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恩正巡视着火药坊,亲自检查火药的最新成果。火药的研发已进入关键阶段,李怀恩清楚,这将成为草原反击武周的重要武器。队伍安静前行,周围的草原一片寂静,风在耳畔呼啸,沙尘轻轻拂过。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片宁静。
“殿下,小心!”
程镇山猛地一声大喊,眼中闪过警觉的光芒。
就在李怀恩转身的瞬间,一道黑影从路旁窜出,匕首寒光闪烁,直刺李怀恩的腹部。速度快得几乎无法反应。
程镇山大喝一声,猛地扑上,手中的长刀横扫而出,想要挡住刺客的攻势。刀锋与匕首相交,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程镇山的力量未能完全阻止刺客,他的身形被迫后退。
刺客毫不迟疑,脚步轻盈,匕首迅速刺向李怀恩。李怀恩刚想闪避,却已经慢了一步。锋利的匕首直接刺破衣襟,鲜血瞬间喷洒而出,染红了白色的战袍。
“殿下!”
程镇山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迅速冲上前,挡在李怀恩身前,猛地一刀削开刺客的手臂,将匕首从李怀恩体内拉出。
“保护殿下!”
亲卫们迅速围上,几乎在瞬间,几名亲卫扑向刺客,刀锋舞动,将刺客压制在地。
“快,给殿下止血!”
程镇山低声命令,检查李怀恩的伤势。
李怀恩胸口剧烈起伏,腹部的伤口鲜血流淌,但他依然保持冷静,紧咬牙关,强忍剧痛。脸色苍白,他低声道:“不碍事,带我走。”
程镇山抓住李怀恩的手腕,检查伤口,脸色变得严峻。“殿下,这伤势严重,必须立即治疗!”他目光闪烁,心头升起一丝担忧。
李怀恩咬紧牙关,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坚定说道:“他们太急了。草原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程镇山没有再说话,迅速指挥亲卫们将李怀恩抬上马车,朝营地方向疾驰而去。四周的草原依旧安静无声,似乎什么都没有变化。
大周的西北边疆,在吐蕃的铁蹄下彻底沦陷。敌军疯狂推进,武周的边防线像纸一样脆弱,几乎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吐蕃的军队锋利如刀,一路冲杀,吞噬了一座座村庄。那是一个没有任何尊严和回旋余地的战场,血腥、残酷、绝望。
战场上的每一片土地都被火焰染红,大片的房屋被烧毁,村落化作废墟。没有人再谈论胜利,士兵们只想着活下去。武周的边军已经完全崩溃,士兵们无所畏惧地挥舞着破烂的武器,站在战场上如同决死的孤狼。
“死战不退!” 一名年轻的士兵握紧了断剑,站在前线,他的眼中没有一丝退缩。“只要我能挡住一刀,太和堡的百姓就能活命!”
他死死咬着牙,尽管全身是血,伤痕累累。身后,吐蕃的骑兵如潮水般涌来,敌人的弯刀闪烁着寒光,随时准备割断他的生命。
身边的同伴已经倒下,血流成河,但他依然死死守住阵地。他明白,这一仗,可能是他和大周最后的机会。
但就在此时,他的眼中突然浮现出母亲的影像,那张苍老的面容,如同一把刀刺进心口。
“你快走,去告诉我妈,我不是孬种!”他勉强转头对身旁的战友说道,“让她知道,我死得光荣。”
战友紧握住他的手,“你先走,我掩护你!”
“别怕,咱们都死在这里,不该活的都死了!” 他低声说,“告诉我妈,我没丢脸!”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便被一柄吐蕃的长刀贯穿,瞬间倒在了血泊中。但他依旧死死握着剑柄,嘴里轻声喃喃:“告诉她……我不是孬种……”
边疆的另一侧,一名士兵双眼已经血红,身体站立不稳,他无力地倒在了战场上。他的脚步因为战斗的疲惫变得蹒跚,但他依旧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爬起,强忍着剧痛。
“我们快退啊!”旁边的战友急声大喊,“不然我们都得死!”
但他却摇了摇头,“我不能走,后面就是我家,我妈怎么办?”
他声音沙哑,几乎听不清楚,眼里满是恐惧,却依然坚守住战位。他的剑已经砍得没有力气,盯着前方的吐蕃骑兵,眼中充满了决绝,“给我跑,我妈在村里,没人能照顾她,我不能死!”
他的战友看着他,猛地拉住他的肩膀,“你没看清形势吗?我们都撑不住了!”
他却愣了一下,眼睛湿润,带着一丝绝望:“你去告诉我妈,儿子死得不悔!”
他挣扎着起身,摇摇晃晃地站立,脸上泪水与血迹交织成一幅可怕的画面。吐蕃的骑兵正在逼近,他没有再说话,便将剑柄深深插入地面,任凭敌人推进,目光中充满了悲怆与不甘。
战场的惨烈很快传到了朝堂,武则天的怒火再次爆发。她坐在龙椅上,手中紧握着战报,战报已经湿透,传来的是一波又一波的惨败消息。
“吐蕃已经攻入太和堡!我们守不住了!百姓逃亡,战士死伤过半!”一名使者急匆匆地跪下来,气喘吁吁地报告。
“什么?”武则天眼中闪过一丝震怒,“太和堡失守?这些败类怎么回报朕的信任?”
“太和堡已经陷落,吐蕃兵力如潮水般涌来,边境的防线几乎已经崩溃……”使者话还没说完,武则天就猛地拍下桌案,“废物!这些废物!给我派人!立刻!补充兵力!你们这些人怎么当的兵!”
她的怒火如同火山爆发,殿内所有的官员都低下了头,没人敢出声。大家都知道,武则天的威严已经到了顶点,任何人都不敢轻易挑衅。
“你们在干什么?!”她的声音如雷霆轰响,“边疆丢了,你们就能在这里安稳地喝茶吗?!”
文官们纷纷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连呼吸都仿佛被压抑着,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武则天的怒火未曾平息,她猛地拍下桌案,桌上的茶杯几乎被打翻,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这群胡贼真是不知道死活!居然敢冲到大周的大门口!我忍气吞声已久,今天还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大周的威严!”她的目光扫过每一个站立的文官,气氛变得更加凝重。
“朕要看看,谁能给我提个主意!”她猛地站起来,双拳紧握,声音透着无尽的愤怒,“边疆丢了,吐蕃来犯,怎么办?你们就等着我丢脸吗?”
大厅内一片寂静,文官们面面相觑,没有一个敢出声。气氛如同凝固的空气,沉得令人难以呼吸。
这时,一个文官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陛下……不如我们与吐蕃和谈,送些土地,割地赔款,甚至……甚至派公主嫁给他们,以求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