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宝早早起来晨读,李小苗在院子里打五禽戏,张氏在厨房做早饭,剩下的两兄弟挑水砍柴。
老黄牛正吃着青草,突然“哞哞”的叫唤。显然是看到了老主人。
李德厚站在院子外,也朝着牛棚望了望:“小苗,这是你要的县学卷子。”
“李琛哥哥这么快就搞定了。”
这有些出乎她的意料,李德厚则是觉得,那天吃了人家的馕饼,肯定得尽快把这个忙帮好。
刚好村里有人去县城赶集,县学离早市不远,所以请人给孙子李琛捎话。这不没几日,就把前三年县学招生的试卷拿到手。
“村长,要不进来坐坐。”张氏听到声音从厨房出来,招呼道。
“不了。”又背着手晃悠悠的走了,心里好奇不已,这二房的丫头,一会扮个猴,一会又演个鸡,竟是稀奇古怪的动作。
存在刘婶地窖家里的黄桃,已经不剩下什么。昨天工人的工钱结清,黄桃生意结束。
工人很舍不得20文一天的活计到头,“他婶子,今后再有这类活,千万记得还要找俺们。”
“是啊,俺们都干熟练了,肯定比那些没干过的人速度快多了。”
“谁说不是呢,俺们可都是老实人,绝对不会偷奸耍滑。”
工人们舍不得,有的人却是感到心疼。昨天二房院子里的热闹,这可让孙老太眼红不已。
仿佛村民领的那些工钱,就好像是从她手里出去的一样。所以今早,高氏做好了早饭,别人都在埋头干饭,就她不动筷子,坐在那里唉声叹气。
家里没多少积蓄,那点钱还得留着给大孙子读书用。不然大儿子也不用去服劳役。
二房就是抠搜,赚了这么多钱,随手漏一点,都够老大交徭役税的。自家交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把爷奶这房的一份一起交上。
张氏一妇道人家,太不懂事。
高氏与婆婆共同生活了那么多年,自然知道对方在意什么。
“俺可听说,就村长家的那头老黄牛,平时就送个货,二房也是照着一个工人算工钱的。”
“一天20文,可不老少呢。”
现在老黄牛每天都还在二房这边送货,村长家每天可都有钱进项。
“一会俺去二房,跟他们说说,正好家里也有了骡子,让他们把村长家的牛送回去,用自家的骡子送货。”
“肥水不流外人田,把钱给村长家,还不如给我们自己家。”
“正好拿钱买鸡,给老大补补。”
“看看俺大儿子瘦的,在外面肯定吃了大苦头。”
高氏自是心花怒放。
“行了,你就别在里面搅合了。”李德权嘟囔了句。
“俺老婆子这是为了谁?二房如今起来了,帮一帮大伯家又怎么了?”
又是这胡搅蛮缠的劲儿,李德权索性一味吃饭,不再搭理。
以往二房只要缩在后面,自然有人为他们出头,搞得自己碰了一鼻子的灰。
如今做工的工人全都各回各家,二房再不能像之前般被人护着。孙老太充满了底气,仿佛忘记了之前自己屡屡吃瘪的经历。
二房这阵子搂了不少钱,孙老太再眼红,也知道不能跟对方把关系搞得太僵,决定打温情牌。
“他二婶,你知道咱们家也才买了骡子,依俺老婆子的话来说,不如你把村长家的牛车送回去,用自家的骡子。”
张氏习惯了被孙老太颐指气使,就算想拒绝,一时不知道跟婆婆怎么开口。
“奶奶,俺坐不惯骡车,骡车太颠了。”
牛比骡子贵,也是有贵的原因。李小苗有先见之明的挡在张氏前面。
“再说了,骡子难道不是买给大堂兄用的?俺们家用了,大堂兄怎么去京城赶考?”
“现在骡子空闲,你们先用,到时你大堂兄用的时候,再给他用就是。”
“娘,俺觉得奶奶说的很对,还是用自家的骡子好,不用另外开工钱,省的钱能买不少肉吃。”李小苗一脸认真地跟张氏说道。
“死丫头你说啥?不给钱?哪有这种好事。”
孙老太一听,这跟自己盘算的不一样,感情他们家花了三两银子买的骡子,是给二房买的?
“那不行!”孙老太又重新换回了一脸的凶相。
“凭啥白用俺家的骡子?你给村长家20文一天,给俺们家也要20文一天。”
孙老太全身的细胞都在拒绝,唾沫星子飞的李小苗满脸都是。
“奶奶,你看俺像傻子吗?”
“你这丫头啥意思?”
“既然都要开工钱,俺家牛车用的好好的,凭啥再改换成骡子?”
“再说了,骡子能有牛贵?有牛车上档次?你家也只有骡子,还没有车厢,那怎么拉货?”
孙老太开始自我怀疑了,来时候的底气满满,他们家可是小刘村唯三有牲口的人家,如今被打击的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回去。
“怎么,俺老婆子说话不顶用了,是吧?”只能使出最后的杀手锏,倚老卖老。
“奶奶,咱们二房可是已经分家出来单过了,再说,听你的话对俺们家有什么好处?”
完全没什么好处,无形中还会有许多隐患。
“怎么会没有好处?论亲疏,村长家能跟你大伯家他们比?”
“大伯家能给俺们家什么好处,俺实在想不出来。”
“你还说你不是傻子,你大堂兄自会记着你们二房的好,等他考上了官老爷,肯定会拉帮你们。”
“噗呲!”李小苗差点把早饭给喷出来了,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孙老太好不容易压下的火气,又蹭蹭的往上冒。
自己富有感情的说辞,换来黄毛丫头的轻视。她一向作威作福惯了,可又抓不住痛点,拿捏不了对方。
“张氏!”咬牙切齿的看向二儿媳。
“娘,儿媳去看给孩子爹做按摩,您要不跟俺一起去?”
过了一段自由的日子,张氏也不是没有长进,渐渐从被孙老太驱使不敢不从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哼!”孙老太目的没有达成,哪里还有心情去做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