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有山见杜敏坚持,只好放下扁担去请族长。
刘有水两口子互相看了一眼,一前一后回了自己屋,关上了房门。
刘有水小声说,“媳妇,你看娘是不是还有点不对劲?”
老二媳妇摇摇头,“没有,早上我说去烧水,娘很正常啊,也没熊我,当家的,你是不是想岔了,娘昨天是看咱们偷粮食才那么生气的?毕竟家里日子才刚要好过点。”
刘有水斩钉截铁的说,“我的感觉绝对没有错,我娘不会那么对我,她就是外边来的孤魂野鬼,这会儿大白天,她不敢冒头,你等到晚上再看,娘肯定又跟换了个人似的。”
老二媳妇发愁道,“那要怎么办?她装的那么像,除了咱俩,别人都没察觉出来啊。”
刘有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办法,“实在不行先依着她把家分了,她说怎么分就怎么分,反正分了家咱也不搬走,等到晚上她现原形的时候咱再揭露她,这样别人就相信咱了,到时候再把家当搬一块就完了。”
“行,都听你的。”
刘有水两口子商量好了,开门出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谁也没注意到他俩回过屋子又出来了。
系统嘿嘿的乐,“他们要等到晚上揭穿你呢,孤魂野鬼。”
“什么孤魂野鬼,我分明是神仙下凡。”
杜敏跟系统开起玩笑来,“来来来,晚上的时候给我来套仙气飘飘的装备,镇住他俩。”
“大晚上哪来的仙气飘飘?那不更像是阴曹地府的雾气沼沼?万一吓死人了怎么办?”
“死一边去,我哪有那么丑。”
系统嘎嘎笑着神隐了。
刘有山来到族长家,他们一家子也都刚吃完饭,族长正坐在堂屋屋檐下抽烟袋锅子,族长媳妇正在指挥着儿媳妇们刷碗喂鸡煮猪食,一派忙忙碌碌的景象。
刘有山先喊了声,“大娘,忙着呐。”
“哎,有山来啦,吃饭了没有?”
“吃过了大娘,我找族长大爷说点事。”
“去吧去吧,你大爷吃完了饭就坐着抽烟,这袋烟不抽完不能起身。”
刘有山来到族长面前,喊了一声“大爷。”
“有山来啦,今儿没下地干活的?”
“等会儿去,大爷,我娘让我跟您说我家要分家,看看大爷您什么时候有空?去给主持一下子。”
“分家?怎么这时候分家,你三弟不是去赶考了,回来啦?”
“没回来,我娘说不用他回来。”
“咋的不用回来?这分家弟兄们都得在场啊,不然回来不认账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娘就是这么说的,让我来请您去。”
族长的一袋烟终于抽完了,把玉石的烟袋头在板凳腿上磕了磕,后面的烟袋往杆子上缠了几道,往腰里一别,站起来说“走吧,去你家听听你娘怎么说。”
杜敏正在院里翻晒忍冬花,今年摘了五十多斤,晒干了能剩一半的重量,系统早说了今年还是一百二十一斤,不过得要干透了的花。
族长也不进屋,站在院里问她,“弟妹啊,有山来说你要分家,这老三老四都没成家呢,这时候分什么家?”
杜敏吩咐大丫给族长爷爷搬来一个板凳,“大哥您坐,听我给你说。”
族长坐下后,杜敏接着说,“我是这么想的,不都说树大分枝嘛,我们家老大老二也都是有儿有女的人了,老三老四却还在上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考出来,我不能为着他俩一直拖累老大老二两家人,也该让他们去过自己的日子。”
族长说“不是这老三不是去赶考了?再过一场不就是秀才了?这时候分家,老大老二能愿意?不沾不上光了?”
一听族长这话,刘有水两口子一下子扑了过来,“就是就是,大爷,我们在家辛苦了这么些年,这眼瞅着老三要出息了,我娘要一脚把我们踢开,我们不服!”
族长看着杜敏,“老二这话也有点道理,如果不分家,他们家丫头就是秀才的侄女,这说亲也好听啊。”
“大哥,这分了家二丫也是老三的侄女啊,又不是断亲了。”
“也是,亲兄弟嘛,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呐,你想好了?”
“想好了,我给老大老二娶了媳妇看大了孩子,对他们也算是尽到了责任,剩下的日子让他们自己过去吧。”
老二媳妇还想说话,杜敏说道,“老二,你们不要光想着沾光不沾光的,我就问你们一句,要是老三今年没考上秀才,下一次考试可就是三年之后了,如果三年后还没上榜,又得再等三年,你们能不能一直供着他?还有老四,他都读了好几年书了,再过两年也得考县试,你们能供他吗?”
老二媳妇喃喃的说,“怎么可能那么些年考不上?老四,老四就非得念书吗?”
“不念书干什么?咱家就二十亩地,打的粮食也就够咱们吃的,让他也回来种地?”
刘有水拉了拉他媳妇,背着人用口型说,先答应分家。
刘有山蹲在一旁瓮声瓮气的说道,“都供了那么多年了,咋可能考不上?娘,你别哄我们。”
“这有什么一定的,你爹不是例子吗?你姥爷也是一辈子的秀才,凡事没有绝对,我是说要真考不上,你们能一直供他吧?如果说能,咱就不分家!”
刘有山刚想说话,老大媳妇抢着说道,“娘,我们都听您的,您说分就分,您说不分,我们也没有怨言。”
老大媳妇这几句话说的又快又响,老二媳妇翻了个白眼,好话歹话都叫你说了,我说什么?
杜敏微微一笑,抛出了一个炸弹,“前阵子去州府,机缘巧合,我挣了有一百多两银子,咱们要是现在分家,我就把这些钱都分了,如果不分家,我就用在你们两个弟弟读书上,这个你们没有意见吧?”
什么?一百多两银子?现场的人包括族长都惊呆了。
族长不由得问道,“这州府的银子这么好挣?弟妹你本事大啊。”
“大哥,不是州府的银子好挣,我说了是机缘巧合,那天我出去逛逛,遇到一个小孩吃花生米卡嗓子眼里了,憋的直翻白眼,他家里人又是拍背又是把他倒立过来晃,都不管用,眼看着要不行了,我过去用了个小法子让他吐了出来,那孩子得救了,他娘为了感谢我,给了我一个琉璃杯,我拿去当了一百多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