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轩辕澈始终守在陈小茹的床边,寸步不离,如同磐石般坚定。
他时不时地用柔软的丝帕,为她擦拭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又细心地为她整理凌乱的鬓发,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柔情和关切。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李德全回来了。他脸色凝重,脚步匆匆,如同脚下生风,快步走到轩辕澈面前,低声禀报道:
“陛下,奴才已经查过了,除了太医院今天给宸妃送来安胎药就没有人送东西过来。”
“除了这些人,还有谁接触过宸妃?”
轩辕澈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如同磨砂的岩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回陛下,还有几个伺候宸妃的宫女和太监。” 李德全顿了顿,似乎有些顾虑,语气也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把那些送东西的人,还有伺候宸妃的宫女太监,统统给朕带到偏殿!”
轩辕澈的声音骤然转冷,如同刀锋出鞘般凌厉,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嗻!”李德全不敢有丝毫迟疑,连忙领命而去。
轩辕澈再次深深地凝视着床榻上虚弱的陈小茹,眼中闪过一道决绝的光芒。他轻轻抚摸着陈小茹的脸颊,在她耳边低语道:
“小茹,你等着,朕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说罢,他缓缓起身,转身走出寝殿,朝着偏殿走去。每一步都走得沉稳而有力,仿佛带着千钧之力,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偏殿内。
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几个太医和药童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冷汗涔涔而下。他们面前的桌案上,摆放着今日送来的安胎药,以及煎药的器具。
李德全带着几个伺候宸妃的宫女和太监走了进来。宫女太监们更是吓得浑身发抖,如同风中落叶般瑟瑟发抖,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头深深地埋着,仿佛要将自己埋进地缝里。
轩辕澈大步走进偏殿,龙袍在身后猎猎作响,一股强大的威压瞬间笼罩了整个大殿。他扫视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众人,目光如炬,仿佛要看穿他们的内心。
“说!是谁!是谁给宸妃下毒!”
轩辕澈一声怒吼,如同平地惊雷,炸响在偏殿之中。
太医们吓得浑身一颤,纷纷叩首喊冤:“陛下饶命!微臣等只是奉命煎药,绝不敢做出下毒之事啊!”
轩辕澈冷哼一声,走到一个小太监面前,厉声问道:“这药是谁煎的?你可曾动过手脚?”
那小太监吓得面无人色,结结巴巴道:“回……回陛下,药是……是奴才煎的,奴才……奴才绝对没有动过手脚啊!”
“是吗?”轩辕澈眼中寒光一闪,指着那小太监道,“来人,给朕仔细搜查他!”
几个侍卫立刻上前,将那小太监团团围住,开始搜身。不一会儿,一个侍卫从小太监的袖中搜出一个小纸包。
“陛下,搜到了!”侍卫将小纸包呈到轩辕澈面前。
轩辕澈接过小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粉末状的东西,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味。他将纸包凑近鼻尖闻了闻,脸色骤然一变,眼中怒火燃烧:“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朕的眼皮底下下毒!”
他猛地将小纸包扔到那小太监脸上,怒吼道:“说!这是什么东西!你为何要害宸妃!”
小太监被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连连磕头,哭喊道:“陛下饶命!奴才……奴才真的不知道……这……这真不是奴才的东西……奴才冤枉啊!”
他浑身筛糠似的抖动,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声音嘶哑,几近崩溃。
“还敢狡辩!”
轩辕澈怒火中烧,一脚将小太监踢开,小太监惨叫一声,撞到旁边的桌角,痛苦地蜷缩成一团。轩辕澈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扫过其余的太医和宫女太监,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朕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谁要是敢隐瞒,朕诛他九族!说!到底是谁干的!”
“陛下,奴才……奴才冤枉啊!”
那小太监挣扎着爬起来,带着哭腔辩解道,“奴才煎好药就去上了个茅厕,回来时……回来时在药房看到春兰,见她把药端走了,真的不是奴才啊!陛下,您要明察啊!”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用眼角余光瞟向站在一旁的春兰,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毒和恐惧。
“春兰,你来说!”轩辕澈的目光落在春兰身上,语气森冷。
春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脸色惨白如纸,浑身颤抖,声音带着哭腔:“陛下,冤枉呀!奴婢去的时候,药房里一个人都没有!奴婢端着宸妃娘娘的药就走了,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她极力否认,眼神躲闪,不敢与轩辕澈对视。
“是吗?”
轩辕澈冷笑一声,逼近春兰,语气咄咄逼人,“一个人都没有?那这药是谁下的?难道是自己飞到药罐里的吗?!”
春兰被吓得浑身发抖,语无伦次道:“奴婢……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不知道……”
“好一个不知道!”
轩辕澈怒极反笑,猛地一拍桌子,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吓得众人又是一阵哆嗦,“你们当朕是傻子吗?!朕再问你们最后一次,今天有谁看到陌生人进了乾清宫?!”
太监宫女们面面相觑,一个个噤若寒蝉,左顾右盼,却没有人敢吱声。气氛压抑到了极点,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沉默良久,一个年轻的小宫女颤颤巍巍地走出来,跪在地上,声音细如蚊蝇:
“陛下……奴婢……奴婢今天……好像看到皇后娘娘宫里的翠花……偷偷来了乾清宫……”
“翠花?”
轩辕澈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语气阴沉,“她来乾清宫做什么?谁让她来的?!李德全,立刻把翠花给朕带过来!”
“嗻!”李德全不敢怠慢,连忙转身出去。
轩辕澈的目光再次落在春兰身上,如同利剑一般,仿佛要将她刺穿:“春兰,你最好给朕老实交代!翠花给了你什么?你又做了什么?!”
春兰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却始终紧咬着牙关,不敢说出一个字。
“不说?”
轩辕澈冷笑一声,走到春兰面前,猛地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是不说,朕就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春兰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她浑身颤抖着,声音嘶哑:“陛下……奴婢……奴婢真的不敢说……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她……”
“皇后?!”
轩辕澈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风暴骤起,他猛地甩开春兰的下巴,厉声喝道,“来人,把春兰给朕押下去,严加审问!朕倒要看看,是谁给她的胆子,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
几个侍卫立刻上前,将瘫软如泥的春兰拖了下去。
轩辕澈负手而立,站在大殿中央,龙袍上的金龙在烛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他的眼神深邃而阴鸷,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怒火。整个偏殿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所有人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喘,生怕触怒了这位盛怒的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