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气晴,明媚的阳光洒在了城市上空。
“皮特?!”
“我们得马上走了!”
上城区,国际人才街道的中档住宅区,中年白人夫妇在赵国工作五年后准备回国了。
三十五岁的皮特背着登山包刚走出住宅楼,脚步顿时一停,下意识向身后看去,只莫名的觉得身后像是有什么在召唤着自己。
走出很远的妻子注意到丈夫还停留在原地,出声道。
“哦!”
“来了!”
皮特应了一声。他转过身小跑向妻子,但不多会,竟又跑了回来:“等我一分钟,我有个东西忘记拿了。”
皮特折返回来,他径直的闯进电梯,按下了负一层,在车库的角落安静躺着的一枚青铜古钟被其注视到。
“这是什么?”
“它似乎是具有生命的!”
皮特眼神里浮现出贪婪,伸手触碰向墙角的古钟,刹那间,神秘的涟漪荡起脑海里凭空浮现出潘多拉的信息。
“巫师魂铃。”
他明明不会说中文,但口中却依然有些拗口的念出了这四个字。
另一边,滨江区,中高档的公寓。
距离上班还早。
陆远有些慵懒的躺在客厅落地窗前的躺椅上,全身漆黑的肥猫老白舒服的趴在主人怀里。
“……”
当巫师魂铃被触及的一刹那,陆远就收到了信息,顺着潘多拉窥视向了远处。在见到新宿主是一位身材发福的中年白人时,他眼皮微微上挑。
过了片刻,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出国了?”
伸手继续抚摸着老白。
目光露出思索。
潘多拉传向国外这是一个必然的过程,此刻,也只是比他预想的早一些而已。
而且。
国外不同于国内,官方的基层控制力远逊色于东方大国,同时,在普通人层面也更容易被蛊惑。
“啧。”
“或许马上就不缺少灵魂了。”
陆远轻笑了一声,随之关闭了面板。
咚咚咚!
正是这时,门后传来了敲门声。陆远拍了拍老白的屁股,肥猫晃动了一下尾巴装死,直到再次被拍了拍屁股,老白才不情不愿的跳上了地板。
“红茹姐?”
陆远看向沈红茹,这一位单亲妈妈今天的穿搭的很简单,白色圆领的针织衫,以及一件高腰精神牛仔裤。
并不怎么特别的搭配在沈红茹的身上却展现出了不一样的风情,胸前是沉甸甸的事业,身后,是紧紧勾勒出的桃臀。
“进来说吧。”
沈红茹像是想说什么又有些欲言不止,她还没说话,被拽进了屋里,迎向陆远的目光时,她抿住了红唇。
“呼!”
沙发前,陆远长吐出了一口浊气,重新戴上黑框的眼镜,神情变得温和与方才像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
“说说吧。”
勾起了还在伏在身前的女人下巴,指尖在其唇边划过:“怎么了?”
“没……没什么,就是,想让你去接幼儿园一下宛宛。”
沈红茹脸颊还染着红晕,低声道。
“幼儿园?”
“嗯。”
“前两天宛宛回来显得很不高兴,嘴角挂着的拖油瓶老高了,我追问了好几次小丫头才告诉我。说是,有幼儿园的小伙伴说她没有爸爸……”
“原来是这样。”
陆远随意的点了点头:“你把宛宛放学的时间地址发给我,我有时间会去。”
过了一阵子,时间不早了,沈红茹收拾了一下就先回家了,简单的补了妆然后准备送闺女上学。
门一打开,隔壁的门正好也开了。
“陆叔叔!”
宛宛一溜烟的跑了过去。
扬着小脑袋。
大大的眼睛期待的盯着陆远,奶声奶气道:“陆叔叔,妈妈说你要来接我放学,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
陆远温和的拍了拍小丫头的脑袋,顿了顿,嘴角上扬:“到时候可不能再叫陆叔叔了。”
“嘻嘻!”
小丫头很机灵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张开小手就抱住了陆远的大腿,脆声道:“陆爸爸!”
单亲妈妈沈红茹闻言眼皮瞬间一颤,但她没有制止闺女的行为,而是悄悄的留意着陆远的反应。
在见到后者脸上没有露出一丝的多余变化时,沈红茹内心黯淡,不管出于什么心思,她都想让女儿和来历神秘的陆远能亲近点。
……
上午,九点。
陆远坐在了办公室,仍然是先处理公司的业务。
简单的工作占据不了多长的时间。
“嗯?”
“这里就是潘多拉特别调查组吗?”
陆远靠坐在椅背上,透过潘多拉的联系窥视向了小丑哨子,温和儒雅的脸上浮现出了玩味的笑容:“马队长能够知道有人在窥视他吗?”
保密属性极高,安保程度森严的大楼,马安邦走在前面,市警察局刑警队的曹组长跟在后面。
他目光闪烁,脸色凝重极了。
他也是刚刚才被告知关于儿子的情况,老实说,他只希望自己儿子能平平安安,未来最好远离警察这个岗位。谁知道,竟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被卷进了潘多拉的旋涡里。
“到了。”
“老曹,你先去跟儿子说两句。”
“放心,不会有事的。”
在一间谈话室前,门前的两名守卫向马安邦敬了一礼。马安邦只是点了点头后,看向了曹闯,安抚道。
不多会,曹闯走出了谈话室,他的目光紧紧看着马安邦,后者的话语并没有给予他足够的安全感。
曹闯以前和马安邦交好,清楚后者是个什么样的人,是那种遵循绝对理性的疯子,在必要时候,如果牺牲他儿子会获得更大利益,曹闯确定,马安邦一定会这么做。事实上,如果有需要,就算牺牲他自己,马安邦也不会犹豫。
谈话室的门被推了开。
屋内。
十六岁的陈宇航紧张的看向走进的中年人。
“陈宇航。”
“不要紧张,你爸刚刚应该说过的,我和他是老朋友了。”
马安邦看向陈宇航,总是习惯绷着的脸挤出了一丝笑容,他拉开椅子,边坐下便说道。
“我知道你。”
“马叔。”
陈宇航说道,他果然不那么紧张了。
马安邦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倒映着少年的影子,后者举手投足间每一丝细节都逃不过他的目光。
正如曹闯知道他本质是个绝对理性的疯子,事实就是如此,他开场的这两句话,目的也只是为了安抚这个少年,而不是为了所谓的温情。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宇航。”
“你说……我们之间即将进行的谈话,会不会正被注视着。”
马安邦看着少年,突然说道。
“……”
办公室里,陆远推了推鼻梁前的眼镜,笑容更灿烂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