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大个儿,我如何带你走?”
楚鱼伸手摸了摸青虺的脑袋,手感竟然出奇的好。
暖暖的,像是摸了块油润的青玉。
神奇。
哞哞!
“你去吧,我等你一会儿。”
楚鱼看着青虺,游回水里。
几分钟后,它重新浮出水面,身子盘卷着,好似裹着什么东西。
待青虺游上岸,楚鱼也看清楚它带回来的是什么东西了。
锈迹斑斑的一个方盒。
长方形的青铜方盒,五面盘龙,四足是四个青铜小人。
咣当!
青虺把青铜方盒丢在地上,哞哞两声,胡须舞动几下,化作水汽,钻进了方盒之中。
“你倒是真不客气。唉,一条没心眼的傻蛇,嘿,你这都修炼到这个地步了,叫你蛇也不合适,以后叫你小青龙吧。”
楚鱼轻轻摇了摇头,从地上抱起青铜方盒,放在摩托车的挂斗之中。
临走前,楚鱼看了一眼野塘,又看了一眼挂斗里的方盒,不由得叹息,道:“你以后要跟着我流浪了,希望我能为你遮蔽些风雨。”
车开到路上,楚鱼似乎想起什么,停了下来,脱掉自己的外套,盖在了方盒上。
“唉!”楚鱼长叹一声,“你这小窝有些高调啊,要是被人看到,我进局子,你进馆子,发愁。”
哞...
“好嘛,你有办法?”楚鱼说道。
哞!
“好吧,我看你怎么做。”
楚鱼很听话,把盖在青铜方盒上的衣服,拿起来。
只听,方盒发出咔嚓咔嚓,如机械转动的声响。
方盒像活了般,自己随着咔嚓声响,变形了。
变身前,像西周的;变身后,像是上周的。
看着表面光滑可鉴人的锃亮铜盒子,楚鱼嘴角抽了抽。
尤其是上面那几个大字,加上边上似乎不经意的绿锈斑点,楚鱼把车放在路边估计都没人偷。
金盒子!
生锈的金盒子,头一回见。
能想出这主意,也不是什么好蛇。
楚鱼穿上外套,拧动油门。
摩托车嗡的一声,朝东边开去。
......
青虺这事儿,耽搁了楚鱼不少时间。
到沙河镇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楚鱼没想到是个今天的日子,是逢会的日子。
镇上人很多,他的摩托车,十几分钟都挪不了几米。
也不知道在人流车流混乱的队伍里,挤了多长时间,终于走到沙河边上那个路口。
在楚鱼下主路,朝师门那个破落山门走去时,有人竟然要顺手牵羊,偷他的天师剑。
嘭!
楚鱼以一种极为夸张的动作,手按住油箱撑起下身,双腿旋转,直接夹住扒手的脑袋,把他压在地上。
“你倒是识货,敢偷我的宝剑。”
楚鱼抓住他的手脚,用力抖了几下,弄脱臼后,才从他身上起来。
这一套下来,行云流水,极度丝滑,前后不到三分钟。
快,准,狠。
重新坐在车上,楚鱼一只手撑在油箱上,一手撑在自己的下巴下,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跪在地上的年轻黄毛。
“说吧,怎么个章程。斜对面可是局子。”
楚鱼说着朝路北不远处的派出所,努了努嘴。
“我眼拙,摸了老虎。我是狗尿苔,你别给我一般见识。”
黄毛话很软,语气却不软,眼神扫过四周后,露出些恶狠狠。
不过,这一切都丝毫不差地落在了楚鱼的眼中。
他不是老江湖,但是比老江湖厉害的多。
原因无他,修为和脑子。
当然,还有——人血。
“挡在这里做什么,撞了人,赔点钱赶紧走,别挡道。”
周围人群之中,一个大众脸,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错出半个身子,一脸的不耐烦,朝楚鱼喊了一嗓子。
楚鱼看了他一眼,视线从他左手中指上的银色戒指,划过。
“就是就是!”
楚鱼视线落在站在人群里面,扯着嗓子附和的那个年轻姑娘身上。
“赔点钱得了,别在这扯皮了,小伙子也没受什么伤,给个三四百块,买个条烟意思一下,这事就翻篇了......”
楚鱼回头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脖子上带着银色十字架的年轻人。
两男一女,像是情绪调节器,把周围看热闹的人,玩弄在鼓掌之中。
周围看热闹的人,来来走走,但是帮腔的声音,却越来越多。
楚鱼观察了几遍,确定黄毛的帮手只有那三人后,咳嗽一声。
“听我说。”
楚鱼起身,伸手摆了摆,众人此起彼伏的声音,瞬间弱了几分。
“我觉得,三四百太少。大家觉得这兄弟受了委屈,那我赔他这个数行不行?”
楚鱼说着,伸手,五指张开。
“多少?”
人群之中,看热闹的一个大娘,率先开口,抻着头看向楚鱼。
楚鱼没有搭腔,他在等那个左手中指带银色戒指的中年男人开口。
毕竟,擒贼先擒王嘛。
下套,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