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仿若一道银色的闪电,风驰电掣一般的在公路上一路疾驰着,车后面纷纷扬起漫天尘土,仿若一条奔腾向前的土龙一样在身后咆哮追逐着。车窗外,景色如同播放幻灯片一般快速的变换着,从繁华都市里的车水马龙、霓虹灯闪烁、人来人往的喧嚣,仿若置身于一场热闹非凡的嘉年华之中,逐渐过渡到了荒芜破败的景象。
想当初,曾经的煤矿小镇在这个西北城市里也是一颗明珠。自明洪武年间开始采煤,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开始大规模机械化开采,曾探明的煤炭储量为5700多万吨,是金城最重要的工业用煤以及民用燃料生产基地之一,曾经被誉为全国的“煤炭之都”。并且因为煤炭的开采,还带动了周边的制陶、冶铁、铁器加工等产业的发展,商贸兴起,使其成为远近驰名的集镇。小镇拥有自己属于矿区的学校、医疗机构、金融以及税务部门等配套服务设施,在煤炭繁荣时期,显得异常繁荣富庶。特别是在二十世纪煤炭产业兴盛的时候,大量人口从陇省及其周边涌入小镇。
随着车辆逐渐深入,道路两旁的建筑越发稀疏起来,路边杂草丛生,仿若一片绿色的海洋肆意蔓延,偶尔能看到几处废弃的工厂,残垣断壁在风中摇摇欲坠,仿若在无声地诉说着往昔的辉煌与如今的落寞。往昔机器的轰鸣与工人的忙碌仿若还在空气中回荡,如今却只剩寂静与荒芜,那废弃工厂的大门半掩着,门上的铁锈仿若岁月流下的斑驳泪痕,见证着时光的无情变迁。
刑警队一行终于抵达了那座煤矿小镇,入眼之处,衰败与萧条如影随形。废弃的房屋错落分布,墙壁斑驳不堪,像是岁月老人用沧桑的手随意涂抹出来的画作,又似是被战火洗礼后的废墟,满是往昔繁华不再的凄凉。门窗大多破损,有的半掩着,在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瘆人的声响,仿若这座小镇痛苦的呻吟,声声入耳,刺痛人心。街头巷尾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仿若尘封多年的老酒,偶尔有几个身穿校服的孩童在废墟之间嬉戏打闹,他们纯真的笑声在这寂静的小镇里面显得格外的突兀,却又为这片荒芜增添了一丝生机,仿若在这黑暗中增添的一抹亮色。
他们径直来到当年矿难发生的煤矿旧址,往昔繁忙的矿井如今已荒废多年,疯长的杂草几乎将入口掩埋,宛如一头受伤后卧倒沉睡的巨兽,散发着一股落寞与哀伤的气息,这里曾经是锦华煤矿的产业,而锦华煤矿当初在小镇上很常见的一家私营煤窑。
林锋迅速的开始分配任务,“外勤组的洪涛、刘梓航一组,张伟、吴迪一组,去周边走访下,看看还有没有当时就住在这里的人还没有搬走的,另外去一趟镇政府,把这些年镇里拆迁的详细情况了解一下,看看当时那些目击者或者知情人员现在都住在哪里。”
分配完任务以后,外勤组四人就两两分散开来,走进周边的民居。他们轻轻地敲响一扇扇陈旧的门扉,那声音在寂静的小巷里回荡,似在唤醒沉睡的记忆,又仿若打破了某种尘封已久的宁静。一些还没来得及搬去山下新建的搬迁小区的居民们听到敲门声以后,有的透过门缝投来了警惕的目光,仿若受惊的野兔一样,有的犹豫许久才缓缓打开房门。
面对居民们警惕或者疑惑的目光,他们耐心地在门口等候,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仿若春日的暖阳一般,试图从那些或模糊、或清晰的回忆中打捞起当年矿难前后的关键信息,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与真相有关的细节,仿若在大海里面捞针,却又满怀希望。每一次询问,他们都是全神贯注,仔细聆听居民们的每一句话,捕捉话语中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和语气的变化,仿佛这些都隐藏着破案的关键密码一般。
而林锋自己,则带着柳亦云、孙雅婷,戴上手套以及厚重的安全帽,打着强光手电筒,小心翼翼地深入矿井入口。刚一踏入矿井,一股潮湿而又腐朽的气息便扑面而来,似是历史的腐臭一般在鼻尖萦绕,让人忍不住想要皱眉,仿若踏入了一座古老的陵墓。
脚下的泥泞试图拖住他们的脚步,每走出一步都发出“扑哧扑哧”的声响,仿若这片土地在想尽办法地挽留着他们,又或是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那些苦难。头顶不时就有水滴滴落下来,打在安全帽上发出清脆声响,在寂静的矿井里回荡,让人心里面不禁泛起了一丝丝的寒意,仿若置身于冰窖之中。
孙雅婷专注地观察着四周的岩壁,手指轻轻触摸,感受着岁月与灾难遗留下来的痕迹,她的眼神中透着专业与执着,仿若能从那些细微的痕迹中解读出历史的密码。她时不时的蹲下身子,用工具小心翼翼地采集岩壁上的样本,放入特制的袋子里,标注好采集的位置以及发现的时间,仿佛这些微小的样本中承载着整个案件的真相。
苏瑶则是和张昊以及冯军马不停蹄地赶往小镇的医院。在镇医院那陈旧的档案室里面,弥漫着纸张霉变的气味,昏黄的灯光在尘埃中缓缓摇曳着,仿若随时都会熄灭一样,给人一种阴森压抑的感觉,就像是恐怖片里面的场景。
他们在堆积如山的档案中仔细的翻找着,这里每一页的纸张都承载着一段沉重的往昔,或是伤病者的痛苦呻吟,或是已逝者的最后记录。
苏瑶和张昊以及冯军仔细地逐份查阅,眉头紧锁,对每一份尸检报告都进行细致入微的比对,不放过任何一个疑点,试图从当年遇难者的尸检报告原始档案里,发现那些被岁月和人为疏忽所掩盖的细节,让真相的轮廓逐渐清晰,如同在黑暗中寻找那一丝曙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