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层,是丝绸,又不是现代大家熟知的丝绸。
因为看上去的材质是丝绸的,但是它实在是太薄了,薄到简直无感。
“原来夹了一层这个东西,怪不得看不出来!”
鲁掌柜一边惊叹,一边接过林大龙手中的细毛刷,亲自操作起来。
1974年被发掘出土的马王堆一号汉墓,即辛追墓中有一件目前世界上最早、最薄、最轻的服装——素纱单衣,它被誉为西汉时期纺织技术的巅峰之作,这是20世纪世界最重大的考古发现之一。
马王堆出土的素纱单衣有两件,一件是直裾,一件是曲裾,都是右衽。
直裾的重49克,衣长128厘米;曲裾的重48克,衣长160厘米。曲裾的素纱单衣在工艺上相对更高超,因为它更长、更宽,却还轻1克。
最关键的是它们的轻薄程度简直匪夷所思,以49克的直裾素纱单衣为例,一个鸡蛋大约重70克,一张A4纸重4.9克,这一整件衣服大约就等于10张普通的A4纸的重量。
很显然,现在这幅画中间夹层里的这层薄纱,用的就是这种工艺。
屋里的众人对古玩和历史都有很深的了解,苏豫在前世还在湖南长沙博物馆看到过展品,自然都是知道存在这种不可思议的材质的。
此刻在这幅画中出现,更是增加了这件事情的神秘感。
出现夹层以后,加上鲁掌柜亲自动手,分离的速度明显加快了很多。
与此同时,林大龙直接对第二幅画同时开揭。
两个小时后。
两张薄如蝉翼的素纱被并排放在了桌上,合并后的尺寸是长50公分宽30公分的一个长方形。
很明显,素纱上画着的是一幅地图。
众人面面相觑,这,难道是藏了一张“藏宝图”?
“当年师父说的唐寅的画,居然也是一个障眼法!”鲁掌柜喃喃自语道。
想想也是,为了一幅唐寅的画,黄三磊也不至于对鲁掌柜的师爷下毒手,除非背后还涉及一个天大的秘密,让他不得不杀人灭口。
“奇怪的是,这两幅画居然同时出现在了咱们买下的那家酒店里!按理说,这两幅画应该分开来放才安全啊?”成晓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苏豫对此也有同样的疑问,不由得皱眉凝望着桌上的地图出神。
段成君默不作声地仔细查看素纱上的每一个细节,似乎要将图案刻进脑子里。
地图很笼统,南北和西边各有一座山,西边的山稍小一些,连着后面的高山连绵往西,东边是平地。
在西边的山上有一个黑坨坨,原本应该是一个字,但时间太久,化成了一个黑坨坨,已经无法辨认是什么字了。
在地图的西北方向,两座山的交界处,画了一个三角形,从整幅地图就这一个三角形来说,显然是想说明那里应该是一个关键的东西。
最有价值的信息,是在东边的平地上画着一座城池,城池的中央写着一个字,“姜”字依稀可辨。
“鲁掌柜,这个素纱是什么年代的东西?”苏豫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东家,以老朽的经验判断,唐代的可能性占八成!”鲁掌柜给出了自己的结论。
“唐代?”段成君接过话去,“关于传国玉玺的考证中,有一种说法是,在五代十国时期的后唐末帝李从珂自焚时失踪,李从珂被石敬瑭和契丹军队围困于洛阳,最终选择自焚,传国玉玺也一同消失。”
苏豫点点头,“那和这个素纱的时间节点倒是能对上。”
“可是没有听说历史上有哪个城池称为姜?如果是姜姓的话,应该在齐国或者山东地区?”林大龙指着那个姜字说道。
林大龙的话,让苏豫突然灵光一闪,“你们看这上中下三条山脉,加上右边的这座小城池,是不是很像一个玉字?当年藏匿传国玉玺的地方,在姜姓地区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众人听后,觉得很有道理,纷纷点头。
段成君笑道,“若不是有一座姜姓城池,这三座山脉说它们是大宝山、二宝山和小宝山,好像还真有那么些意思!”
成晓明一拍大腿,“我说怎么总有那么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老段,你这提醒了我,还真是这么回事。”
苏豫摆了摆手,“好了,我先分析一下,首先,黄三磊当初的确往两幅画里分别藏进去了这一张地图的两个部分,按理说肯定应该是分开存放的,但阴差阳错,它们同时出现在了申城的一个酒店大堂里,这是一个事实。
其次,这张地图标记的这处地方一定非常重要,否则他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甚至还搭进去了一条人命,但究竟藏的是什么还不好说,传国玉玺只是我们的一个代入假设。
第三,光靠这个地形图,想要确认是什么地方,这个难度实在是太大了,唯一可以标定地址的信息,就在这个姜字的城池,这个需要在历史上好好的去查一下,这事大家以后留意着就行,一时之间要得出结论也不太现实。
第四,至于老段的玩笑话,也不见得不可能,谁知道一千年前元宝村的东边是不是有一座姜姓人建造的城池?”
苏豫的话,既是分析,也是总结,大家都没啥意见,折腾了一晚上,这已经是深夜了。
暂时也得不出什么结论,于是大家决定散了睡觉,只有段成君留在了工作室,独自一个人在研究着什么。
苏豫知道段成君知道的东西可能比他们知道的更多更详尽,也不去打扰他,随他一个人留在那里静静地思考。
第二天上午,还是段成君来叫醒了苏豫,申城的这一趟任务基本上也完成了,吃过早饭后,两人告别了众人,返程回北望。
路上,苏豫好奇地问段成君,“怎么,昨晚一夜没睡?研究出一些什么没有?”
段成君摇了摇头,“我想回北望后,先查一下北望和朗山县的地方志。”
苏豫笑道,“你真认为那地图上的位置是元宝山?”
“不好说,查一下,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嘛。”
“是不是这个地图背后还有其它的故事?”
段成君这回慎重地点了点头,“我们可能被那个素纱的材质误导了,当年那个段姓军阀从清皇陵中的确弄出来了一幅藏宝图,是满清的国库,据说是在关外,就是为了有一天满清亡国后,还能有机会东山再起准备的,跟这个宝藏相比,传国玉玺实在不算啥,玉玺只是象征意义比较大而已。”
苏豫恍然大悟,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