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婉是李氏嫡子外室的女儿，这一点外界知道的人并不多，可对一定身份的人来说，却算不得隐秘。
陶杰之前听李清婉说起过一小段，没想到双方关系已经僵到这种程度。
李氏为了让李清婉成为筹码，这是没少费心思，连她母亲当年的定情物都拿来拍卖。
“我妈现在带发修行，不问世事，但这口气我一定要出。”李清婉冷落落的小脸浮现出恨意，“那个人口口声声爱我妈，爱我，可是为了钱财却毫不犹豫的抛弃我妈，把我当成棋子。这就是他所谓的爱！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绝对不会让他如愿。”
陶杰：……
明知道她说的别人，怎么盯着自己的眼神恶狠狠的……
李清婉口中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她父亲。
而李氏当中，符合条件的，应该就是现如今的当家人……李翔。
想当初，虽然身在商界，但李翔的帅气风流可不是吹出来的，不然也生不出李清婉这样的绝色，关于他的花边新闻可是都能上娱乐头条的。
后来李氏和王氏商业联姻，也是轰动一时的新闻。
而那时，李清婉已经出生，只是没有被曝光而已。
“你从小是跟母亲一起生活？”
陶杰声音里带着一丝怜惜，让李清婉黛眉微蹙，她不要同情，不然也不会刚毕业就创业，甚至没从李家要过一分钱。
但她也清楚，如果没有李氏的授意，她的公司也很难一直顺风顺水。
就算是这样，她也不感激谁，只是那个人一厢情愿，李清婉从来没提过任何条件。
妈妈总说没有亏欠就不会遇见，她才不管。
欠了就是欠的，总归是要还。
现在李氏遇到危机，对她来说，何尝不是他们做下孽得到了报应？
让自己去奉献，换得他们一家安逸，怎么想的？
不过看到陶杰清澈的眼神，她还是点头，“一直都是，那个人在我小时候还会住几天，后来，几个月才会出现一次。不说他了，反正李家跟我没关系，李氏，谁惦记谁就去付出，我也不要。”
李清婉态度很明确，她对李氏没有觊觎之心，对李家也没有什么归属感。
要不是李氏拿出她妈妈送出的那个玉观音当拍品，这次酒会，她都不会出现。
“韩家对联姻是什么态度？”
“他们能有什么态度？”
“他们也不干净，虽然明知道李氏意图，也只能跟着上车。”
李清婉撇嘴，“都知道地产行业寒冬，但以前他们手伸的可不短。拿了好处就脱身，哪有这样的好事。”
都是利益捆绑，陶杰没接触过，却不是一点不懂。
想必韩家也知道，一旦李氏暴雷，韩家也难独善其身。
“上面为了能让地产行业软着陆，也释放了许多信号。而只要韩家在政策掌握上稍微倾斜一点，就能让李氏顺利度过危机。这样看来，对他们来说，倒是合则两利。”
陶杰懂了。
目前来说，联姻，对两家来说，都是一颗定心丸。
谁要是阻挡，绝对要承接双方的怒火。
也就是说，自己已经不可避免的成为两大势力的拦路虎。
以他个人的情况，换做半个月以前，肯定是被秒的连渣渣都不剩。
但现在，他可不是任人拿捏的失业青年了。
“你这样跟家里僵持，公司会不会受影响？”陶杰得知道李清婉的底线在哪，这样他才能知道该怎么去帮她。
“说没有影响不现实，不过我已经开始转型，传媒公司从以前主营的广告发布，逐渐转化到网络主播培养，文化Ip打造，对李氏的依赖进一步减少。就算是翻脸，也不至于干不下去。”
李清婉只比陶杰大三岁，但创办这个公司却已经四年，倾注了她的心血，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放弃。
陶杰点头，“那就好。”
李清婉忽然意识到什么，“你放心，答应你的工资，不会少你一分钱。”
陶杰：……
这嗑有点唠不下去。
直接把卡揣进西服内兜，起身给酒店送餐的开门。
把餐盒摆好，陶杰和李清婉相对而坐。
李清婉早上就没吃，可现在依旧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几口，就低着头用筷子扒拉碗里的米粒。
反观陶杰却好像一点没受影响，运筷如飞。
李清婉觉得他好像有点反常，正常人听了这些隐秘，不瑟瑟发抖立马跑路就不错了，怎么会吃得这么香。
吃完饭，陶杰收拾残局，把垃圾装好开门要丢掉。
“你去哪？”
李清婉随即跟了上去。
“这东西留在屋里有味道，我去丢掉。”陶杰扬了下手中的垃圾袋，发现李清婉好像有点紧张，“你不是怕我跑了吧？”
面对陶杰询问的目光，她一挺白皙的脖颈，“万一呢？”
“既然答应你，我就不会半路撤梯子。你放心，我肯定跟你共进退。”陶杰来了一记摸头杀，不等她反应过来就放开手。
李清婉：……
时间还早，回来后陶杰让她进去休息一下，李清婉却摇头，“你累了就自己去，我还有点工作。”
说着，她脱掉高跟鞋，把小脚坐在身下，抱起随身带过来的笔记本，摆出一副办公的样子。
陶杰没办法，也只能来到书桌，打开自己的笔记本。
看了眼大盘，依旧是没有什么起色，接着就开始敲起了代码。
这还是昨天夜里灵光一现，马上陈教授就回来，自己总不能一个课题没有。
这两套数模虽然不能拿出来，但用好概率，结合不同数据建立的数模，却可以让很多问题化繁为简，有极为广泛的应用范围。
当然，这是理想化的事。
构建任何数模获取数据不难，提出抽象性问题也不难，难在选择评估指标，以及大量现象之间的关联，判断什么在其中起到关键作用，什么起次要作用，数据获取时如何判断虚假信息，各项数据的关联和整合……
这里面需要大量的计算，才能让参数优化时损失函数最小化等等。
他只是确定了一个大概方向，就能感觉铺天盖地的工程量扑面而来……
一阵闹铃声让昏昏欲睡的李清婉瞬时清醒，她看了眼还沉浸在“游戏”中的陶杰，起身，“别玩了，换衣服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