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不在意许沁,自然也就无所谓她对咱们俩的态度,更不会因她的所作所为而伤心。”薛明若轻轻点了点头,很是赞同孟宴臣的想法。
说到底,许沁不过是仗着家里人对她的在意重视,知道他们不可能轻易地抛下她,这才有恃无恐,一次又一次地闹出幺蛾子来。
可孟宴臣已经看破了许沁的为人,能够公正客观地看待这个妹妹。
而他们俩又有自己的小家,多数时候都是待在自己家里,只是偶尔才会回孟家吃几顿饭。
他们与许沁碰面、相处的机会少,便不容易被这份情谊牵绊,自然能够做到冷眼相对,无动于衷。
可是,孟怀瑾和付闻樱也能这样吗?
薛明若若有所思地补充道:“爸妈到底还是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的。”
这十数年的光阴,即便是日日对着一件死物,呵护久了总也会生出喜爱眷恋的感情。
更何况,许沁本就是活生生的人,她会同你互动,会对你笑,会跟你闹。
他们之间是有着深厚的感情基础的。
薛明若见丈夫的神色一点点凝重起来,便有条有理地分析着:“她对你我尚且怨念重重,那么对爸妈又秉持着什么样的态度呢?”
说白了,孟宴臣除了先前撤回了对许沁的照顾与保护外,这么多年,大事小事,林林总总,还有哪里是对不住她的吗?
然而就是这样一件情有可原,理所应当的小事,在许沁看来也是罪大恶极,罪无可恕,继而仇怨满满。
由小见大,薛明若实在是不敢相信许沁的为人与品行。
“我不在意别的,只是担心她会叫爸妈失望难过。”薛明若挽着孟宴臣的手,微微叹了口气,有些怅然道。
孟宴臣很清楚,这并不是在危言耸听。
许沁本就是个记仇不记恩的性子,她不记得孟怀瑾、付闻樱对她的养育之恩,不记得他们为她提供最好的生活环境、教育条件。
却只记得付闻樱的严苛,只记得付闻樱强硬地拆散了她的爱情。
哪怕那是出于母亲对女儿的保护,哪怕她执着的爱人只会带着她一再沉沦,自甘堕落,而不会引她上进。
这样一个怀恨在心,阴沉偏激的白眼狼,谁能笃定她的精神状态永远稳定,不会有受了刺激,骤然爆发,甚至将这个家闹得鸡飞狗跳,支离破碎的那一天呢?
至少孟宴臣不敢断言。
他深知妻子的用意,哪怕自己心里也跟着担忧了起来,却也还是先捏了捏明若的手,让她放心:“我会找人盯着她的,也会找时机,委婉地劝一劝爸妈,不会让她有兴风作浪的机会。”
未雨绸缪罢了,若是许沁安分守己,不惹事端,孟宴臣便权当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会向她赔罪,再多加补偿。
可假若许沁还要像从前那样疯疯癫癫,惹是生非,孟家自然也没有她的位置。
孟宴臣爱这个家,爱他的家人,不容许任何人来破坏他重视的这一切。
而这个家里自始至终只会有一位女主人——从前是付闻樱,将来是薛明若。
绝没有她许沁置喙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