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杜兵,楚鱼没有耍那么多心思。
随手抽下头上插的青玉簪子,在他下丹田正中间,轻轻点了一下。
这个办法,楚鱼参考倪世泽当时给自己扎针的法子。
不过,用在杜兵身上,被他给简化了。
原因,就是楚鱼用了灵气。
虽说极为少,但对于杜兵这凡体来说,也是药到病除的灵丹妙药。
杜兵的反应,没有他老子杜谋之那么强烈。
仅是呕吐些恶臭杂物,另外在厕所狂拉了半个多小时。
从厕所出来,杜兵虽说腿软,但是却异常的轻松,整个人像是卸下了背负许久的重担。
“感谢学弟,多余的话不说,在这里。”
杜兵右手握拳,在胸口处嘭嘭嘭砸了几下。
“我师父说过,冥冥之中,一啄一饮,自有定数。”
楚鱼把莫道枢拉出来扯大旗。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从先前饭桌之上杜兵杜谋之父子俩透露出来的消息,圈子里的人,很是认同他师父莫老道的。
这份“资源”他得承接过来,不然,仅靠自己展示神通手段,然后靠杜兵杜谋之这父子俩给自己造“神”,也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冥冥之中,楚鱼感觉他等不了那么长时间。这不仅仅是系统给自己显示的生命倒计时,而是他的宿命。
楚鱼收回青玉簪子,用在道袍前摆,轻轻擦了擦,便又挽起头发。
杜兵还处于那种宛如重生的巨大兴奋中,没在意楚鱼的这个小举动。
当然,即便注意到了,又能如何!
“学长,时间不早了,我该回道观了。”
楚鱼向杜兵作别。
杜兵没做挽留,他父亲那还有一摊子事情呢,自己不在跟前看着,不放心。
走出书房,楚鱼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杜兵。
“学长,我看上一件玩意,可否割爱?”
杜兵听到楚鱼说这话,心中甚为开心,乐呵呵近乎谄媚,道:“学弟,我这条命都是你给的,只要我有的的,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没有的,想尽办法,也给你弄回来。”
“没这么夸张。”楚鱼故意表现出一副不好意思,“书房那书柜上挂着的那幅画,我觉得有些眼缘。”
“那幅画啊!”杜兵面露难色。
楚鱼见杜兵这副反应,说道:“学长要是觉得为难,那就算了。学弟告辞。”
话落,楚鱼转身抬脚要走。
“不是啊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杜兵慌忙拉住楚鱼的胳膊。
“哦?”楚鱼停下,注视着杜兵。
“那玩意是个仿品,我去中州,在关帝街古玩摊随手买的,回家后就随手挂在了老杜书房里。”杜兵面露歉意。
他没想到自己这个学弟,要的东西竟然是这么个玩意儿,太没面了。
楚鱼抚掌,哈哈大笑。
“无妨。”楚鱼拍了拍杜兵的手臂。
“学弟不介意,我就给你取过来。”
楚鱼点了点头。
杜兵松开楚鱼,回身进了书房,两分钟后,拿着那幅画,走了出来。
画被他用红绒布袋子装着。
他把画递给楚鱼后,又说道:“学弟,能否在沙河镇等我一晚上?”
楚鱼也并非必须今天走,先前那话也仅是给自己留个由头。
“有事?”楚鱼问道。
“酒。”杜兵说着,抬起手,举着那个陈旧酒瓶,让楚鱼看,“你先前说这酒不错,我家里有些,应该不够学弟喝,容我一晚上,同等年份的,给你多弄些,送到观里。”
“这个我必须要等上一等了。哈哈哈。”
楚鱼有些夸张地抚掌大笑。
杜兵见楚鱼这副模样,眼底闪过一丝轻松。
他真怕这个学弟像他师父那样无欲无求,甚难讨好。
两人聊完,楚鱼走出杜家。
期间,楚鱼询问杜兵,以他家的条件,为何会在沙河镇窝着。
杜兵告诉楚鱼,沙河镇是杜家的祖宅,他父亲退休就回来了。
除了这些,楚鱼旁敲侧击也弄明白一些事情,比如为何他家没有保姆什么的。
杜家那个小区,住的都是他家的人,没有旁人,所谓邻居就是保姆,有事在屋里按个铃,人就过来了。
其他地方住的,是一些护卫性质的人员。
走出杜家那个小区,楚鱼回头望去,心中感叹自己太过自大了。
世俗大家,真不比他这所谓的修炼势力差多少。
权力,比神通更为变化莫测,更为神通广大。
趁着夜色,楚鱼运气,脚尖轻点,轻身术展开,人如飞鸿,轻轻飞向空中。
他就近,站在附近的一个信号塔上,俯视整个杜家。
真大啊!
以杜家老宅为中心,沙河镇整个东北角,都是杜家的。
楚鱼心中好奇,想开天眼,看看杜家祖宅到底是个什么样,但是抬头看看天空,便作罢了。
收敛心神,他纵身一跃,像鸟展开翅膀滑翔似的,越过沙河,落在了破道观的门前。
推门,进入。
一道清风拂来。
楚鱼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身体轻松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