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聪的猜想果然成真了。
在接下来的两处大厦楼顶，同样发现有人对跳楼女孩进行过，点蜡烛烧纸钱之类的祭拜，并且在巨大水箱里捞出相似的女雕像。
三年前那具…
古代艳妆，绣花鞋…装扮跟潘金莲类似。
缺失了整个左腿，以及同侧臀部。
另外，在心脏偏上，疑似肺部的位置被前后洞穿，形成空洞。
后脑勺同样被簪子扎得极深，贴着一张黄纸符。
上面写着——
糜大人
原意应该是，糜夫人。
胸，腹，裆，都搜出同种诅咒似的黄纸符。
两年前那具…
古代艳妆，绣花鞋…装扮基本一样。
缺失了整个右腿，及同侧臀部。
另外，在心脏下边，疑似脾胃的位置被前后洞穿，形成空洞。
后脑勺同样被簪子扎得极深，贴着一张黄纸符。
上面写着——
秦口即。
口字很小，即缺了个偏旁。
原意应该是，秦可卿。
胸，腹，裆，也搜出同种诅咒似的黄纸符。
mINI车上。
苏明月越发觉得三个雕像诡异，奈何有很多地方说不明白，原因是书读得太少啦。
而陈凤娇却能发现某些问题。
她一边开车，一边求证道：“三个女雕塑有种规律呀，先是潘金莲，出自《水浒传》。接着是糜夫人，出自《三国演义》。然后是秦可卿，出自《红楼梦》。”
“难道…”
“第四个是，《西游记》里的女妖精？”
杨聪点头深表认同。
并且，详细解释：“她们不光是出自四大名着，而且品质多少都有问题，说白啦，都跟潘金莲一样是淫妇。”
“唔…”
“至少，制作她们的人是这样认为的。”
苏明月有点兴趣了。
心想该不会是命案，涉及到伦理问题的复仇吧？
可惜还是书读得少，插不上话。
陈凤娇扶扶眼镜，摁了声喇叭，摇头问道：“好像不对呀，潘金莲是公认的淫妇不假，可糜夫人不是啊，她是在长坂坡为了不拖累赵云和阿斗，自己跳井以表贞洁，后世还夸赞她的精神呢。”
“嗯…”
“秦可卿我倒有点理解。”
“小说中曾暗示，她是贾蓉的妻子，但和公公贾珍有不正当关系。”
“被认为淫荡，勉强说得通。”
“但糜夫人，真不是！”
杨聪笑了笑，加以解释：“糜夫人么，真有点不好说，不过非要说她有问题，可能还真有问题。”
“记得关羽千里走单骑吧？”
“他就是护送两位嫂嫂，甘夫人和糜夫人。”
“当时的情况是，刘备和曹操交战，不光仗打输了，连两位老婆都被曹操俘虏了。”
“曹孟德啥德性？”
“我就不多说了，你们自己悟吧。”
人妻曹，不言而喻。
陈凤娇立马笑了笑，意会而不言传。
……
……
最后一处现场勘查完毕。
同样找到痕迹证实，有人曾来这里祭拜过跳楼女孩儿。
而水箱里的女雕像，几乎如出一辙。
古代装扮，绣花鞋…脸上像猫一样，两边被各画了几道类似胡须，屁股后边还有一条尖尖的，带钩子的尾巴。
挺有妖精范儿。
缺失了整个右臂，及同侧腹腔。
另外，在心脏左下边，疑似肝脏的位置被前后洞穿，形成空洞。
后脑勺同样被簪子扎得极深，贴着一张黄纸符。
上面写着——
虫了青。
原意应该是，蝎子精。
胸，腹，裆，都搜出同种诅咒似的黄纸符。
蝎子精有没有贞洁问题不用深究，妖精嘛，总归有些问题。
现在好啦。
四大名着凑齐，四个淫妇雕像不尽相同。
另外还有个发现可能挺重要。
在祭拜跳楼女孩的地方，找到一小块相对清晰的黄纸符，发现上面的符文跟水箱里的一致。
综合种种，问题真的很多。
到底是谁搞这么些花样，究竟出于何种目的？
单纯的报复诅咒吗？
跟四个女孩跳楼和撒钱似乎有关啊。
现在，杨聪最关心一个问题。
今年是哪栋大厦，什么时候撒钱？
苏明月麻袋都准备好了，自然也最关心这个问题，不过相对更肤浅，因此不太确定地问：“今年还能有那好事吗？”
“我也想知道。”陈凤娇附和。
她倒不是想抢着捡钱，而是单纯觉得很有意思。
见过下雪，下雨，下冰雹…
就是没见过下钱。
挺稀罕啊！
杨聪略微思索，很肯定：“不出意外，肯定还有。”
陈凤娇并非泼冷水，而是理性质疑：“如果真有的话，应该还是前四次的套路才对，可四大名着都齐啦，没听说还有第五大啊，怎样才能完美延续？”
“或者，改套路？”
“可改套路算怎么回事，不就失去仪式感了嘛。”
杨聪并不赞同。
仔细回忆各种细节，加以详细解释：“四大名着只是其中一种规律，而且这种规律相对不那么重要。”
“最主要的规律，还有三点。”
“第一，雕像都是古代或多或少有贞洁问题的女性。”
“第二，缺失的部位并不重复，如果再加上一个头，才是一副完整的躯体。”
“第三…”
杨聪突然一顿，灵光一闪。
赫然发现第三点和神秘画册，大有关系！
仔细回忆会发现，四幅画中的赤身美女，手都很自然地各自遮掩着一个部位。
心脏，肝脏，脾胃，肺脏。
加上肾就是人体五脏。
而四个女雕像，洞穿的部位正是五脏缺肾！
难道寄画者是想提示，撒钱、失踪、跳楼，三件事是相关的吗？
连环杀人案？
杨聪觉得，有必要回家再看看画册加以确认。
匆忙赶回家。
再三催促下，苏明月不得不把画册拿出来。
杨聪找了个放大镜，对着四幅看不到头的美女裸画仔细研究。
果然有问题。
而且，相当明显。
先前太过挑重点看，竟忽略了关键点。
四个美女的手指依次捂着，心脏，肺脏，脾胃和肝脏，正好依次对应四个雕像的空洞部位，而且手指缝隙间有一丝丝红色，看起来像是血。
苏明月眉毛弯弯看了会儿，又有发现：“我怎么觉得…这些萦绕身体的黑气挺古怪，很邪门。”
“难道不觉得，像个鬼魅吗？”
陈凤娇小脑袋点点，直白认同道：“像是在轻薄女孩。”
这句话点醒了杨聪。
因此，他夺过画册翻到扉页的文字，提示道：“你们看这些字…我是一具尸体，能不能给点尊重，随便埋进土里，或者一把烧掉，留我一丝清白。”
“难道寄画人是想告诉我…”
“有人在奸尸？”
这倒真是种极端的复仇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