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清就这么撑着身子看她闭眼装睡,心中暗自觉得好笑,这宁宁整日净是做些幼稚的事。
就这么不动,看她能坚持装睡到几时。
宁兰即便闭着眼,也能感觉到有股视线盯着自己瞧。
那人丝毫没有不要打扰人睡觉的自觉,也没有这行为不合时宜,需要悄悄离开的觉悟。
那道视线黏腻在身上实在太过灼热,良久之后,宁兰终究败下阵来。
她猛的睁开眼,瞬间就对上一双黑白分明又近在咫尺的眸子,宁兰不服输瞪他,伸手把人推远了些,半真半假的抱怨,
“你这人不是走了吗?又回来扰人清梦做什么?”这人真讨厌死了。
他顺势在床边上躺下来,语气闲适的开口,“这皇宫里面,我乐意上哪就上哪,难道还要经你允许不成?”
宁兰翻个身,往床里面挪了挪,同他拉开距离,离他远了些才开口,“你说的你这么能耐,那你怎么不上天去呢?”
季宴清闻言被她逗的‘噗嗤’一声笑出声,这宁宁思考问题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宁宁,你怎么这么爱和我闹别扭,”他支着脑袋,目光灼灼的盯着人看,“我真去她那了,你介意不介意?”
宁兰不理他,他就手脚不老实一直在她身上闹腾,四处点火,宁兰烦不胜烦,起来跨坐他腹部,双手掐住他脖子,
语带威胁,“你给我老实点,别烦我睡觉。”
下面的男人被她大胆的动作震惊的一脸错愕,她真是好大的胆子,好一会才找到自己声音开口,“下来!”
“不下。”
她仰着下巴,一脸的倔强,就想给他找个不痛快才行。
季宴清就笑,提腰颠了她一下,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宁宁,既然你这么喜欢在上面,那今天准许你在上面。”
宁兰双手掐住他的脖子,手上使了点力,双手一点点合拢,她只要再用些力,就能够掐死他。
那这一切就结束了,她就彻底解脱了,不用在等徐郎君去找假死药,也不用再过躲躲藏藏提心吊胆日子。
心念所至,她手上不由得用了些力,季宴清当即呼吸有些不畅,不过他并没有动作,任由她掐着。
双手垫在脑后,反倒是饶有兴趣的开口询问,“宁宁,你是要掐死我吗?”
宁兰垂眸盯着自己越来越近的手腕,认真回道,“我倒是想。”
“掐死我,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做?”
他在问自己,他死了之后自己怎么办,怕不是马上就得死,后宫的女人不会放过她,前朝的大臣更不会放过她。
宁兰放开手,抬腿想从他身上下来,却就被他伸手按住大腿,“宁宁,哪有你这样撩拨完人就走的,这是不负责任的。”
他说这话时语气甚至还带着些幽怨,仿佛她是那些不负责的人渣。
宁兰......
此刻,他眉眼沾染上情欲,柔和许多。
整个人不像往日那么凌厉,嘴角还勾着,这么带着笑同人说话,让人产生一种他就只是个年轻俊俏郎君的错觉。
这样的他看着一点都不坏!
一点都不像那个随手就定人生死的帝王,也不像把她逼到要去寻死的人。
仿佛就只是一个面容俊俏的年轻小郎君,若是在嘴巴甜些,会哄人一些,放到外面不知道能诱骗多少无知女子动心。
人怎么能有这么多面呢?她搞不懂。
*
“今日让你在上面,你好好弄,快点。”他不耐烦催促。
瞧着正经的人,只是说出的话一点都不正经。
她想走就被他按住,几番挣扎之下反倒是直直的坐在他跨上,感受到那处的变化,宁兰呸他,“你不要脸!”
“夫妻敦伦,阴阳交合乃是天经地义之事......”他刚想再说。
一团白影从床铺里面跳到他脸上,季宴清被这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
奶皮踩着他脸跳下去床,站在窗户上,转过身子瞪着两个圆眼睛盯着两人看,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逡巡。
被一只猫这么看着,季宴清的兴致当即歇了大半。
宁兰低头看着熄火的某处,心中忍不住夸奖:好奶皮,不愧是妈妈的好大儿,明日给你加小鱼干。
季宴清脸阴沉的难看,不耐烦的开口,“往后不准它进内室,听到没有。”
奶皮被他这么一吼,受到惊吓,利落的跳出窗子,去了檐下的猫窝。宁兰嫌弃看季宴清一眼,这人果然人憎猫厌。
“奥。”她敷衍的应了。
*
早间,他照例早早起来,宁兰被他摇醒,“今日下朝我有事出宫,不过来你这。安生待着,听到没有。”
他说完,惊觉这样好像夫妻间男子出门同妻子交代看好门户,忍不住挑眉,这感觉倒是不错。
“嗯。”她闭着眼睛敷衍他。
季宴清边穿衣服边走回床边看她,“宁宁,你都不问问我去做什么?”
宁兰困的厉害,打个哈欠道,“你想说我就听,不想说我不听。”
他没说,她更懒得打听。
*
白日宁兰照例跟着朝露习字,轻烟在旁边忙活,不一会就做出来个小鱼一样的玩具,
“娘娘你瞧,我早上看奶皮吃小鱼干,就想着给它做个小玩意,做成这个样子给奶皮玩是不是刚好?”
宁兰没想到她这手这么巧,做出来的小鱼活灵活现,很是逼真。
她正愁奶皮没玩具,喜滋滋拿给它,“奶皮你看,新玩具来了。”
奶皮很喜欢,咬着玩具小鱼就跑回猫窝。
宁兰把它从窝里捞出来,奶皮抱着小鱼,宁兰就抱着它一顿狂亲,还不忘夸奖道,“轻烟你可真厉害。”
*
玩闹间门口有个的小太监进来通传,“贤妃娘娘带着陈昭仪和安昭仪求见,说是来感谢娘娘上次娘娘帮她找猫。”
她们来找自己做什么?
瞧着人都进来 宁兰也不好拒绝,把猫交给轻烟抱着,把人迎接进来待客的花厅。
三人相继进来,看到她屋中陈设,三人俱是愣了一下。
打头的贤妃她见过,后面两个也是年纪和她差不多,一个容貌清秀打扮很是温婉可人,是陈昭仪。
另一个则是打扮张扬许多,瞧着便有些脾性,这是安昭仪,听说父亲在禁军中任职。
不过三人容貌都不错。
季宴清这狗东西怎么会这么有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