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古格银眼到底在哪儿?”
明叔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但只说了一句就又开始止不住的喘起粗气,吭哧吭哧的声音像是肺叶子快要炸了一样。
铁棒喇嘛对他本就没什么好感,只淡淡的说了句:
“我只在经文中看过,据说古格银眼就在这里,具体在哪里,我不知道。”
明叔面上难掩失望,抬着脖子扫视四周, 气喘嘘嘘道:
“这地方大大小小的屋子得有几百间,如果古格银眼是在还没倒下的屋子里还好,可要是已经被倒塌的房子给压住了,咱们岂不是还得一间间的挖?”
虽然大家伙儿干的都是挖掘陵寝的活儿,但最终的目的地是九层妖楼,并不是古格遗址。
简而言之,挖掘九层妖楼才算是摸金,而一片庙宇遗址并不能让众人获利。
可铁棒喇嘛已经这么说了,明叔也没办法强加要求什么,只好吩咐人四散开来到处找寻。
陈玄三人自然还是一起行动,很快雪梨也加入了进来。
但他们还没查看太多地方,雪梨就红着脸低下头去,连句话都不敢说了。
原来在遗址的断壁残垣上,出现了大量的壁画。
而壁画的内容,则是以男女间的‘原始冲动’为主。
“呦呵,这地方的东西就是跟咱那儿的和尚不一样哈。”
王胖子丝毫不顾及女士在场,用一双火热的眼睛认真‘品鉴’每一幅壁画。
虽然气氛有些尴尬,但陈玄这次却不得不承认,王胖子的话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道理。
尴尬的气氛持续了许久,雪梨突然深吸口气,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才开始解释起来。
“我看过很多世界各地的文献和图片,其实生殖崇拜在很多古文明中都占据着巨大的篇幅。”
“可以说,越是古老的文明,在这一方面的比重就越多。”
雪梨毕竟是个女孩,讲述起这些颇感为难,但他们这个小队伍中,只有她接触过世界各地的考古资料,本着信息共享的原则,她不得不尽可能进行详细的描述。
“确实有些过于原始了。”
陈玄听雪梨讲述了几个西方的神话人物关系后,做出了如此评价。
雪梨红着脸点头:“其实西方的神话故事中,不仅有些是违反人类社会伦理的,甚至有些还超越了生物间的生殖隔离。”
陈玄有些似懂非懂,但已经不想再深入探讨下去,转而对胡八一道:
“这片区域面积不算小,这样靠脚力丈量找寻的话,太过浪费时间。”
胡八一明白了陈玄的意思,先前陈玄就曾教导过他,《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不能只用于寻龙点穴。
但胡八一毕竟很少进行其他方面的尝试,而且他对于古格银眼以及轮回庙也没有太多的概念,可谓是进一步增加了难度。
深吸几口气调整了心绪后,胡八一从身上摸出罗盘,爬上一截断裂的围墙,尽可能将大部分遗址规制在眼下。
陈玄负手而立,看似在观望,但实则早就开始修养心神。
他唯一在做的,只是在计时。
半个多小时后,听到胡八一从墙头上跳下的声音,陈玄也快速收敛了心神。
“陈玄,我觉得这个位置有些问题!”
胡八一抬手指了一个方向,皱眉沉声道:
“无论我如何推算,这片区域都充满了矛盾!”
听到‘矛盾’两个字,陈玄心感欣慰,胡八一的进步速度比他预想中的还要快上一些。
“有何矛盾?”
陈玄开口发问,继续引导。
胡八一干脆带头奔着那个方向走去,边走边道:
“因为这地方曾经庙宇林立,所以我一开始没有刻意去按照阴宅格局进行堪舆。”
“但不知不觉间,我还是觉得那个地方像极了一处聚阴之地。”
“可是···”
说话间,四人已经来到了胡八一找寻到的地方,居然是一座残败但气势恢宏的庙宇。
胡八一面露纠结之色,陈玄便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你觉得建造庙宇的地方应该是神圣的,不应该是阴气汇聚之地?”
胡八一轻轻点了点头,进一步说出自己的疑惑。
“我还发现一点,这片遗址的地面上有很多庙宇,但地下风水走势,却似乎和地上···毫不相干!”
旁人听得云里雾里,但陈玄明白胡八一的意思。
“我没看过你研习的《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但依我对张小辫儿的了解,肯定不会忽视风水中对于‘藏势’二字的批注。”
这还是胡八一第一次听到,陈玄居然这般称呼张三爷,要知道那位可是一人挂着三条摸金符的神人。
而且无论是家传还是师承,张小辫儿都算得是胡八一祖宗辈的人物。
可奇怪的是,胡八一居然丝毫不觉得陈玄的态度有何不可。
这种感觉,就像是陈玄本该和张小辫儿平辈论交,甚至是低眉俯看晚辈才对。
胡八一心绝怪异,但此时的注意力还是忍不住先去关注陈玄的教导。
“所有帝王将相的寝宫,最怕的自然是后世遭遇灭顶之灾。”
胡八一心有感慨道:“所以造墓工匠不仅要尽可能考虑地势变迁对寝宫的影响,还要提防咱们这类人下地摸金。”
“就是因为双方对立,亡者和活人才有了这场跨越千年的博弈。”
陈玄轻轻颔首,胡八一继续说下去。
胡八一继续说出疑惑:“因为要防止被盗掘,所以寝宫一定要隐蔽。”
“对墓主人来说,相较于普通人,我们这类能够堪舆风水的人才更加危险。”
“所以某些擅长风水的人,会设法藏匿风水走势,甚至是制造出错误的假象,误导后世之人。”
“据我所知,诸葛武侯的下葬之地,就是摸金校尉始终无法找寻的奇异之所。”
“甚至还有一种说法,摸金校尉除了筹措军饷外,曹氏一族一直都没有放弃对武侯葬地的寻找,可是直到被司马一族取代,都没能取得任何建树。”
陈玄心有所动,只能暗自叫了一声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