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租住的民居走到阿依尔和帕莎的民宿。
此时阿依尔和帕莎正在修剪花枝,院子里有几个客人在弹着吉他唱着歌,氛围看起来欢快又融洽。
两人身高腿长气质出众,刚从门外走进来,就吸引了院中众人的目光。
“诶?你们是……李思特和卓令川吗?是真人吗?你们真的在这里录节目吗?”
“哇!真的是诶!李思特你比电视上还好看!”
那几个人歌不唱了,琴不弹了,都兴奋又好奇地看过来,其中一个还站起来招招手。
“你们要过来一起喝奶茶吗?”
李思特露出营业的笑容,“你们好。”
卓令川大大方方地和众人打招呼,“大家下午好啊,你们唱你们的,奶茶就不喝了,不用管我们。”
说是这么说,但两个都是大明星,而且还是最近频频上热搜的两位,大家怎么可能不好奇。
“你们是在录《海屿山风》吗?其他人呢?”
“节目已经录完了,大家有事的都走了。”
“那你们两个为什么还在?是还有别的行程吗?”
“有点私事。”
卓令川笑着跟他们挥挥手,然后和李思特跟着阿依尔他们一起进了后院。
帕莎笑着说:“你俩太耀眼了,我这小院简直蓬荜生辉啊。你说我要是在订房网站挂上和你们的合照,是不是可以招来一些客人?”
“好啊,让我做你们店的代言人。”
阿依尔问:“吃过午饭没?”
“吃了。”
“那要在这歇会还是就走?”
“就走吧,趁这会阳光好,我们出去逛逛。”
帕莎问:“还在这待几天?出去逛,晚上回来吃饭吗?”
卓令川问安静站在一旁的李思特,“今晚想在外面吃,还是回来这里吃?”
李思特看向帕莎期待的笑脸,“我可以来这里叨扰吗?”
帕莎脸上的笑容顿时更热情了起来,“当然可以,我有很多拿手菜,你想吃什么?我肯定能给你做。”
“你的拿手菜,应该都很好吃,我会很期待的。”
“听听,卓令川,听听思特是怎么讲话的,你但凡说话有思特一半好听,你早就吃上我做的椒麻鸡了。”
帕莎挤兑完卓令川后,继续和李思特讲话,“节目都录完了,你们打算待几天?想去哪里玩?”
“还要待两天。暂时没什么计划,也没有具体的目的,放松一下就行。”
阿依尔问卓令川:“你们这几天住哪?酒店订了?”
卓令川说:“酒店没订啊,至于住哪里,你得问我身边这位,我反正跟着他。”
阿依尔悄悄地瞪了他一眼,“李老师让你跟了吗?”
“让跟吗?”卓令川问李思特。
李思特假装没听到,对阿依尔说:“我想叨扰你们两天,就住这里可以吗?”
帕莎笑着说:“当然没问题,你前两天住的那个房间还留着呢,我收拾一下,你还睡那屋。”
“好。那就辛苦帕莎了。”
卓令川说:“和我们一起录节目的还有个人也还没走,她这会儿正在西街那边画画,晚上带她一起过来吃饭。”
“没问题。”
几人聊好大概的事情,阿依尔便把车钥匙给了卓令川。
走到车边,卓令川都已经拉开车门一只脚踏进去了,就听身后的李思特突然说:“帕莎,我今晚想吃你的拿手菜椒麻鸡,可以吗?”
帕莎愣了一下,但马上露出笑容,并迅速点头道:“当然可以。”
——
卓令川靠着马路边停下车,对李思特说:“到了,下去看看。”
停车的旁边有一条小巷子,路口挂着块路牌:自由巷。
巷子两三米宽,两边的墙都刷成了天蓝色,看起来像是和天空连在了一起。
穿过这条蓝色的小巷,尽头是一个空旷的广场。
广场上空无一人,显得异常安静,与一巷之隔的繁忙马路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像是来到了完全不同的世界。
广场两边的建筑和六星街那边的有些像,墙和屋顶刷着各种各样的颜色,看起来格外斑斓。门前的五颜六色的花开得正艳,在阳光下轻轻摇曳着身姿。立在道旁的果树结出了青涩的果子。
两人沿着长街慢悠悠地逛。虽然出门时说的是去摘桑葚,但走在这样安静的大街上,似乎人都变得慵懒,至于目的,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
从正式成为一名艺人之后,几乎很少有机会这样大大方方地走在街头,也差点忘了那种自由散漫的感觉。
李思特不由地长长舒了口气。
卓令川把他拉进路旁的一家中亚小商品超市,并给他买了一个非常具有民族特色的手工毛毡手机壳和一把银质咖啡壶。
李思特想的是反正东西都不算太贵重,就算收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最多以后给他送个回礼好了。
直到他看见卓令川悄咪咪买了一个同款手机壳并且直接将自己的手机套进去,随后又将一套款式工艺看起来非常像那只咖啡壶的银制茶杯也拿去结了账。
李思特:……幼稚。
李思特确定不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只是他这心态也变了。较之刚来伊市的那天晚上急着想逃离的心情,他现在第一反应竟然是这人简直幼稚得可爱又好笑,他甚至有些好奇,如果自己直接拆穿,这人会是什么表现?
他假装没看见,低着头仍在仔细打量其他的小商品。
从商店出来,卓令川脸上带着某种得意的笑容,李思特看在眼里,只觉得好笑。
“摘桑葚的地方在哪里?”
“抬头。”
李思特抬起头,突然发现自己在一棵果树下面。树上结着密密匝匝的果子,看着和桑葚有点像,但颜色却不同。
“这个是桑葚?怎么是白色的?”
“只是品种不同罢了,白色的桑葚味道更甜,你想尝尝吗?”
李思特点点头,“在这里摘吗?可这不是别人家的吗?”
“不是别人家的,算是公家的吧。这些都是行道树,用来做绿化的。刚刚一路走过来,其实有好多棵桑葚树,你看地上。”
地面上看起来有些黑黑的、湿湿的、黏黏的,像是被什么浸染过一样。
“这是都是被桑葚汁染的?”
“嗯,桑子太多了,你看,一棵就能长这样满满一树,大家根本吃不完,剩下的懒得摘,就干脆让它自己掉下来了。”
这时一位包着头巾的妇女走过来,看了看他们,问:“想吃桑子吗?”
“阿恰,你好。我们是想打桑子,但没有工具。”
妇女摆摆手,指了指门口的铁质长椅,说:“坐这里。”
她推开大门走进去,又回头指着长椅对二人说:“等等。”
两人听话地走过去坐下。
“阿恰,是什么意思?”
“姐姐的意思,一般用来尊称年纪比自己稍长的女性。”
“她让我们等等,是进去帮我们拿工具了吗?”
“嗯,这里的人都很热情好客,她会帮我们的,我们就在这里好好等着就行。”
果然,卓令川话音刚落,那位阿恰便拿着一根长杆和一块黑色的布出来了。
她把杆子递给卓令川,又将布扯开,一头给了李思特,自己抓着另一头。
她指着头上的桑葚,举起手臂做出一个“敲”的动作。
卓令川点点头。
阿恰和李思特将布展开,一人一边站在树底下。
卓令川拿着杆子往那树上一敲,便听“哗啦、哗啦”一通响,掉下来一些叶子、枯枝,和许多的成熟桑葚。
此时正是桑葚成熟的季节,用杆子轻轻一敲便都落了下来,三人合作,这么敲了一会儿,就打下来一布兜的桑葚。
大姐示意他们坐在长椅上,自己又走回家中,过了会儿端着一盆子清水出来。
“洗一洗。”
李思特接过她手中的盆子,说:“谢谢阿恰。”
卓令川挑了颗大的洗干净,递到正在捡叶子枯枝的李思特面前。
李思特伸手要去接,却被卓令川避开了。
“你手脏,张嘴。”
李思特犹豫两秒,然后张开嘴叼住那颗桑葚。
清新的果香和甜味瞬间在他的口腔爆开,比以前吃的酸甜的紫桑葚甜多了。他惊喜地睁大了眼睛。
“甜吗?”
“嗯。”
大姐也洗了几颗,笑着递给李思特。
李思特赶紧洗了手接过来,一句“谢谢”还没说出口,就听到阿恰用她那蹩脚的汉语问出一个石破天惊的问题。
“他是,你,爱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