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并未理会出现的凌凰,而是自顾自的侧过脸继续与身旁的舞绮瞳谈笑风生。
看到这一幕,凌凰胸腔剧烈起伏。
待两人调笑声稍歇,才听见她刻意压低的声音:\"凌天宗暂且收回将你逐出宗门的成命。\"
尾音还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
还未等秦时说些什么。
凌凰脸上露出极度的不耐烦,摆了摆手,“行了,现在你满意了吧!给你一天的时间回宗,否则,莫怪宗门改了主意。”
说完,凌凰背对着秦时,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若非为了宗门存亡和万千弟子安危,她宁愿死也不愿来求这个卑鄙小人回宗。
可这无赖竟用那招卑劣手段逼得宗门妥协,连她都不得不低下高傲的头颅。
秦时一脸诧异的看着凌凰,他觉得这女的多少有些大病。
自己走后凌天宗定是出了问题,凌凰拉下脸请自己回去,倒是也能理解。
虽说自己绝不会回凌天宗,但你刚才这番话,确定是请人的态度?
他奶奶的!
你这分明是来砸场子的!
\"咔嗒\"一声。
舞绮瞳指尖的瓜子被捏爆,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
听这意思。
自己弟弟在凌天宗似是受了委屈。
舞绮瞳眸底闪过一丝冷意,她可最是护犊子了。
秦时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凌大宗主,当日被逐出宗门时我便有言在先,绝不回宗。\"
凌凰眼眸一凝,忽而昂起下巴冷声道:\"若你嫌本宗主诚意不够,尽管提条件。\"
秦时闻言轻笑,随手将瓜子壳弹向空中:\"那凌大宗主便当众褪去外袍,给大家跳支霓裳舞——\"
\"嘶——\"
满堂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某位老者‘哐当’一下跌落在地,眼中满是惧色,秦家众人更是浑身发抖。
秦时莫不是疯了吗!
\"放肆!\"凌凰周身爆开寒雾,庭院里玄铁卫的铠甲瞬间结满白霜,几个宾客的胡子挂上了冰溜。
秦时掸了掸肩头霜花:\"你看,我提了条件您又不答应。\"
凌凰气得脸色发白,喝道:\"秦时,你当真不知好歹,留在这偏远小城,你一辈子又能有什么出息!\"
\"那就不劳费心了。\"秦时淡淡道,\"只求你凌大宗主以后莫要再来烦我便是。\"
“好,秦时。”凌凰银牙一咬,愤恨道,“我绝不会再来找你。”
“另外,你一定会后悔的!”
话音落下。
凌凰一甩衣袖,灵力涌动,化为一道虹芒,消失在天际。
只是在转身之际,那明亮的双眸终究浮现一层水雾,心头布满数之不尽的委屈。
自己身为一宗之主,如今亲自前来邀请,还要被你折辱!
你仅仅只是一个后山弟子罢了。
你凭什么不入宗门?
凭什么!!!
秦时,我们且看,待到以后,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就等着。
等你来求我的那天!
凌凰来的快,去的也快,只留下满院错愕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庭院里终于响起窃窃私语。
\"那可是凌天宗啊!修真界的圣地,宗主亲自来请,这是何等荣耀......\"
\"咱们穷尽一生都不敢奢望的机缘,他竟......\"
\"为何要拒绝呢?\"
\"实在想不通......\"
秦大武颤巍巍走到秦时面前,嘴唇发颤:\"小侄,你与凌天宗......\"
\"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秦时笑着打断他,转身冲舞绮瞳颔首示意,\"大伯,我还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
临行前又回头补充:\"对了,我真的通晓草木之道,您可得多留意些。\"
话音未落,他已运转法力,身影如清风般消散在院落上空。
就在刚刚。
秦时感应道,他布置在映心湖底的一道灵力印记突然消散 —— 这意味着空间锚点即将开启。
虚无之河的重宝...... 终于要现世了吗?
望着那道破空而去的流光,秦家众人呆立当场。
竟、竟然会飞?
难道他是修士?
就在众人哗然之际,舞绮瞳翩然转入后院。指尖轻挑,檐角便窜出一道雪白的影子。
那是头通身银白的灵狐。
\"方才之事你都看在眼里了。\" 舞绮瞳素手抚过雪狐脊背,声音清冷如冰,\"小时在她那里定是受了委屈,我不喜她。\"
雪狐瞬间炸毛,喉间滚出压抑的低吼。
\"莫急。\" 舞绮瞳红唇勾起森然笑意,\"她毕竟是气运真女,你若贸然出手,轻则无功而返,重则遭天道反噬,坏了全盘谋划。\"
白狐蹭着舞绮瞳掌心,发出殷殷鸣叫。
舞绮瞳轻点它的小鼻子,眸底泛起狡黠:\"虽说不能取她性命,但布个【问心局】散其气运,倒也可行。\"
说罢玉指翻飞,青绿色符文如萤火流转,随后没入雪狐眉心。
舞绮瞳附耳低语许久,雪狐连连颔首。
\"等下!这是小时送我的玉佩,上面沾染着他的气运。\"
舞绮瞳唤住欲走的白狐,从怀中取出枚暖玉,\"你戴在身上可压制那女子的气运,方能万无一失。”
雪狐小心衔住玉佩系于颈间,白光一闪便消失不见。
\"待问心局成,定会散你部分气运,让你尝尝厄运临身的滋味。\"
望着灵兽消失的方向,舞绮瞳眼底泛起噬人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