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随便认人。”,谢衍顿了顿又说,嘴角的笑容温和,“她今天围着大红色围巾,梳着两个麻花辫还要编起来,也不知道她今天回家自己冷不冷?”
李信仁穿着黑袄身子立马打哆嗦。
真够腻歪的,谢衍以前多高冷的人,院里小女孩送花都不要,现在对象穿啥都记得。
两人上次还在他办公地方,看着不太亲近,这才过几天。
他一个单身汉容易吗?想喝着点小酒,还要被谢衍埋汰。
“大哥,我一个人过日子,少跟我说这些。不过,嫂子这些情况你咋记得那么清楚?”
李信仁随便问问,学一学方便以后有对象活学活用。
谢衍:“用心就记得了,你要是以后真遇见喜欢的了,自然而然就记得。”
“还有,感谢兄弟送来的消息。要是她哥真出事了,我和黛黛关系只能更僵了。”
谢衍也是庆幸着,有这样一个兄弟帮衬着。
李信仁把手放进袖子里保暖,又抽着烟一声短叹:
“这也纯粹是有蹊跷,我核实了这次消息就是找不到消息源头。
你看到报纸上的游街的几个倒爷,他们赚钱最多,现在四处躲着人,被抓起来是为了杀鸡儆猴。
有人趁乱想抓住薛永康,帮了薛永康也是帮自己,要是抓错人,我这位置也白干,给人错处抓着,直接撂下来。”
“再说,眼红病的人多了去了。”
“挣钱了就不要太威风,薛永康除了给她妹妹买东西,一直很低调,这件事真是怪了,你注意点。”
两人站在暗处说话声音小,对视间都观察对方眼神中的警惕。
谢衍拍着李信仁的肩膀,不敢再多逗留,
日子才刚刚好起来,他们不想一朝回到解放前,握着的权力就像走钢丝,一刻也放松不下来。
“在哪看见的人?要是真是黛黛,我就不和你吃饭了,天冷了早点送她回家。”
李信仁也没了喝酒的兴致,下班还想着事,真累啊,他指着前面微弱的灯光,“大力副食店旁边卖馒头那片空地。咦?还真是红围巾,咱们过去瞧瞧!”
赵梅琴:“薛青黛,你最近很得意吧。谢玮喊你小婶婶,这样报复的快感你心里一定很舒服。”
“以前谢玮对你不假辞色,没想到你为了报复谢玮牺牲蛮大的,竟然愿意嫁给一个不能生育的男人。”
见薛青黛沉默着,赵梅琴更觉得自己说对了,把薛青黛的心思摸透了。
赵梅琴最近过得不畅快,被同学嘲讽是谢玮的跟屁虫,她也不知道咋就考上大学谢玮就变了。
对她动不动发火,经常埋怨她的错处,但她还不能说谢玮的一声不是。
要不是谢玮还有用处,她只想鱼死网破。
她和她娘还盼着谢玮一个月给的十块钱过日子,等到她顺利嫁给谢玮,再有一份人人羡慕的工作,日子就好了。
可薛青黛这样娇蛮的性格就不该生活那么好,她一定隐藏了自己这些性格缺陷,谢家人都没看出来。
赵梅琴乍来到首都还有些不自信,因为兜里钱少畏手畏脚,可见到侧脸高扬的薛青黛,那股自信油然而生。
毕竟,薛青黛到哪里,讨厌她的人就到哪里,反而衬托她乖巧懂事。
这一招,她在村里经常用,谢玮对于薛青黛欺负她时也多有怜惜之意。
这胡同里的人可都是正常人。
赵梅琴刚想故技重施,假意摔倒。
薛青黛拿着本子开始记,一边记一边说:
“我这自行车三百五十块钱买了,还有自行车票是收来了,四舍五入算你五百块,碰坏了照原价赔偿,不接受其他,我这人老实只认钱。”
“我今天要是被你耽误生病了,我自小身体弱,杂七杂八治病钱补品钱得要四十五块钱,抹零算你五十块钱好了。”
“这几个饭包是自己家手工做的,用料讲究实在,一个算三块,总共五个,诚心诚意算你二十块。”
“赵梅琴你要是真倒下,给我掂量掂量,你有那么多钱赔吗?”
“还有我家衍哥在局子里认识人,你也别想逃。我这人脾气你也知道,到时候去你大学帮你宣传一把,你还给我宣传费。”
“别以为你和赵三花来首都仗着人多,就可以反过来欺负我。”
只字未提赵梅琴刚上来的几句质问,她要是回答了就默认赵梅琴的说法。
这是原书的剧情,也是她极力想回避的发展轨迹。
她不是恋爱脑,她是多么单纯的小女孩只想回家躺进福窝窝而已。
至于赵梅琴又自卑又穷,还不自食其力,跟她谈钱,就像钝刀割赵梅琴的肉,直戳心口窝。
薛青黛又琢磨着,手指弹了个很小灰色的药丸,只要这玩意进嘴里,那嘴巴的味道和下水道差不多。
这是她的最新为赵梅琴量身定制精品。
把清嘴丸改成的臭嘴丸,这效果和谢玮有些臭味相投。
在赵梅琴刚开口那一瞬间,薛青黛轻轻弹进去。
入口即化,包臭的!
赵梅琴跺跺脚,没忍心倒下去,急吼着:“薛青黛,如果我把你之前死缠烂打追谢玮的一切告诉谢玮的小叔,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你离我远点!”,薛青黛这味道有点上头,差点真想把赵梅琴推倒,“一天天瞎叭叭。有本事你就干,没本事滚。”
薛青黛水眸一转,计上心来。
谢衍明摆着不想退亲,几次装聋作哑,而且对她越来越好,赵梅琴要是真说了,让谢衍产生退亲的念头,也是极好的。
她只要说退亲或者关系不好的话,谢衍跟耳朵聋了一样,她没办法跟一个装聋的人沟通。
薛青黛看着赵梅琴目光突然柔和些,无比期待赵梅琴的为她的退亲事业的助力。
“赵梅琴,加油!你最好明天就给谢衍说,语气就今天这个调调,很真实。”
赵梅琴:“???”
这是一定薛青黛的新把戏!
她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