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鱼进楼前，在面板上看了一眼。
那两个红点，又靠近这里一些。
在楚鱼抬脚迈入楼里时，雷达页面弹出一行小字——
【系统小贴士：后期功能升级，可显示详细距离】
楚鱼心动之下，询问价格后，心如止水。
好吧，我不配！
楚鱼走上半个楼梯，拐角要上二楼时，一股奇怪的味道，断断续续，涌进鼻子。
咳咳......
楚鱼左手捂住口鼻。
这尼玛味道这么浓厚。
腥、臊、臭，混杂在一起，从二楼如流水，倾泻而下。
楚鱼每上一个台阶，脑子都有些昏沉。
那味道重而重。
楼道里的灯，坏了一个。
灯光昏黄暗淡，楚鱼不由得想起以前村里楚军家的老牛棚。
里面牛尿猪拉，混着羊骚味。
走到二楼后，楚鱼就是这种感觉。
只不过，地面那斑驳的水泥地，干净些许。
二楼，是对门两家住户。
其中，西边住户的门，开了一道缝隙，楚鱼抬头，看到门头上，红漆斑驳，写着“210”三个数字。
透过门缝，楚鱼看到屋里那只豹子，蹲在最里面那角落的隐隐之中。
楚鱼通过门缝，窥视里面的豹子，没有贸然进去。
门缝告诉楚鱼，这不是一只傻野兽。
只要楚鱼干推门进去，这豹子就会冲过来给自己一口。
等！
楚鱼身体靠在墙上，人几乎贴着门，就这么一动不动，盯着屋里的豹子。
咣当......
屋内突然响起的动静，使得豹子弓起身体，像一张拉开的弓。
它背对楚鱼，慢慢从阴影之中，后退出来。
随着豹子的后退，楚鱼听到屋内响起了“嗬嗬嗬嗬......”的恐怖声响。
借着豹子的视觉盲点，楚鱼用镰刀钩住门，往外轻轻拉一下。
吱嘎——
声音响起，楚鱼才意识到，这门如此老旧。
慌忙松开门，楚鱼侧身，举起手里的镰刀，等着豹子冲出来，自己冷不丁给它一镰刀。
十几秒过去，没有动静。
楚鱼透过变大的门缝，看到那豹子依旧弓着身子，没有动，异常紧张地注视着里面。
楚鱼喉咙涌动，咽了一下口水，再次用镰刀钩住房门，轻轻向外来。
屏住呼吸，楚鱼能清晰地听到心脏，因为紧张而发出的急促“嘭嘭”声响。
不过，门拉到能容下楚鱼进去的宽缝，也没在响一下，楚鱼松口气，从门缝中小心挤进去，顺带把门拉回一些。
从外看，屋内灯光昏暗，但是进来后，屋里甚为亮堂。
昏暗，是因为南边的窗户，被一道黄色的窗帘遮盖的严严实实。
屋内，楚鱼依旧站在豹子的身后。
在明亮的灯光下，楚鱼把这只绿眼的豹子，好好给打量一番。
之前，在夜色或者昏暗的环境之中，楚鱼看他像一只灰豹子。
灯光下，楚鱼看得真切。
这只豹子，不是他见过的任何一个花色。
它的毛色，是黑白两种细密长线的排列而成，若不仔细看，或者光线不充分，看着确实像灰色毛发。
除了这个特点之外，楚鱼看到，在它的脖颈之上，有两个圆形鲜红的斑点。
那就像是某种记号。
顺着豹子的视线，楚鱼也看了过去，那刺耳的“嗬嗬嗬嗬......”声，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刺耳。
楚鱼听在耳中，浑身忍不住直冒鸡皮疙瘩。
咣咣当当！
砰......
里面的房间里有什么东西翻倒在地。
楚鱼没有管这些，而是慢慢把镰刀，一点点伸向豹子的脖子。
“都给我死——”
那嗬嗬怪响消失，随之而来的是这句“人话”。
实在是现在的那声音，太过于恐怖，才给楚鱼一种非人的感觉。
人话刚结束，那嗬嗬的怪声，又响起。
豹子似乎也被这声音给吓到了，忍不住后退几步，那脖子恰好到了镰刀的刀尖，只需楚鱼用力一挥，便可收割一颗头颅。
楚鱼意动。
可，眼前的一幕，让楚鱼压下这个念头。
刀尖！
一把满是血污的刀，从房间里慢慢出来。
随之，是握着这把血刀的手，也满是血污。
之后，是血染的胳膊、一颗散发披肩的头，光着的身姿。
一点点从房间里出来，然后转向楚鱼。
不！
应该是豹子。
也不是。
这人走出房间后，举着刀，在房间里毫无目标地乱转，然后走到客厅正中间，毫无征兆地跪在地上。
楚鱼这时候才发现，她是跪在一个黑色神像面前，然后口中念念有词。
楚鱼也听不懂那是什么词，只听到某种节律，似乎是某种咒语。
跪拜之后，这个血人，放下手里的刀，似乎是力竭，身体后仰，咚一声闷响，躺在了地上。
这时候，楚鱼瞳孔猛然一缩。
这人肚脐处的纹身，他有一种熟悉感。
以肚脐为中心，呈现放射状，向身体四周延展......
借着屋内明亮的灯光，楚鱼发现这些黑色的纹身，似乎布满整个身体。
大妈？
楚鱼看清她的面目，心中恍然大悟，难怪这么熟悉，原来是大妈。
当初在派出所撒泼打滚时，楚鱼看到了。
豹子见大妈躺在地上，它似乎松了口气，悄悄走到大妈身旁，用爪子把那把沾满血污的菜刀，给扒到一边，这才转身朝楚鱼走来。
豹子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楚鱼就越紧张。
以为被发现了，楚鱼举起镰刀，就要砍豹子，然而豹子仅是路过。
它走到门旁，用头挤开门，朝外看了一眼，缩回头后，用爪子勾着门往里猛地一带，关上了门。
豹子重新走到血人似的大妈身旁，用它那带有倒刺的舌头，把大妈全身的血污，一点一点舔干净。
然后，它起身朝大妈出来的房间走去，在进入的瞬间，它回头又看了一眼大妈，眼神之中满是贪婪。
怎么还有一丝嫉妒？
楚鱼摇摇头，感觉是自己看花眼了。
灯光照在大妈身上，那黑色纹身的纹路，似乎活了一般，竟然开始涌动。
楚鱼张大嘴巴，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那纹路依旧在动，而且越动越剧烈。
似乎有什么东西，马上要破皮而出。
黑色纹路的颜色，也从黑色慢慢变淡，一点点褪成灰色、白色，然后奇异得发生了转变——红色！
亮晶晶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