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言佑保知道那天饭局上自己的发言让自己的爷爷雷哈特有多难受,而且天狐国对他当时年幼的哥哥和年迈的爷爷做出的伤痛,某种程度来说,是不共戴天的仇恨。
尽管言佑保知道其中的缘由,但他还是坚决执意去推动两国议和的事情。
“随你,不过我想说的是,不管你们怎么想,这件事有多困难,我都会用我的方法做到,我要这个世界,变成我想要的模样。”言佑保闭着眼睛一边回忆,一边嗤笑着说道。
“你当这个国家的国王,真的是最正确不过了。”
余光中,言佑保看到杰德一脸欣慰地对他表示了赞同,胸口处突然变得滚烫。
杰德在言佑保的生命中是很特别的存在,他曾经是如父亲般的存在,又是言佑保仲景的偶像,后来因为感情,他变成了言佑保眼中容不下的沙子。
想到这里,言佑保因为自己的私欲而感到内疚。
“明明是在我眼底下长大的孩子,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你会成长到有如此独当一面的时候,我为你感到自豪,保保。好了,我的话已经说完,等会政会上见。”
杰德离开许久后,言佑保依然独自一人,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发呆。
就这样,原本在政会上消失的杰德,因为想要帮助言佑保推动两国议和的事情,又重新出现在每天的循例政会上。
他们兄弟两人,谁也不输谁,在政会上的表现,让一众副官都感受到,天狼国,不,天界的未来一定会变得美好到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当所有事情都商量得差不多,只需等待前往天狼国议和的副官与天狼国商讨后的反馈再做下步决定时,杰德派人来到了圣者殿,传唤了许久没有会面的占曦雯。
圣者殿,占曦雯卧室。
“小紫圣者,大王子有请你到他的办公厅一趟。”杰德的侍女站在占曦雯的床边,叫醒占曦雯后便向其道出来由。
“这么早?有说什么事吗?”占曦雯困意未散,她勉强地睁开眼睛,迷糊地问道。
然而,侍女无法回答上她的问话,只是弯着腰摇了摇头,便站在一旁等候占曦雯与她一同前往杰德的办公厅。
不管怎样,杰德这么早叫她过去,还是会让占曦雯感到一丝不安。
因为杰德这段时间跟言佑保走得很近,她跟这两个男人都有好一段时间没有见过面。
言佑保叫她过去的话,她还能理解,但杰德叫她过去,总感觉没有什么好事会发生。
侍女将占曦雯领到杰德的办公厅门口后,便离开了卧室,留下占曦雯与坐在办公桌面前翻阅着书籍,一声不吭的杰德。
“拜见天狼国的星辰,大王子殿下。”占曦雯拘束地向杰德行礼。
“没见一段时间,怎么还行礼了?”杰德看了一眼占曦雯,嗤笑了一下便将视线重新放到手中的书籍上。
“对不起,一时忘了。”占曦雯紧张得把腰压得更低,眼睛死死地盯着地上那张柔软干净的地毯。
“坐吧。”杰德那如命令般的招呼,让占曦雯有点窒息,她僵硬地来到杰德的对面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杰德疑惑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占曦雯,欲言又止地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低下头翻了翻手中的书籍。
他们就这样一声不吭地坐了一早上,期间只有杰德翻书时发出的沙沙声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声响。
这种怪异的沉默最终由占曦雯开口打破:
“大王子,我坐了差不多一个早上,这都快中午了,请问你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虽然他们平时呆在这间办公厅里多数时间都是彼此安静地看着书本,可从来不会像今天这样,突然把占曦雯叫来,然后晾在一旁什么话都不说。
杰德看了一眼占曦雯,叹了口气,像纠结了很久才做决定开口说话一样:
“虽然有点让人难以置信,但是。”说到这里,他停顿了几秒,将书本合上,认真地看着占曦雯接着说道:
“你有没有想过,你其实是天界的人?”
杰德的话让占曦雯坐不住了,她激动地站起来反问:
“你说什么?”
从杰德惊讶的表情中,占曦雯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多异常,她瞳孔地震般盯着杰德,撑扶着桌面的手不停地颤抖着。
“我说,你是天界的人。”杰德双手匍伏在干净整洁的办公桌上,盯着占曦雯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着。
‘他怎么会知道的?他对我的身份到底知道多少?难道我是不死魔女一族的身份,他也知道了?’
这种恐怖的想法不断缠绕着占曦雯的脑海,让她无法冷静地分析目前的状况。
“大王子殿下为什么突然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占曦雯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僵硬地笑着问道。
她努力地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别扭,可她从来就不擅长掩饰自己脸上的表情。
“哈哈哈~你也觉得荒唐对吧,我也这么认为。”幸运的是,杰德好像还没察觉到她表情里的各种不适。
为了证实这个定论,他每天一有空就去查阅书籍。
“但是小尤离别时跟我说的那番话,我最近不断地回想起来,她为什么要那样说?到底这番话隐藏了什么含义?”虽然杰德不想承认,但这抵挡不了事实的存在。
“什么话?”占曦雯僵硬地扯起一抹可怕的笑容。
“那天,你赶去支援保保的时候,我中了小尤的毒箭,身体无法动弹。虽然当时意识有点模糊,可我清楚地听到小尤说你是双魔法阵圣者。”杰德的视线落在了桌上摆放着的兔子娃娃身上。
说完他便伸手将那只之前让占曦雯洗干净,晾干了还给他的兔子娃娃拿过来怀里摸了摸。
那是杰德去极寒之地,他以前特训住的木屋里找到的。
那间破旧不堪的木屋里,除了他原本放置的东西外,还多了很多尤娜和孩子生活过的痕迹。
墙壁上的涂鸦,衣柜上身高度量划痕,烧焦的锅底,和这只摆在角落,脏兮兮的兔子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