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么多？”
楚鱼说话的嗓音都变了，那颤音不知道是哭腔，还是激动。
楚鱼这番窘态，让黑白橘猫看得直挠头。
“你想种这么多，纯属吃屁。”
橘猫一改楚鱼严重笨笨的样子，原地一跃，跳到楚鱼头上，也不管他是否抗议，就这后腿弯曲，一屁股坐在了楚鱼头上。
“系统大哥，听说猫屎挺臭的。”
楚鱼头皮发麻，似乎感受到了橘猫的菊，贴在了头皮上。
也不知道，这猫拉完之后，清不清理后门。
“我是系统，不是猫，也不是大哥。”说话间，橘猫好似屁股有点痒，又在楚鱼头上蹭两下屁股。
楚鱼摆烂了，爱咋咋地吧。
橘猫见楚鱼心情平静后，也从他头上跳了下来，走到灵田之中，伸出爪子，拍了拍土地，对楚鱼讲道：“你所看到的，只是这片灵田的潜力，而且它也只能育苗，无法种植。”
楚鱼见橘猫停下，启齿欲言，不过，橘猫没给他机会，继续说道：“灵种真正长大到结果，需要的是天地之气，这里所谓的灵田只是加速了灵种的萌发。
在外面的天地之中，灵种是天材地宝，任何有生灵，都会不自觉地把它吃掉，只有人才会想着孕育繁殖它们。
灵种萌发后，变成灵苗，却会让有灵性的生灵去守护，因为它们本能地知道会有收获。”
橘猫坐在灵田的地头上，望着深远处，不再说话。
橘猫的这番话，楚鱼是理解的，更是有具体体会的。
在小时候，他们老家北边一片老林的边缘，紧靠水沟处，有棵中心空了的构树，每年六月份，上面满是红色甜蜜的构实子。
在这棵构树周边，也有其他的构树，也是结满了构实子，但是会有很多的小虫子和小鸟，来吃这些构实子。
唯独那颗空心构树，没有任何虫子和鸟，来吃它结的构实子。
村里的其他小孩子，也看不见似得，也不见来祸祸。
有天中午，天空突然一阵雷阵雨，当空一声闷雷，正在地里偷瓜的楚鱼，被吓得赶忙往家赶。
在路过树林时，一扭头，就看到了那颗满树红色雨滴的构实子。
在书的最顶处，有一个近乎鹅蛋大小的构实子，直接把楚鱼给馋哭了。
也不管下不下雨了，一个箭步，跳到沟对面，三下五除二，爬到了空心构树上面，直接把那枚最大的构实子，给摘了。
树都没下，坐在上面，楚鱼狼吞虎咽，几口给吃完了。
那滋味，完全没有其他构实子甜腻的口感，而是甜似杨梅，带些清爽感。
人吃完后，浑身舒服异常，还很有力气。
因为空心老构树，其实也不高，只有一个墙头的高度，楚鱼一个纵身，直接跳了下来。
跳过水沟，往家走时，楚鱼感觉得身后有一股肉香味，扭头一看，一条浑身通白一米多长的白蛇，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吓得楚鱼，拔腿就跑。
楚鱼跑，白蛇追。
夏天晌午顶，天热的紧，根本外面没人。
楚鱼跑了好一会儿，也没甩掉白蛇。
实在没办法了，在路过二爷爷家时，见他门外放着一个拾粪的粪铲子，抄起来回身朝白蛇戕去。
不偏不倚，直接斩断蛇头。
这白蛇一死，天空顿时放晴，闷雷散去。
也是从那以后，原本每年都会生一场大病的楚鱼，此后几乎没生过病。
如今，经橘猫这么一说，他回想起这事情，也算明白了其中缘由。
“这世间真有成了精的？”楚鱼开口问道。
“你听过一个词没有？”
橘猫起身，回头看一眼楚鱼。
“什么词？”
楚鱼起来后，走到楚鱼身边，坐在了它身旁。
虽然他读了二十年的书，是为了逃离那片土地，可是真正给他心灵安慰的，依旧是那片土地。
因为，那土地，叫故乡。
他要逃离的不是土地，而是贫穷。
只不过，土地给了逃离的具象借口。
橘猫应用爪子挖了黑色泥土，放在了楚鱼手上，说道：“人杰地灵。”
见楚鱼似乎不解，橘猫又接着讲道：“藏风纳气之地，便是天地之气汇聚的地方。这里的生灵无论人畜，都比别处好，物产富足。”
“不知你有没有留意过，每当清晨太阳将出未出之际，你会看到茫茫平原之上，有薄薄一层雾气似乎在随风飘动，但是你却感受不到风，也感受不到雾。这便是天地阴阳相交之时，灵韵具现。由此现象之地，便是藏风纳气之地。”
楚鱼闻言点点头，橘猫说这话，或许其他人不同，但是对他而言，理解起来毫无难度。
这不是认知上的，而是经验上的。
小时候，父母带他早起下地干活，他见得很多，只要天晴，他都会在现在新家西边那块地里见到这样的景象。
同样面积的地，他们家那块地，无论种什么，似乎都比村里其他地，收成多一倍。
橘猫见楚鱼陷入沉思，又开口说道：“你别有其他的幻想哈，在这里繁育灵苗，是有一道繁杂程序的。”
“怎么说？”楚鱼有些感兴趣。
“从这里开始，”橘猫用猫爪指着黑色灵田，“种下灵种后，每日浇灵液一桶，十五日为一个萌发期。当有灵种萌发之后，找有长出赤色叶的，然后移植到这块地。”
橘猫又指了指赤色的灵田。
“在这里也是十五日，每日浇一桶灵液，等灵种长出另外一片青色叶片，然后移植到青色灵田之中，也是同样的周期，浇同样的水，依次移栽到白色灵田、黄色灵田。”
“最后灵种长出地六片紫色叶，才是真正的灵苗，才能从这里移栽到外面藏锋纳气之地。”
橘猫见楚鱼神色没有变化，继续开口：“这还没有结束。”
“？”
楚鱼扭过头看着橘猫，“怎么讲？”
“灵苗移栽费用1000善良值，不过会送一桶灵液。”
楚鱼瞬间亚麻呆住了。
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
橘猫似乎看透了楚鱼心里的小九九，舔着扣泥后的爪子，对楚鱼讲道：“这事情落在你头上了，就是注定的，你也没有推脱的借口。毕竟，你做这事情，也不仅仅为了你自己。”
“那为了什么？”楚鱼嗓子有些干，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你完完整整育出一棵灵苗，移栽出去，就能明白了。有些事情，尤其是天大的事情，说不得，也说不明白的。”
橘猫望向灵田的深处，也不知是不是楚鱼看花了眼，似乎看到这个自诩系统的猫，轻轻叹了口气，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沉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