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大型机械的发动机声。
佟慧第一时间跑出去,却被恶狗直接抢着拦在她身前。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两辆挖掘机,正对着路面进行作业,一道道半米多深,两三米宽的沟被挖了出来。
“这是干什么?”佟慧有点傻眼,这合同刚签,自己也没找施工队啊。
看到他们出来,挖掘机停了下来,几个保安穿着的人歪戴着帽子,不知道从哪冒出来。
“懂不懂规矩?这块地方,我们王老板可盯着不是一天半天了。想要越过我们王老板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面子。”
一个留着一撮老鼠胡的中年人带着四五个拎着橡胶棍的保安走过来,瞧着恶狗和他身后佟慧,“不会要买这地的就是你们吧?有钱没地儿花?这帮穷疯了的瘪三还真找到冤大头了啊。”
“你什么意思?”佟慧有些慌,躲在恶狗身后,声音都有点发抖。
“我什么意思你不懂?这块地,除了我们王老板,谁买都不好使。我这样说,你明白了?”中年人没想到竟然甲方竟然是一个甜美得不像话的小姑娘,“我也不跟你废话,让你们老板来跟我说话。”
“跟我们老板说话,你还不配!”恶狗冷笑,自己叫恶狗,那是被他咬住就不松口。
这帮人,才真正是狗啊。
陶杰的底细,他并没有让李清去查,这也是他职业习惯导致。
为雇主解忧,可不是为了跟雇主玩心眼。
不管怎么说,陶杰能用一年六百万雇他们四个的,就绝对不是普通人。
“哟,谁裤腰带没系把你露出来了。跟我装是吧?那几个住院的也没治好你们嘴硬,看来是给你们的教训还不够啊。”
老鼠胡看着穿着一身袖口都起白边的恶狗,还以为他是村民,一挥手,把身后几个保安招呼过来,“手下有点数,别把人弄死,老子就保你们发财。给我弄他!”
一声吆喝,这四五个壮小伙子就冲了上来。
挡在小姑娘面前的,不过是一个油腻中年人,老鼠胡是一点压力都没有,掏出根烟叼在嘴上,转过身背着风掏出打火机,听着身后乒乒乓乓的声音还不忘,叮嘱,“别动那个小姑娘,这么水灵,老子这辈子都没见过……”
咔哒咔哒。
手里的打火机不争气,连着几下就没打着火。
这时身后已经没了声音,一只打火机伸了过来。
老鼠胡把烟凑过去,点着火以后才发现,不是他带来的保安。
这袖子就不是保安服。
抬头,竟然发现恶狗那张脸凑到他面前,吓得一跳,烟都掉了。
一脚把掉地上的烟头踩灭,恶狗一把捞住他脖子,把人给拉回来。
“怎么了?刚才你不是很嚣张吗?”
老鼠胡眼睛已经瞥到自己带来的几个人躺在地上,各种姿势都有,就是没有一个能动弹的。
恶狗跟陶杰说自己是炊事班出身倒是没撒谎,可他也是炊事班里的大神啊。
岁数大了比不上铁柱,但铁柱却是他一手教出来的。
对付几个光有一把子力气的保安,他觉得十秒钟都有点超标。
“放心,手底下有数,肯定不会死人。”恶狗掏出烟点上,然后蹲在地上,看眼老鼠胡还站着,一瞪眼,“你他妈让我抬头跟你说话吗?”
老鼠胡一哆嗦,连忙也蹲在一边,“老大,我,我就是个打工的……”
看着恶狗跟老鼠胡在那说话,佟慧冷着脸,“杨姐,这件事你应该提前跟我说吧?想赚钱不是不行,我跟老板说,给你补上都不是问题。但你这样可以隐瞒,想干什么?”
佟慧的原同事当时脸跟红布一样,“晓慧,我承认这件事我没跟你说,可在程序上,买卖是没有问题的。另外的买家做出这样的事,本身就是他们不占理。村民们不想卖给他们,也是情有可原……我……”
佟慧抬手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走开两步,直接掏出手机打给陶杰。
听完佟慧的话,陶杰却觉得不是问题。
水电,本就不是一家开发商可以左右的,要是没有相关部门的默许,他们也不敢,甚至也做不到。
现在,自己不光是买了十几户村民的宅基地,还有集体的五十几亩地。
钱不多,不过5000万,但他们也不至于不当回事。
“不用跟村民计较,让官方出来。要是他们不把事情摆平,这笔钱他们也别想拿到。”陶杰从图书馆出来,正好遇到师哥小吴,点下头算是打个招呼,“让狗哥接下电话。”
很快,恶狗接过佟慧的手机,“老板。”
“跟你们总部联系,再调十个人过来,在这里驻扎巡逻,费用直接报给佟慧就行。没别的要求,只要是我们的东西,谁要敢动,就给我打回去。”
“明白,我这就安排。对了,下面楼盘的老板姓王,说来也巧,他儿子就是韩卫身边的一条狗。”
恶狗只是跟老鼠胡“聊”几句就摸清了对方的底细,当下就汇报给了陶杰。
“怪不得,原来是一丘之貉。”陶杰也没想到会再次跟韩卫对上,虽然这只是他身边的一条狗。
“先按照我说的办,看看对方反应再说。如果官方处理不了,或者办事不公,那就一起处理。”
陶杰没有接触什么上层,对他来说,能够用得上的,目前来说,也就是董浩成这一条线有接触到高层的机会。
但他有天涯律所啊。
好几次韩卫都在自己手上吃瘪,天涯律所的招牌可是屡试不爽。
更何况,现在搞地产的,有几个不都愁白了头发,自身难保?
他们能干出这种事,屁股底下肯定干净不了。
别的不说,光是收购一点他们手上的债权,就能让这帮人人人自危。
有了陶杰的吩咐,恶狗心里有数,手机给了佟慧,然后走向老鼠胡。
掏根烟塞到他嘴里,也不管他要不要,就直接拿出防风打火机,打着火后,一伸手,先把他几根老鼠胡给点着。
老鼠胡也不敢躲,还不敢喊疼,一股暖流顺着大腿流了下来。
“跟你们老板说,这块地,我们家陶少爷买了,要是不清楚我们少爷是谁,让他去问问自己家主子。”
老鼠胡闻着自己胡子烧焦的味道,也不敢多问,刚要答应,就看恶狗指着前面的几条沟。
“怎么挖的,给我怎么填上去,脏了老子脚,我让你们老板给我舔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