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清立在船头皱眉看着她,她这做什么呢?
先是惊慌失措,随后低头思索了好一会,才看向自己方向。看了几息突然就笑了,不是往日曲意逢迎的笑,更像是畅怀大笑。
惊影、吴今几人互相看一眼,一时都拿不准这个宁娘子如今是个什么章程。
事到如今不服软求饶,反而带着挑衅的神情看殿下,都觉得她莫不是疯了?
束发的红色布带被她扯下来,齐腰的墨发被风吹得肆意飞扬。
她将发带缠在双手手腕间牢牢缠了几圈,剩下部分用牙齿咬住打个结。
吴今几人还在疑惑她这是何意,季宴清却是第一时间猜测到她用意。
她想投河自尽,又怕自己抑制不住本能求生挣扎,便想了这个缠住双手的法子,堵死所有的后路。
她眼神决绝,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想跳河自尽,两人现在还有一段不近的距离,喊话不一定能听到,当即命令道,
“立刻把船并过去。”
*
大船体积庞大,调整方向困难,季宴清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娇小的的身影,毅然决然一头扎进水里。
此时眼前一阵眩晕,她竟是宁愿这么去死,都不愿意同自己服个软求饶。
季宴清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一头扎了了下去,在几丈远的水下看到人。
她人已经晕了过去,整个人漂浮在水里,衣衫发丝随水而动。
丝丝缕缕的血迹随着手腕飘散出来,他不知怎的,想起白日那老太婆说的水鬼。
她当真是水鬼,或是那山间精怪。
不然自己怎么会这么有本事,勾的自己对她心痒难耐,三番四次容许她放肆,还亲自下水来救她。
*
饶是吴今几人在在愚笨,此刻也反应过来,这宁娘子是在寻死,绑起手腕是为了保证自己必死。
随着‘噗通’一声人落入水中,河面溅起一大片水花。
殿下跳进水里了!
船上的其他人都被吓到,惊影率先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呵斥道,“都下去救人,一定要把人救上来。”
侍卫中会水的即刻跳了下去,‘噗通、噗通’下饺子似得响作一团,不会水的往下扔绳子,以便人员出水换气。
*
宁兰的小院今日格外热闹,往日只有一个她女子居住,今日却是来了一堆男子。
四周邻居探头探脑,只是碍着那些人身上带着刀剑不敢贸然靠近。
床上的人还在昏迷,季宴清皱眉看着,“怎么还不醒,”
这次行程急迫,并没有召太医随行。惊影只找了个本地郎中来看过,说是她人没事,喝的水也不多,只是受了惊吓,人醒了即可。
他拿着手帕,蘸着盆中药汁一点点给她脸上擦拭。这药汁是专门洗去她脸上的黄栀子的,昨日就让人准备了。
实在太丑了,他看不下去,药汁起效很快,那些黄黑褪去,露出本来的面目。
*
看着这张清瘦的小脸,季宴清一时思绪万千。
在温泉小院那日,看着她决绝离开的样子,那时他想,就算她回来求饶认错,自己决计不会放过她。
后来她离开久了,她一个人在外面,又容貌过盛,既怕她遭了坏人的道,又怕她会和那姓徐的神秘男子在一起。
好在她没有背叛他。
来清水县的路上他甚至想,只要宁宁真心认错,往后不再做这种出格的事,这次就不同她计较了。
*
看人还在没有清醒的迹象,季宴清四处看了看这屋子.
真是简陋的可以。
窗子都用的最廉价的桑皮纸糊的,这种纸防风却不透光,导致整个屋子都暗沉沉的,梁上还挂着蜘蛛网。
屋子内只有一张腐朽的木床,唯一的凳子还看着颤颤巍巍,这种屋子真难为她住的下去。
院子倒是同他昨日见到的没什么区别,只有东南角落一棵枯死的树,
地上泥土恼人的很,他掂量着下脚走向灶房。
灶房低矮,窄小不堪,这么破的地方,竟然也上了锁。
他打不开,直接抬脚踹开,木门‘啪’的一声应声倒地,地上荡起一阵尘土。
季宴清用手扇了扇飘上来的尘土,弯腰低头才堪砍踏进这低矮的灶房。
巴掌大的小窗下晾着几个圆饼子,灶房内唯一柜子还掉了个门,顺手打开,里面放着两个袋子,用脚拨了拨,是米和面。
布袋隔壁是个大的药罐子,惊影说她前些日子生了场大病,想必是那时候熬药用的。
-----------
还是两章,第三章修不出来了,明日在看吧。
狗子破防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