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楚鱼吃得很不自在。
楚鱼快郁闷死了。
祖孙三代人,你吃饭就吃饭吧,为什么老是瞧着我啊!
在吃过午饭后,安幼静按耐不住,把楚鱼拉到一边,小声问楚鱼,说道:“你把爷爷怎么?”
“什么意思?”
楚鱼不解。
安幼静瞄一眼正用茶水漱口的安诛寇,回头对楚鱼说道:“他背后衣服怎么像被剪了?”
楚鱼这个他真不知道,因为从书房出来时,安诛寇落他半个身子,走在后面,还真没有机会注意这些。
“你这可算问错人了!”
楚鱼乐了一下,装模作样,趴在安幼静耳边,也小声说道:“他衣袖也烂了,手上还有划伤呢!”
楚鱼说话的气息,吹的安幼静耳朵痒痒的,脸蛋红红的,然而在听到她爷爷受伤后,小脸蛋瞬间变得煞白。
安幼静把楚鱼丢在一边,跑到安诛寇身边,开始扒拉他的胳膊。
“爷爷,你哪里受伤了?让我看看!”
“有吗?”
安诛寇装傻充愣,应付安幼静的同时,还朝楚鱼这边瞪一眼。
安幼静检查一遍,没发现什么伤口,气呼呼地走到楚鱼身边,说道:“哼!骗子!”
正在楚鱼想继续逗安幼静时候,安诛寇起身对楚鱼说道:“去后院散散步?”
楚鱼计划着吃过午饭回家,他实在不想在这待了。
未知感,让他心里焦急。
方才与安幼静逗乐,也是他试图缓解这种情绪。
“要不你先换件衣服?”
楚鱼这么说,是想借机开溜,可惜安诛寇没给他机会。
“也是啊!这身衣服不像样。”
安诛寇对安幼静说道:“你先领楚...师叔,去后院,我换件衣服就过去。”
安幼静看着爷爷离去后,对楚鱼说道:“爷爷叫你师叔,那我该怎么叫你?”
“你说呢?”
楚鱼也是够光棍的,他哪里知道怎么称呼,就把这个问题扔给安幼静,让她自己琢磨。
反正不费我脑细胞,你想怎么想都行。
平白得了安诛寇一句“师叔”,他都觉得自己占老头便宜了,至于安幼静叫啥,随她意。
安幼静带着楚鱼,向后院走去。
她边走,边掰着手指头算着,嘴里说什么自己的师父叫师父,父亲的师父叫师公,爷爷的师父应该叫师老公呢,还是老师公,亦或曾师公......
反正,她自己掰扯一大堆,楚鱼最后也没得一句称呼,依旧喊被她喊“楚鱼”。
安家后院,有一条不宽的青石板路,从后门口,延伸至院子里的那个小凉亭。
在凉亭不远处,还有一口种着莲花的大鱼缸。
其他地方,有几棵桃树和杏树。
除了这些,满院子埋得都是木桩子。
这木桩子有多粗呢?
直径全都超过二十公分,比安幼静的腰都粗。
期间,楚鱼还特地拿安幼静的腰,与木桩子比划了一下,气的安幼静拿出针要扎死楚鱼。
凉亭之中,安幼静不是缠着楚鱼,要给他把脉扎针,就是让楚鱼给她讲倪世泽的事情。
对于倪世泽,安幼静比扎针还上心,以至于楚鱼被问得头皮发麻,要让她给自己扎针,但是她不愿意,就是让楚鱼讲。
楚鱼与倪世泽亲兄弟似的相处两年,其实没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吃饭,玩,喝酒,钓鱼,闲逛,吹牛逼什么。
那大半夜去洗脚城洗脚的事情,打死是不能说的。
其实,楚鱼现在想想,也就上个月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才有些超乎寻常。
安幼静太能问了,无私自通似地把楚鱼与倪世泽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给扒的一点不剩。
按楚鱼的话来讲,这姑娘弃医从文,必大有前途。
当然,这文,可不是那个文,而是“文娱记者”的文。
更惨的,楚鱼也不知道被她怎么给绕进去了,最后被迫同意让她去仙琳苑看看倪老师的家。
在楚鱼快被问崩溃的时候,安诛寇背着手,施施然走了过来。
“接着!”
安诛寇丢过来一把剑。
楚鱼接住,看剑的整体制式,有些像他在陶老板那里见过的明式如意剑。
也不知道怎么着,剑刚入手,楚鱼便觉得,这剑如此的趁手。
更是心生出一种没由来的熟悉感。
剑在手中,楚鱼跃跃欲试,有一种拔剑舞几下的冲动。
“静静啊,你要是有事,先去忙吧!”
安诛寇要给楚鱼演示剑术,不能让其他人观看。
对自己亲孙女,安诛寇也毫不客气,直接发话让她离开。
他何尝不想把剑术传给自己的子孙,可惜没一个人合适。
他们的身体就像破布袋一样,无论自己灌顶多少次剑气,都是这边灌下去,那边噗一声,随着一个臭屁给漏掉了。
没剑气,观他演示剑术,基本就是拿小命开玩笑。
大儿子安文明就是偷偷看自己演示一遍,最近这些年都不安生。
也不知是自己有缘,还是自己儿子命不该绝,两年前安诛寇在沙河镇偶遇莫道枢,才算解了安文明性命攸关的劫难。
用莫道枢的话来讲,他安诛寇耍剑耍得有模有样,就是控制不好,一剑差点削了自己亲儿子的命魂,才让他如此倒霉。
自此以后,安诛寇总算明白了师父当年的训诫,“非不得已,不要拔剑,更在人前演示”。
也明白了,师父当年在他拜师后第二天说的话,“凡是收徒,身不存剑气,法不能传。”
他见面喊楚鱼“师叔”,很大原因,便是被楚鱼身体里那两道剑气,给惊到了。
以楚鱼与倪师伯的关系,让楚鱼拜师,就平白让自己师父降了一辈,他可不敢。
他这一声师叔,也是无奈之举。
现在想想,这倒把楚鱼给“骗”到手了。
若非如此,直接对楚鱼说,我观你内有剑气,筋骨不凡,可愿传我剑法?
你看楚鱼会不会骂他神经病。
安幼静离开后,安诛寇还特意把后院大门,给锁了。
“你这是干什么?干嘛锁门啊!”
楚鱼觉得这老头,从自己进他家开始,就不对劲儿。
安诛寇没有隐瞒安文明那事儿,原原本本告诉了楚鱼。
楚鱼听完,倒吸一口凉气,惊呼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么。
中间说到莫道枢的时候,楚鱼很好奇这个在自己老家出现的人,要是真这么神,为何没听说过。
根据楚鱼描述的老家地址,安诛寇告诉楚鱼他可能遇到过,只是不认识罢了。
等演示完剑术,他让楚鱼看看那人照片,以后要是遇到了,也能有个法缘。
倪正丕传给安诛寇的剑术,很简单。
只有七种基础剑式。
但是,又极为复杂。
每种剑式组合下来,又各有七种变化。
舞起来,远不止七七十四九种变化,而是犹如变化万千。
在楚鱼没有拔剑时,安诛寇很是得意,告诉楚鱼,倪家剑术极其难,最好从今以后,就住在家里,让他每天指导楚鱼练习。
楚鱼觉得难个屁!
与自己脑子里陶老板那剑谱相比,安诛寇演示的剑术,像是阉割版。
“我觉得吧,这很简单!”
噌!
楚鱼逼格拉满,拔出了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