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刚从马车里面钻出来,就跟马夫旁边的刑一来了个面对面。
低头瞧着不成规矩又被王爷赶出来的林时,刑一冷哼一声,十分嫌弃的撇开脸。
林时直接打了一拳刑一,直勾勾的盯着刑一:要不是顾及你家王爷还在马车里面,我当然好好打你一顿。
瞧了一眼笃定他不敢惊扰了王爷的林时,刑一无声道:“坐好,不然像上次一样拿绳子捆了你,让你跟着跑。”
闻言,林时瞄了一眼人来人往的两旁,果断选择闭嘴,安安静静挨着刑一坐在马车前,时不时就好奇的瞄一眼马夫。
——
马车稳稳当当的停在王府前,刑一一把提溜起林时,退到一旁,好让马车里的人出来。
林时伸手打开刑一提溜他衣领的手,正想瞪他一眼,却发现他另外一只手上不知何时拎着许多包糕点,顿时两眼放光。
拿手肘顶了一下刑一,示意他递一包给他,却只得到刑一一个冷眼。
刑一低声道:“这是王爷买的,不是给你的。”
一听这话,林时直接心碎了一地,他还以为刑一要兑现前几日答应他的三份糕点呢。
瞧着脸一下子就垮掉的林时,刑一满脸无奈的移开视线当作没瞧见,要不然这个小骗子不知道又能想出什么法子来骗吃骗喝的。
面对着刑一的眼神闪躲,林时垮掉的脸上添上了几分不忿,心想好你一个刑一,答应给我的三份糕点都好几天过去了,还不给我买。
从马车下来,瞧着刑一和林时两人的眉来眼去,谢衡冷声道:“林时,还愣着作甚,不随本王进府。”
一听这蛮不讲理的话,林时立马答道:“好嘞,奴知道了。”
而后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有病!有大病!
瞧着身后不情不愿跟着的一个小尾巴,谢衡眼里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就跟一个野猴子一样,一天天的上蹿下跳不停的折腾。
一直侯在府门等着谢衡的管家,远远瞧见谢衡,忙不停就着急忙慌的跑上去,急道:“王爷总算回来了,王爷前脚出了门,后脚府中的侍卫就逮到了一个试图翻墙的贼人。”
管家皱眉道:“奴就想谁如此大胆,这掉脑袋的事也敢做,可是没想到、没想到——”
林时瞧着慌张不安的管家,正在暗暗发笑,抬头就见管家一言难尽的盯着他。
?
喂,我都跟着谢衡出去了,有人闯王府关我什么事情?
我又不会分身术!!!
这般想着,林时仗着谢衡背对自己,肆无忌惮的对着管家做了一个鬼脸:休想冤枉我!
这时,谢衡突然转身瞧了一眼林时。
林时吓得鬼脸都没来得及收回去,被谢衡抓了一个正着。
谢衡瞧了他一眼,对视的几眼时间里,谢衡没说什么又转回去。
“继续。”谢衡对着管家吩咐道。
管家只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他分明瞧见王爷转身的那一刻似乎笑了一下,可是一听到谢衡发话,也不敢耽搁,忙低头道:“回王爷,是段大人。”
段大人?
!?
好像真是冲自己来的,难怪刚刚管家盯着自己做出一言难尽的脸色来给他瞧。
明安,果然是我的好兄弟,几天不见就翻墙进来瞧自己。
“人在哪?带本王过去。”好半晌,林时才听到谢衡的声音。
管家不知怎的,神色一下子慌张起来,恭声道:“王爷随奴来。”
见谢衡和管家一走,林时连忙跟上去。
突然,前面的谢衡停了下来,连转身都不带转一下,冷声道:“你回你院子、书房待着。”
林时:!?
我想去见为我翻墙的好兄弟!!!
“奴想去见见段——”
谢衡转身,面无表情道:“滚去书房待着,没本王的吩咐,不得离开书房。”
林时:!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什么劳子机密全给捅出去,还敢把我关在书房!?凭什么不让我去见明安!他还欠我一份糕点没给!?谢衡你知不知道!?
“你若有胆子,尽可放手一试,看本王留不留你一命?”谢衡冷声恐吓道。
林时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谢衡:不是!?你真会读心术!?
谢衡只是冷冷瞧了一眼林时,道:“本王自然能看出你心里想什么?”
一听这话,林时愣了一会忙低头,心想:看不到就不知道了。
见状,谢衡一言不发就走了。
——
瞧着下首双手双脚被绑死的段一鸿,谢衡冷声道:“把他嘴松开。”
侍卫立马上前粗鲁的扯掉段一鸿嘴里塞的破布。
段一鸿冲着上首的谢衡,吼道:“下官心悦王爷府中的小厮,特来求娶!望王爷成全!”
闻言,谢衡冷笑:“求娶?做你段大人的正妻?”
“正是!虽说古来男妻甚少,但是也不是没有过先例,前朝开国太祖不也封了一位将军为后,两人伉俪情深,后立宗室子为太子。”
段一鸿喃喃道:“下官保证一世爱之珍之,绝无二心!”
“哐当!”
一方砚台直直砸在段一鸿的跟前,谢衡怒道:“枉你读了一肚子的圣贤书,如今倒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眼线疯癫至此?他可曾对你有过半点真心!?”
看着底下的好友,谢衡苦心劝道:“他不过图你日常与他的吃食,图你不通情爱好骗而已!你为何执迷不悟!”
段一鸿沉默,而后抬头道:“我只知阿时生性纯良,贪玩好逸。”
一听这话,谢衡勃然大怒:“本王倒是想不通你为何如此疯魔?”
“你不懂,若是有朝一日遇见瞧一眼就挪不开眼的人,就算是你谢衡也无法抵挡的沉沦于他眸中。”段一鸿道。
闻言,谢衡脑海里闪过一张得意洋洋的笑脸,看着下面跪着的好友,冷声道:“绑了扔柴房。”
段一鸿瞪大眼睛,吼道:“让我瞧一眼阿时,让我——”
“冒犯了。”侍卫看着被塞住破布说不出话的段一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