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通!”
“到!”
“去找几个聪明点的奴隶,把他们带过来!”
“程镇山!”
“……”
“你今晚盯着硝石炼制,我要看到成果!”
“……”
程镇山嘴角一抽,忍不住咆哮:“殿下!我是将军,不是工匠啊!”
李怀恩笑容灿烂:“将军,您想想,以后你带兵冲锋的时候,手里能扔火雷,能炸开敌军战线,这是多大的战术优势?”
程镇山一愣,脸色稍微松动了一些。
“而且!”李怀恩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你程家世代忠于李唐,难道不想让这玩意儿成为恢复李唐的关键?”
程镇山嘴巴张了张,最终,长叹一口气——
“……行吧!”
于是,这位堂堂边军名将,就这样被忽悠进了“草原第一研究所”!
深夜,工坊里燃起新的篝火,黑火药的研究,正式进入了关键阶段!
草原的第一声爆炸,已经不远了!
草原的夜晚,风呼啸地刮过山谷,星空下,王庭外的“烧陶工坊”静悄悄地坐落在群山之间,表面上看起来和普通的制陶作坊没什么区别。
但只有李怀恩、刘通、程镇山等几个人知道,这里表面是烧陶的,实际上是专门研究火药的“第一军工厂”!
最近,工坊的实验愈发频繁,研究也在不断深入,火药的配方调整到了第三十二次尝试,成效初见端倪。
然而,危险也随之而来!
——就在这天夜里,工坊内的一次试验,直接“炸”出了草原第一声巨响!
“殿下!点火了!”
刘通拿着长长的引线,小心翼翼地后退,一边喊,一边屏住了呼吸。
程镇山死死盯着地上的小陶罐,脸色有些复杂:“这次……应该能炸吧?”
李怀恩眯起眼睛,心里也没底,但他还是冷静地吩咐:“都退后!再后退三丈!”
一众人连滚带爬地撤到一块大石头后面,所有目光都紧盯着那只装满最新配比火药的陶罐。
“滋啦——”
火光闪烁,引线迅速燃烧,黑夜里,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直接把整个实验场震得尘土飞扬,火光冲天,甚至连周围的帐篷都晃了一下!
刘通直接被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目瞪口呆:“殿、殿下,这玩意……真炸了!”
程镇山半张脸都被烟熏黑了,但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威力比上次大了至少三倍!”
李怀恩用袖子抹了把脸,心里狂喜,但表面还装作镇定地点点头:“嗯,这才像样。”
但下一秒——
远处的王庭帐篷里,拔汗古被惊醒,猛地坐起身,顺手抓住了自己床头的弯刀!
外面,几个部落首领也纷纷冲出来,惊疑不定地看向山谷方向。
“怎么回事?!敌袭?!”
“哪个部落的人敢夜袭王庭?!”
“那边……是不是贤婿的烧陶工坊?!”
拔汗古皱起眉头,沉声道:“来人!叫上贤婿,随本汗去看看!”
此刻,工坊内,烟尘还未散去,刘通突然听到远处传来的马蹄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殿下,不好了!”他跳起来,声音都在发抖,“拔汗古带人来了!”
李怀恩正在整理爆炸残留,闻言,手一抖,差点把火药撒了一地。
他深吸一口气,迅速思考对策,下一秒,脸色一正,淡定地开口:“慌什么!你去迎接,记住了,就说烧陶工坊出了点小问题!”
刘通一脸绝望:“烧陶工坊还能炸?!”
“……谁说不能?”李怀恩瞪了他一眼,“烧陶过火会炸不行啊?”
“……”
刘通彻底放弃思考,认命地冲出工坊,一脸灰头土脸地迎着拔汗古一行人奔去!
“陛……呸,汗王!不好了!”刘通带着哭腔大喊,“烧陶工坊把自己炸了!”
拔汗古勒住缰绳,脸色一黑:“……???”
几个部落首领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不相信”三个字。
“烧陶……能炸?”
“你搁这儿糊弄三岁孩童呢?”
“当本汗是傻子?”
拔汗古眯起眼睛,目光危险:“贤婿在哪?”
刘通深吸一口气,扯着破嗓子喊:“殿下——大汗来了!”
烟尘中,李怀恩拍了拍衣摆,整理了一下仪容,稳稳地走出工坊,脸上挂着一副“朕就站在这里,绝对没心虚”的镇定表情。
“岳父!”他拱手,声音镇定自若,“怎么大晚上亲自来了?”
拔汗古脸色不善,盯着他:“本汗还想问你呢!贤婿,你的‘烧陶工坊’,是不是搞出点动静了?”
李怀恩一脸无辜:“回岳父,确实出了点意外。”
拔汗古眉头一挑:“怎么个意外?”
李怀恩脸不红心不跳,满脸淡定地开口:“唉,岳父您是不知道啊,今天我们试烧了一批新陶器,结果……”
“火候没掌握好,‘炸窑’了!”
拔汗古:“……”
几个部落首领:“……”
“你踏马再说一遍?”
李怀恩一本正经地补充:“陶器这东西嘛,火候很重要,我们不小心烧得太旺了,结果窑体受不了,炸了!”
拔汗古皱眉,似乎有点相信了。
但旁边一个部落首领眼神狐疑:“可我听到的响声,不像是窑炸了,倒像是……”
“像是打雷吧?!”
李怀恩立刻接话,眼睛一亮,“您这耳朵就是灵!这不,天象不佳,我们工坊受了雷击!”
部落首领:“……???”
拔汗古嘴角微微抽搐,最终还是没再深究,毕竟他也不懂什么陶器烧窑的事情。
他挥了挥手,冷冷道:“贤婿,你搞你的烧陶,本汗懒得管,但别再弄出这么大动静!”
李怀恩赶紧拍胸脯保证:“绝对不会了!保证再也不炸!”
拔汗古冷哼一声,带着人离开。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李怀恩嘴角一抽,长长松了口气——
“妈的,差点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