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尤妮娅明天绝对会打道回府离开皇宫!你看到了刚刚那窝马蜂追着她跑的画面没有?哈哈哈,那尖叫声真是悦耳~你做的真好,占曦雯!”
离开北森林后,已是接近黄昏,言佑保带着占曦雯来到温室花园的水池边,认真地清洗着手上的泥污时,言佑保的笑声从未停止过。
“我觉得这种事,只有你才能干得出来,明明是你射的箭!你未婚妻跟你订婚的时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老公是个什么样的人?!哈哈哈!我肚子笑得好痛!”占曦雯一边搓洗手掌,一边笑得直不起腰。
“你不要这么单纯好吗?你以为尤妮娅真的喜欢我才跟我结婚吗?你以为她跟我相处了两百多年还不知道我的为人吗?你真的好搞笑,居然觉得尤妮娅真心爱我?哈哈哈!”
言佑保擦掉眼角笑出来的泪水,连珠炮弹的向占曦雯发问。
“回头想想也确实是,她应该知道你很喜欢射箭的吧,但是她早上却把射击训练场里的箭都折成两段。妈呀,不行了,我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你好可怜,言佑保。哈哈哈!”
经过言佑保的提醒,占曦雯好像发现了这两人之间不可公之于世的秘密。
“我觉得你现在还是对她好点,不然将来你们结婚后,她把你这个枕边人给毒死了怎么办?!”占曦雯完全一副笑得停不下来的样子。
“哈?占曦雯你怎么可以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我看你好像很开心我有这破烂婚约?”言佑保开始有点不爽,他拉着占曦雯肩上的一束长发,把她扯到跟前说道。
“疼疼,你不要用力扯我的头发!快放手!”占曦雯感觉头发快被言佑保扯掉了,疼的哇哇直叫。
“不放!有本事你扳开我手指啊。”说着,原本紧紧抓住占曦雯头发的手突然松开中指,然后朝占曦雯比了个中指。
“你说的。。。”占曦雯被言佑保竖起中指的嘲讽彻底激怒了,她双手猛地朝言佑保伸过去。。
“放不放!放不放!”比力气,占曦雯深知自己绝对赢不了言佑保。
但如果只是需要对方松手,也不是只有靠力气,好比如抓痒痒。
夕阳的金黄色的光线撒在纠缠在一起的两人身上,面对占曦雯的另类攻击,言佑保无法招架,身体被抓痒痒抓的左躲右闪。
“哈哈哈,不要抓了,好痒!我松手了,你快停下来。停下来!”即使言佑保松开了抓头发的手,占曦雯还沉浸于把眼前那么嚣张的言佑保抓痒痒抓的满地打滚。
“好了,占曦雯,不要再抓。”言佑保一个翻身坐起来,把占曦雯抱坐在自己的身体上,然后双手锁住占曦雯的腰,这下才使得占曦雯无从下手。
占曦雯低头看着言佑保弓着腰,喘着气,把头埋进自己的胸前,脸颊因为过度大笑而红通通。
‘这样做不对劲!’占曦雯双手放在言佑保的肩膀上,尝试着把他推开。
可是言佑保的双手已经紧紧地抱着她的腰,让她无法出力。
“以后还敢不敢这样抓我?”言佑保声音嘶哑地小声警告着占曦雯。
“不敢了。”
不知道是不是夕阳的渲染,两人的脸颊都红红的,也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声,不安定地扑通扑通地直响,声音不停地围绕着两人。
占曦雯都不知道最后是怎么回到圣者殿,只觉得晕乎乎地就遇见了招呼她去吃晚饭的杨洛。
“什么?原来二王子的未婚妻是这样的人?!我以前还以为她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听你说完这个事,我突然觉得她跟二王子绝配,恶女配毒男,祝福他们原地结婚锁死,不要出来害人。。。”听完占曦雯今天发生的事,杨洛忍不住吐槽了起来。
“这样说也不太好,其实言佑保也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坏,他只是看人下菜。如果就这样跟自己不喜欢的人结婚,他其实也算是一名受害者。”占曦雯叹了口气,忍不住想帮言佑保立个好人人设。
‘如果和自己不喜欢的人结婚,会是什么样的感觉?一个连婚姻都无法由自己决定的人生,那得多绝望。最起码我没有遇到喜欢的人,我还能选择不结婚。’
占曦雯看着室外满是繁星的夜空,突然陷入了沉思。
‘如果言佑保能跟自己喜欢的人结婚,那就好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的一天,占曦雯临睡前的执念就只有这么一个,她是真心希望这个不羁又有点温柔的大男孩,能得到属于他的幸福。
深夜凌晨
#呜-啊!好疼!#
言佑保在睡梦中感觉全身的骨头疼痛难耐,身体在被窝里不停地颤抖着。
#你干嘛,不要靠过来。#
眼前出现一个看不清样子的女人,捧着他的脸逐渐贴近。他尝试用力推开,可是他越用力推开,两人的脸就越来越近,女人的面容也越来越清晰。
#占曦雯!#
言佑保看着眼前的占曦雯闭着眼朝他吻了下来。
“呜哇——”从梦境里惊醒过来后,言佑保控制不住在大口大口地喘气。
全身湿透了的他在床上坐了许久,他看了看窗外,月亮已经落下,这是个只有星星点缀的深夜。裆间传来湿漉漉,从来没有过的黏糊糊触感,使他霎那间面色惨白。
他确认自己不是发梦,然后就起身前往浴室更衣洗浴。
站在浴室的镜子前,言佑保看到一副既熟悉又陌生的,可怕的面孔。
手脚的关节骨感非常的明显,个子也突然长高了不少。
‘短短几个小时就长成这样!’
镜子里的言佑保,因为情绪激动,眼睛变的红红的,他愤怒地举起左手摸在那张睡前还是少年般带着稚气的脸上,如今却变的成熟了不少。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言佑保仇视着镜中的自己。
这些年来,言佑保一直都抗拒着成长,他不想成为成年体。
他很清楚明白,成为成年体后的他,将会失去很多他不想失去的东西,爷爷的疼爱,哥哥的疏远,而那个讨厌的女人将会替代他们,来到他的身边,无拘无束的自由也会逐渐变成枷锁。
这种失去的恐惧感遍布了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也正是这种恐惧,使他成为史上最迟的成年体。
他后悔极了,为什么当时会有那种想法。
傍晚时分发生的事历历在目,他和占曦雯在夕阳里相拥的画面,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想法。
‘我想要长大,长的像哥哥那么强壮,然后再把占曦雯拥入怀里。’
镜子里,言佑保举着颤抖的手指,忍不住用力地在脸上抓下了三道血痕。
“真是该死,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