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谢灵准确的来说是被哥哥拉过来的。
两人穿过长长的走廊，跳过一个台阶，又走几步鹅卵石小路，到旁边连通另一座四合院。
准确来说两个四合院都是谢家的，其中一个是谢衍花8000块钱买的。
两个孩子刚满周岁，两个孩子的亲爷爷在盛大周岁宴正式把这座金贵毗邻故宫的四合院交给谢衍小两口处理。
谢衍在房本上写上薛青黛的名字。
半年之后，家里这座明代四合院重新修缮，薛青黛才知道四合院在她名下。
她欣喜缠了谢衍三天三夜，谢衍又大手一挥又买了隔壁的刘婶子的院子，把家里的空间扩大了一倍。
两个孩子上小学时，谢衍马上把两个碍眼的孩子扔到了隔壁的四合院，美其名曰培养“独立能力”。
两个孩子从小住惯了这里，一人一间五十平厢房，够住了。
他们又不是妈妈还要放很多漂亮衣服鞋子。
谢灵谢林到了两人日常学习的书房。
温润少年谢林面色平静，可算逃过一劫。
谢灵小口喘了两口气:“你干嘛把我拉过来，妈妈在那里，爸爸那么严肃的人！妈妈被爸爸骂怎么办？”
“她那么单纯善良一定不是爸爸的对手，妈妈有时候就是有点小脾气而已？”
谢灵的书桌上还有一把红木戒尺，上面有些裂痕。
书房墙上还挂着一幅字体遒劲书法“业精于勤，荒于嬉”，署名谢衍，是他作为一名沉默父亲对孩子无声教诲。
谢灵:“你和爸爸就是一伙的，每次都站队爸爸！”
谢林凤眸微眯，妹妹太笨了，就爸爸那个慌神的样子，估计还要愁着怎么跟妈妈解释。
大祸临头的是爸爸。
他们两人在那里可能就会一不小心成了爸爸的出气筒。
妈妈才不是小白花。
妈妈笑的越美，爸爸就越惨，一颗心捧上去受妈妈搓扁捏圆的。
他们兄妹是最底层的，既要保护着爸爸伟岸形象，还要照顾妈妈的心情。
当然，照顾妈妈的心情是发自内心的。
“我……你没救了，妈妈这些年被爸爸骂过？打过吗？”
谢林不想过多讨论，他是男人以后也想找妈妈那样，又漂亮又会撒娇黏人，特别有生活情趣，包容他的小心思。
他现在在妈妈心里就是乖儿子，妈妈最喜欢他了。
爸爸那是苦中作乐，心里美得来。
估计这次还是爸爸为了吸引妈妈注意力的手段。
谢灵想了想:“好像真没有。不对，爸爸特别喜欢管妈妈，不让吃凉的不让吃甜的，还让她早上跟他一起跑步锻炼身体……”
“语气还特冲的！”
谢灵觉得妹妹无药可救了，哪会不是爸爸首先求饶，家里会多一束鲜花。
他们两个人还被勒令进入父母的卧室。
“行，谢灵你脑子还挺好用，这些都被你发现了。”
“以后谈恋爱记得告诉哥哥。”
好怕妹妹被人骗了……
全家最笨的人。
谢灵:“那是，我这次军训可是二舅舅的表扬的。”
二舅舅……
谢林想起来自己在二舅舅手下生不如死的两个月体验海军之旅，腹部莫名恶心感马上要涌上来。
他最讨厌黏腻的八爪鱼了，还生吃了。
“二舅舅来了可不是好事！”
“爸爸应该托付二舅舅在暗中历练我们，我想从上了大学之后，我们要被训练接班了。”
谢灵对于哥哥这些的判断完全不信，“谢林，爸爸从小对你严格要求把你培养成为一个合格军人。但我不一样，妈妈说让我开心的玩一辈子的。”
谢林冷笑:“妹妹你太天真了，爸爸绝对你有所安排。”
爸爸一直觉得自己比妈妈大好几岁，怕他先走了，妈妈没人保护。
妈妈老了以后倚仗就是他们兄妹两人。
谢家就养一个闲人。
那个人当然不是妹妹。
“哥哥，咱们走着瞧！”
复古胡桃木钟表指向下午六点钟，发出鹦鹉的叫声。
谢林:“该读书了。”
谢灵:“啊？寒假还要学习。”
嘴上说着，习惯使然她还是拿起史记开始读。
他们从小学就被要求每天读一个小时的书，两人的书房三面的书柜他们大部分都读完了。
谢衍洗了澡，发顶硬质短发微微湿润，他戴上轻薄的眼镜，推开书房的门，幽暗男音有些哑意，“今天的书读完了？”
谢林:“读完了，写了一些随感。”
谢灵刚要打瞌睡，一下子被唤醒了，擦着脸上的口水，“爸爸，妈妈还好吗？她没哭吧……”
其实，明明是两个孩子十八岁以后的教育问题，重点应该在他们自己身上。
谢灵和谢林从小被培养的先察觉妈妈的情绪，总想让她先开心。
谢衍对此很欣慰，并没有直接开口安抚。
谢衍先扣紧自己领口两粒扣子，盖住脖颈上咬痕。
她哭了，但是爽哭的。
最近补药效果还行，再开几副让她累的想不到其他男人。
年轻的也不行。
“你们到了年纪，我就不管你们了。”
“让你们自由恋爱也是真的，你们妈妈也同意了。”
“我们家不需要联姻，但你们需要不断提升自己的能力，才能让自己在亲密关系和复杂社会里立于不败之地。”
谢衍把书房的门关上了，这是他给两人的孩子的最后一课，他的父亲的责任已经尽到了。
他回到房间，搂住累的迷糊的女人，吻上她洁白额头。
“以后，我的时间都属于你。”
空荡的书房留下两个刚刚满十八岁少年少女。
“爸爸是什么意思啊？”谢灵不解问哥哥。
谢林:“我们不需要强制每日读书了，也不需要向别人隐藏身份了。我们要独自面对任何人的恶意了。”
“按你的理解，谢灵你完全自由了。”
“当然，爸妈不会给你背锅了。”
谢灵感觉自己上了大学家里就变了。
这次暑假回家，严厉的父亲也看起来温柔可亲了，不用每天读书了，可以睡到自然醒，可以接收一下男生的情书了。
谢灵就像被关在笼子里小宠物，突然门被打开了，她大力跑出去，对待自由空间有些无所适从。
这明明之前是她想要的，得到了好像没有想象中开心。
她的大学舍友有三个人为了省车票或者赚外快寒假也没有回家。
“谢灵，美食街开学就建成了，里面小吃店有招小时工的，你要跟我们去面试吗？”
谢灵想着反正也无聊，正巧小舅舅为妈妈建的美食街长什么样。
“好呀。”
谢灵也是看着好相处，甚至有些傻白甜，但她被教育防备心很重。
“谢灵，你军训也能回家，寒假也能回家，你家离学校很近吧。”
“感觉你也不咋缺钱花，上次学长给你介绍那个一个小时十五块钱的家教你都能忍住不去？”
谢灵完全被远处例行巡查领导妈妈吸引住了。
哇，漂亮妈妈穿着西装也好美。
谢灵回神:“害，我家没钱的。家里住在老破小，就除了首都户口啥也不是。”
“也就离家近一个优点了。”
装修豪华的四合院在她眼里就是老破小啊。
她这人就是实话实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