话三日之后便能返回了。
“...........”
湖面之上。
楚风嘴里发出呜咽之声。
“呜呜呜......”
他转头看过去，竟然发现多年不见的赵莹也在此处。
楚风瞪大了双眼。
在他们面前是一个陌生的身影。
璃羽鸟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两个人，他不断地进行深呼吸，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不是梦，这一切都不是梦。
“你是谁？你要做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楚家的人，玄天剑宗的弟子。”
“为什么！为什么当初杀了我的家人！”璃羽鸟愤怒地质问。
楚风一愣，家人？
“哪一个？”
这是哪个仇家找上门来了。
不对啊，楚风回忆了一下，自己一向欺软怕硬。
仇家中哪里会有这么厉害的人？
楚风只记得，自己头一晕，再醒来就被带到了此地。
赵莹也满脸不解，“你别冲动，你是谁？”
“璃羽鸟！”
璃羽鸟？
赵莹与楚风一脸懵圈。
他们在记忆中搜寻了一下，这些年仇家的身影，或者是他们的亲人。
谁啊？
赵莹与楚风对视，都认为是对方的仇家。
璃羽鸟愤怒地举起利刃，“去死吧！”
鲜血迸发，楚风发出哀嚎声。
一条手臂被这么水灵灵地砍了下来。
璃羽鸟再次高举利刃。
鲜血落在赵莹的脸蛋上，赵莹更加惶恐。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都给你！我是赵家的女儿，你杀了我，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
赵莹嘶吼。
“我父亲脾气很不好的，别人瞪我一眼，都得把别人的眼珠子挖下来，你要啥敢伤害我，我父亲定然追到天涯海角，都不会饶过你！”
“啊........”
呼喊声戛然而止，转瞬就变成了惨叫。
璃羽鸟不断举起利刃，又重重落下。
眼前浮现出自己家人的身影，直到最后哀嚎的二人都没了生息，变成一滩烂泥。
粘稠的鲜血沾满了他的手。
最后，他瘫倒在地，捂着脑袋。
又哭又笑起来。
明明就差一点，自己就不是这个结局了。
就能化成人形，修得正果！！
不对！我现在还能重新开始。
还能重新开始，为时不晚。
我要代替我的家人活下去。
有了蜀山仙人的帮助，这是因祸得福。
这是我成仙路上的考量......
这般想着，良久之后。
璃羽鸟支撑起受伤的身躯，重新爬起来。
他想要离开此地。
可是一道身影堵在了渡口。
璃羽鸟当即跪了下来。
“仙人，多谢仙人为我报仇雪恨！”
年轻道人没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璃羽鸟不断叩头，对方还是没说话。
璃羽鸟怔了怔，抬起头对上年轻道人那双眼睛。
一瞬间，他便明白了什么。
璃羽鸟身子颤抖，将刚刚被自己丢掉的利刃捡了起来。
他的手不住地颤抖着，声音颤抖。
“仙人，我...我是逼不得已，才走上的邪路，我一心向善，我是误入歧途，被人逼得没办法，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回应他的是灌入洞府内的风声。
璃羽鸟闭上眼睛，将利刃缓缓地贴在自己的脖颈之处。
“...........”
李玄霄一把火扫干净了此地，随即走出洞府。
他忽然抬起头望着苍穹。
自己点拨璃羽鸟，教他善恶有报。
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了杀身之祸。
这天道是不是在故意跟自己作对？还是说在故意玩弄自己。
李玄霄似是听见了轻笑声，但又好像是风声，像是死亡。
在这世间最后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