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慢慢走到屋檐下,即便光线晦暗,宁兰还是看到他有些阴郁的眼眸,看着便强势骇人。
他就这么紧紧盯着自己看,像是锁定猎物,似乎要将她看穿,眉宇间更是透出往日不常见的威严。
一地光影在他脚下被踏破,脚下映出长长的影子。
是他找来了。
宁兰愣在原地,心中到底是恐惧他的,恨恨别开眼,不敢与他对视。似乎不相信的口中轻声呢喃,“怎么会这么快找到这呢。”
他一步步前进逼近,宁兰被迫着一步步向后退,几步之后背便碰到墙壁上再无可退,青砖墙壁透过薄薄的衣物,磨得她背部有些发疼。
高大的身躯几乎将她完全覆盖,她比着自己高了近一个头,宁兰眼前只能看到他精瘦的胸膛。鼻腔内全是他身上的味道。
是完全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压迫感让宁兰简直无法顺畅呼吸。怎么办,到底怎么办,骤然惊吓之下,她现在脑子一团乱麻,根本无法静下来思考。
季宴清握着她后脑,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宁五,这一遭你玩的可还开心?”
他说这话的时候看着语气轻松,态度亲昵,像是寻常郎君问出游归家的妻子,今日游玩体验,丝毫看不出生气的样子。
宁兰眼皮跳了跳,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他压抑的怒火,“你怎么能找到这来?”她还是不死心,犹自不甘心问道。
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季宴清眉头轻挑,
“京畿重地,明着有京兆尹,暗地里有十二卫护守,即便天上掠过一只飞鸟,我若是想知,便能知道其腹羽是什么颜色,何况你这么大个活人。”
她根本不懂权势的重要性,若是做不到对都城附近如臂指使的控制力,只怕不知道哪一天,天亮之后,叛军都站在床头,他还在大睡。
她眼露惊讶微微启唇,似是吃惊的样子,煞是鲜活可爱。热水沐浴完,热气蒸腾着红晕从肌肤浮上来,当真称得上活色生香。
他特意挑选的雪缎很贴身,紧紧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材。
女娘就是这样香香软软的才好,就是她老是弄的很狼狈。他是有些挑剔,吃穿用度皆要合心趁意才行,戏谑开口道,
“下次跑出去的时候注意些,别弄脏了,孤不喜欢脏兮兮的东西。”
*
季宴清握着她手,指向都城方向,都城高大宏伟的城郭在暗夜中像个怪物卧伏在那里。
他才缓缓开口,话语冰冷残忍,“都城是小笼子,整个大梁城是大笼子,你这只小兔子在里面随意折腾,我并不担心你跑出去。”
“你看,你这么处心积虑跑出来,我不过一日就找到了你,我甚至还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给你准备好了干净衣衫,让你自己乖乖洗干净迎接我,”
“你说你下次跑我用几天能找到你?”
“不过,你这么不乖,”他说到这话时故意靠在她耳侧,暧昧的开口,“还是要有惩罚,你说是不是?”
宁兰被他这话激的有些绝望,第一次见识到两人身份的差距。这下如梦初醒,这衣服是他准备的,连自己沐浴都是他安排好的。
他早就来到这了,却一直在逗弄着她玩。
他这逗弄宠物的态度让宁兰很不舒服,就像是训不听话偷跑出去玩宠物。
以前自己养的小猫,会偷跑出去,回来她也是这么训的,说它会变成流浪猫,没人要。
猫会反抗,但她不怕,因为她有绝对的力量控制它,无比确信这点。
但是现在她是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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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外有四通八达的官道,就算他猜到她是跟着送菜婆子出来的的,那条官道往下也有几十个村庄,车马不便,村落中间还有大片农田,一个个庄子找也要十天半个月。
到那时候她早乘船走了,他怎么能这么快找到自己这里呢?
季宴清很满意她这副样子,方才这番话半真半假,他要的是她惧怕自己,死心塌地跟在他身边,而不是三天两头玩什么你追我逃的无聊把戏。
朝堂还有更重要的事等他去做,不能在她身上浪费太多精力。也不能让她成为别人威胁他的软肋。
她不说话,像是被这话震惊到,季宴清见状忍不住用手在脸颊上捏了捏,软弹滑腻,手感极好,他知道的。
抬头四下看了看房间,破旧不堪颇有些嫌弃,语气也带了些埋怨,“孤在别院给你准备了喜堂婚仪、兰室香汤做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可是你破坏了,所以,现在没有了。”
不过在这也有好处,不像别院人多眼杂。她还是一句话不说,季宴清点了点她脑袋,
“你这小脑袋又在想着怎么忽悠孤,以便脱身,劝你不要动那歪脑筋,不过倒是小看你了,能从别院重重守卫中成功跑出去,倒也是难得很。”
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宁兰心口,他语气透着势在必得,看样子今天是逃不掉了,他准备这么久,让自己坏了计划,现在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
这人真是可恨,这么折辱她,宁兰气愤的开口,“我说了不喜欢你,亦不贪图你的富贵,你这样逼迫于我,我往后都会记恨你的。”
上面传来一声嘲讽的轻笑,
“你现在不喜,等你跟孤回宫,看到你讨厌的那些人只能匍匐在你脚下,你就会沉浸其中,知道孤给你的爱又多难得,只会在日日在宫中祈祷不要这么快被孤厌弃。”
她只是还没沾染权势的味道,等她看到现在连门都不让她入的宁府众人,往后在她面前只能胆战心惊回话,没人能拒绝这种滋味。
可真是自视良好,宁兰装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讽刺,“殿下原来也明白自己除了生来就有的权势其余身无长物,连女人欢心都讨不到,只能以权势逼迫。”
“女人欢心有何用,孤的欢心才是要紧,你现在有这说这废话功夫,不如想想待会怎么讨好孤,怎么乞求多一点孤的怜爱,让你不要太辛苦才是。”
宁兰气的忍不住推他,却被他捉住手牢牢桎梏在。他手顺着肩膀一路下滑,手腕上猛的用力捏了一下。她袖中握住簪子的手便一松,簪子便准确落到了他手中。
这簪子宁兰这两日一直贴身带着防身用的,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季宴清抬手把簪子插回她发间,好笑道,“簪子要戴在女子发间才好看,而不是血淋淋的插在男子身上,再说,这种东西在孤这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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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放弃了挣扎,季宴清才低低笑了一声,把人打横抱起来进了室内。
屋中来不及精细布置,虽说让人换了全新被褥,可是到底简陋了些。一切本该更好的,想起始末不由得有些埋怨她,刚刚兴起的那点怜悯也散掉大半。
把人放到床榻上,在唇上细细的碾磨,探出舌在口齿间游走。
终于亲上肖想好久的唇,良久之后见她脸色惨白他才把人放开,现在难得多了耐心,语气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温柔,“你乖乖听话,孤会轻些的。”
回应他的只有冷漠。
宁兰被身下的东西硌到,床上是红枣桂圆花生之类的撒帐,这人倒还真讲究,宁兰忍不出言讽刺道,
“这是民间嫁娶才有的习俗,你我无媒苟合用这个多少有点辱没了,你好歹一国储君,如此行事也不怕史官记你一笔。”
“不要想着激怒我,那样对你没好处。孤是储君,就算史官知道,事后只要给你个位分担起责任,史官也只会记录成某日幸某女的风流韵事。”
是,他只是多了一桩风流韵事,若是宣扬出去她却是要性命之忧,何其不公。
此时此刻,她明白即将发生的事,面上却丝毫不见女子初.夜的羞怯,反倒隐隐含着怒气,瞪着自己。
季宴清一时有些拿不定,联想她向来行事不似大家闺秀有度,蜀地时还和那个姓傅的穷书生一起长大,还私定终身,说不得两人做些什么。
一时怒火丛生,手上用力把人拉起身,锐利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看,仿佛要把人看穿,“说,你和姓傅的可曾有过肌肤之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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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作者有话说:
昨天说一日一更大家有些误会,特意解释一下,番茄对于不同字数的书会有不同字数的流量池。
流量等于作者的稿费,这个对作者很重要。
所以要压一压字数等着换下一次流量池以及拿下个月全勤,但是又不想断更,所以才说会每天一更。
在番茄写书其实相当于在赌,除了超级大神,谁都不知道会不会扑,番茄给量全靠算法判断,流量多少全靠番茄番茄自己做主。
他觉得你书好,那就是一天大几万的量,觉得你书不好,一天给几十的量逼你切书完结。
现在我这本开始流量还行,我前几天还信心满满,结果乐极生悲没,最近几天流量惨淡,每天三五百人,还不是目标读者。
全靠加了书架的老读者们才有十几块一天。
当然我说这个不是卖惨,不是卖惨,不是卖惨,只是解释一下现在这个状况。
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完结的,祝大家看书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