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谁有那个胆子让我受委屈!”
“霍义程自小被宠溺过度,你身为长辈,多担待些吧!”
清棠原还心头一暖,但霍淮景的话如冷水浇头,让她瞬间清醒,不屑地嗤笑:“最瞧不上你们这种道德绑架的,就因为我年长些,就得处处忍让,任人欺负不成?”
霍淮景目光深深锁住清棠,沉默不语。
清棠不得不承认,她对霍淮景有着几分畏惧。这个男人情绪莫测,前一刻还和颜悦色,下一秒便冷若冰霜,毫无预兆。
清棠故作轻松道:“算了吧,反正如你家公子所言,我不过是个外人,早晚被踢出局,他说的是实话,我计较什么呢!”
霍淮景眉峰紧锁,未及开口,清棠又道:“霍先生,听说你心中之人至今下落不明,或许她还活着呢?如此一来,你家公子的话也不无道理!
不过我倒是好奇,我怎就成了你心中的白月光?是因为这双眼睛,还是这痣?”
霍淮景忽地捏住清棠下巴,眼神幽暗,冷笑一声:“凭你,也配?”
清棠甩开他的手,附和道:“是是是,我不配~”
她怎敢与霍淮景心中的女神相提并论?
清棠暗自盘算,找个时间把这痣去掉算了。
车内氛围沉闷,清棠摇下车窗透气,霍淮景却低喝:“关上!”
清棠:...
车窗自行升起,前座的司机解释:“小夫人,您正感冒,吹风会加重病情!”
清棠没言语。若在刚才感动时,她或许会想,这别扭的男人是否在意自己?
但现在,她不这么想了。
车停稳于别墅门前,霍淮景径直离去,清棠慢悠悠地下车,嘴里嘟囔着。
霍东紧跟其后:“小夫人,霍先生其实是关心您的!”
至少在霍东眼中,霍淮景对清棠极为重视,否则不会因今晚之事震怒霍家,更不会得知她进了警局,便连夜从老宅赶来。
清棠“哦”了一声,未置可否。
霍东叹息:“哎,这两人……”
清棠刚进门,二楼便传来重重的关门声,显然怒气未消。
清棠撇嘴,梅姨见状,满脸忧虑:“小夫人,您没事吧?”
“没事,不用担心!”
清棠欲上楼休息,忽而想起什么,问梅姨:“梅姨,是您告诉霍先生我在警局的吗?”
梅姨摇头:“没有,我让霍东去接您了。霍先生他……”
清棠扶额,霍淮景与霍东几乎形影不离,霍东知道的事,霍淮景自然也知道。但她懒得追究,只觉疲惫,只想睡觉。
她挥挥手,上楼休息。
深夜,饥饿将清棠唤醒,下午至今粒米未进,连梦里都是美食。一看时间,已近四点。
她实在熬不住,下楼寻觅夜宵。
冰箱空空如也。
清棠叹了口气,目光转向一旁的鱼缸。这不知何品种的鱼,形似蝴蝶,何时买的?以前怎没见过?
一个大胆念头闪过脑海,她狡黠一笑,走向鱼缸。
霍淮景四点半准时醒来,楼下传来嘈杂声,脸色一沉,下楼只见清棠手持菜刀,不知在砍什么。
“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神经?”霍淮景的声音幽幽传来,清棠一惊,刀锋偏斜,切到了手指,疼得她倒吸凉气:“啊!我的手!”
她捂着受伤的手指,蹲下身。
霍淮景上前,冷声道:“切到手了?”
清棠点头,埋怨道:“都怪你,突然出声,害我切到手指!”
霍淮景注意到她紧握的食指,血已渗出指缝,他伸手欲拉她:“你手指流血了。”
清棠愁眉苦脸,望着满手鲜血,更显慌乱:“霍先生,我的手指是不是断了?那刀太快,我听见‘咔嚓’声。”
“我看看!”
清棠将手伸向霍淮景。
“先松开,你这样我怎么看得到?”
“不松,万一手指掉了怎么办?”
霍淮景有些无奈,这小姑娘平时机灵,此刻却傻得可爱。
“这样捂着容易感染,手指没断也会被截掉。”
清棠泪眼婆娑地看着霍淮景:“真的吗?”
霍淮景认真点头:“嗯!”
“那……你帮我看看!”
女孩仿佛下了决心,闭眼松手。霍淮景见她食指上一厘米长的伤口,虽深,但并未断裂,仍在流血。
见她紧闭双眼,霍淮景嘴角微扬:“掉地上了。”
女孩闭目问:“什么掉地上了?”
“手指。”
霍淮景平日不苟言笑,语气总是一本正经。清棠闻言,瞪大眼睛,惊恐地望向他:“断了?”
霍淮景点头:“嗯,要不要看看?”
说着,他将清棠的手指递到她眼前,清棠忙闭眼:“不,不看!”
怎么办?真成了四指姑娘?
“霍淮景,都怪你,赔我手指!”
霍淮景见她又急又怕,心底莫名一软,揉了揉她的头,柔声道:“逗你呢,没断,完好无损。过来,我给你处理一下。”
他拉着清棠走向客厅,顺手拎起医药箱。
清棠坐在沙发上,仍不敢看手指。霍淮景见她闭眼胆怯,不禁轻笑:“呵呵~”
清棠睁眼抗议:“笑什么?如果不是你吓我,我会受伤?”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清棠嘀咕:哪来的亏心事,我只是想吃条鱼罢了。
“我没做亏心事!”
“大清早的,你在厨房干什么?”
清棠略显尴尬,实话实说:“我饿了,厨房没吃的,就想去抓鱼缸里的鱼来煮,还没动手,就被你吓到了。”
霍淮景闻言,瞥了眼隔断厨房与客厅的大鱼缸,眉头紧锁,问:“你把鱼抓去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