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岁,四灵根,练气一层了?”
王管事倒背着双手,大肚子高高挺起,问道。
“是的,王管事。”
确切来说,冬天过去之后,韩榆已经十三岁了,只是面对王管事他不想说太多。
刚才王管事如何释放风刃术欺压李老道,他已经看见,对他只有警惕小心。
“倒是不错,二十多岁时候,刚好能入外门,当个师弟。”王管事又说。
韩榆想了想,说道:“到时候,王管事想来已经入内门了……”
王管事怔了一下,哈哈大笑:“内门?我都不敢想,你倒是敢帮我想!不过,这话我爱听!”
又问韩榆:“御风术、控水术都练了吗?使来给我看看。”
韩榆点头应下。
韦坤仪也正好走来,笑吟吟说道:“韩师弟要用法术吗?我也开开眼界?”
韩榆没有回答,手指并拢掐诀,灵息运转迸发,释放出一次刻意压制的御风术。
王管事讶然:“三息之内,一次释放成功?”
“你刚一突破,就把法术练成这样,于术法一道,颇有天赋啊!”
韩榆也是愕然,不曾想自己压制之后的御风术已然算是优秀的,这三息之内、一次成功算得上好,那他一息之内连发两次御风术,又算是什么?
那玄心果长期服用,醒神明心,助力法术修行的作用,在其他人眼中原来竟是如此惊奇吗?
见他愕然,王管事哈哈一笑:“看来韩师弟还不知道咱们这些弟子的法术有什么讲究。这也难怪,毕竟这些本就不是杂役弟子们知道的,非要外门弟子才有比较法术的需要。”
“十息之内,成功施放法术,这就算是会了法术;五息之内,一次法术成功,这法术就算是可拿来用了;三息之内一次释放法术成功,就算是用于实战对练也够了。”
“韩师弟,你这天赋可不坏啊!”
“是嘛,跟我相比,如何呢?”韦坤仪见王管事跟韩榆有说有笑,打趣似的提了一句。
王管事不屑地看一眼,懒得置评。
韦坤仪再讨好他,跟以后的外门弟子能比吗?
韦坤仪见到王管事似乎看重韩榆而轻视自己,有点心中不悦,提醒道:“王管事,今日这灵米收获你看该怎么算?”
是不是该压榨韩榆这小子了?
王管事点了点头,肥乎乎的大手拍拍韩榆肩膀:“韩师弟,看你前途有望,师兄我倒也不是非要斤斤计较,咱们按门规公平来办。这一次你若是灵米收获能有亩产五十斤以上,师兄我就给你留两成,如何?”
“什么?”韦坤仪大惊失色,“王管事,这——”
怎么不逼他借灵米,利滚利,反而九成灵米变成八成灵米,让利了?
王管事瞪她一眼。
“有你说话的余地吗?”
韦坤仪这才连忙闭口,隐约明白了王管事的想法。
韩榆年龄小,修行也不慢,法术天赋又好,入外门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而且搞不好以后会比较厉害。
王管事这是决定与他为善,不得罪他。
韩榆也明白了,心中暗暗惊叹——自己只是将自身修为和法术展现出一部分,身边的恶人竟变成了慈眉善目的好人!
这修行之路上,果真是谁都依靠不上,只能依靠自身的修为,那就是最具有说服力的事实。
与韩榆相比,表面上没有潜力、一无是处的李老道何其狼狈,待遇简直天上地下。
虽然知道王管事是什么品性,韩榆还是没有得罪他,连声道谢。
随后王管事给韩榆灵米称重,因为韩榆照顾灵田向来没有懈怠,虫害鼠害清理及时,又不曾多吸纳青禾灵米灵气,因此亩产灵米过了五十斤,堪堪抵达五十一斤。
王管事给韩榆算宗门五个小功,并留下五亩灵田的二成收获灵米,也就是五十一斤灵米。
“韩师弟,再种植一季之后,凑齐十个小功便可去宗门传法阁学习新的法术,或者去执事房找执事兑换其他物品;至于灵米,我建议你不要匆忙去青禾坊市兑换什么东西,专心用于自己修炼。”
“咱们万春谷向来平和,进入外门之前,斗法能力并无多少必要,提升修为进入外门才是唯一的要务。兑换法术或其他物品,用小功便可。”
韩榆记下王管事的叮嘱,口中感谢,心中感觉荒唐。
王管事此人苛刻严厉,不干人事,见到韩榆潜力不错后,居然如此好说话,以至于连陪伴在他身边的韦坤仪都是一脸的不习惯。
随后,王管事领着韦坤仪走向鲁恽的灵田。
“你这混账,仗着自己是三灵根,就如此不思进取!”
“这一次还得罚你!”
一阵叫骂声之后,王管事气冲冲离开鲁恽的灵田。
韩榆、跟韩榆道贺的孙康两人听着,不免相视一笑。
“鲁师弟还真是……明明是三灵根,怎么偏偏执着于那种事情呢?”孙康感慨一句,又真心实意跟韩榆贺喜,“王管事向来不怎么瞧得上杂役弟子,韩师弟你修行不慢,灵田种的也好,竟然让他网开一面,留下两成灵米,可真是一件大好事!”
“以后在灵田处,应该不会有人会欺负你了。”
“刘兰师姐上一次亩产四十八斤灵米,王管事、韦师姐两人怎么没有插手?”韩榆问道,“刘兰师姐不也是三灵根,必入外门的吗?”
孙康解释:“当时众目睽睽,不可能当众填补亩产灵米斤两;张山又用偷灵鼠提前让刘师妹减产,刘师妹自己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差池。”
“再说,韦师姐那灵米,借到手里面,可不是什么好处。”
韩榆恍然。
两人正说话,韦坤仪提着灵米到了李老道门口:“李师弟,我给你送灵米来了……”
说完这句话,低头一看屋门紧闭,上面贴了一张黄纸:“晚上再来,有事外出。”
韦坤仪冷哼一声,提着灵米走回来,看见孙康、韩榆两人笑着打一声招呼,又扭着身子走了。
韩榆疑惑:李老道不在石屋?什么时候走的?
孙康也有点奇怪:“刚才看见李师弟带着几个师兄弟从那边走了……这是干什么去了?难道傍晚还要去坊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