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的面露惊恐,有的面露不屑,有的则是一脸的茫然。
他们如同木偶一般,呆呆地站在那里,任凭命运的摆布。
许炎将灭神唢呐举到嘴边,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刘慕白,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杀意。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吹奏起来。
这唢呐声,一开始轻柔婉转,如同山间清泉般,令人心旷神怡。但随着唢呐声的逐渐高亢,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开始从众人的脚底升起,迅速蔓延全身。
这正是灵音裂魂功的第一招——魂音初鸣。
“不好!”
刘慕白反应最快,他大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惊恐和慌乱,
“大家,快捂住耳朵!”
他一边说着,一边使出浑身解数,试图抵挡这诡异的唢呐声。
然而,已经晚了。
“裂魂震波!“
随着唢呐声的不断高亢,一股无形的震波,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个场地。
这震波并非肉眼可见,但却能直接作用于人的灵魂,令人头痛欲裂,灵魂仿佛要被撕裂一般。
那些没有及时捂住耳朵的人,纷纷惨叫着倒地,痛苦地在地上翻滚,他们的脸上,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即使是那些捂住耳朵的人,也感觉头脑昏沉,灵魂深处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疼痛。
整个场面,如同地狱一般,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以及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唢呐声。
夕阳的余晖将战场染成一片血红,残肢断臂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铁锈气味。
数十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他们的眼神依旧凝固在恐惧与不甘之中。
刘慕白孤零零地站在尸堆中央。
他原本乌黑亮丽的头发,此刻凌乱不堪,粘稠的鲜血将他的衣衫染得如同血染的画布。
他剧烈地喘息着,胸膛起伏不定,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他的双臂酸麻无力,每一块肌肉都在发出撕裂般的疼痛。刚才的战斗,对他来说,无疑是一场噩梦。
他本想以一己之力守护这些人,却终究力不从心。
他看着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倒在血泊之中,心中充满了悔恨和悲痛。
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许炎身上。
许炎正悠然地坐在一口古朴的神棺之上。
那神棺乌黑发亮,散发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上面雕刻着繁复诡谲的纹路,仿佛来自远古的某种祭祀器物。
许炎手中握着一支古朴的唢呐,通体黝黑,上面缠绕着一条细如发丝的银色丝线,在风中轻轻摇曳。
许炎的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他轻轻吹动唢呐,清越的音符如同利刃般穿透空气,直刺刘慕白的耳膜。
刘慕白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想要反抗,想要再次挥拳,可是身体却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连抬起手臂都变得异常艰难。
他尝试着运转体内仅剩的灵力,却发现如同干涸的河床,毫无生气。
许炎的唢呐声连绵不绝,音符如同一条条无形的锁链,紧紧缠绕住刘慕白,将他牢牢束缚在原地。
他强忍着剧痛,抬起头,看着许炎,眼中充满了不甘和绝望。他的声音嘶哑而无力,如同风中飘摇的落叶,
“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放了他们……我听凭你处置……”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恳求,也带着一丝不屈的傲骨。
许炎的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容,他轻轻放下唢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这光芒中,既有杀意,也有欣赏,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惋惜。
许炎伸出一只手,轻轻一挥,一股无形的吸力从神棺中涌出,将刘慕白整个人吸入了神棺之中。
神棺缓缓升起,在空中盘旋了几圈,然后以惊人的速度向远方飞去,只留下满地尸体和一群惊魂未定的幸存者。
那些幸存者,目瞪口呆地看着神棺消失在天际,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迷茫和无助。
他们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神棺沉重地落地,发出一声闷响,震得炎丹堂的瓦砾簌簌抖落。
许炎从棺中缓缓起身,身上沾染着泥土和不知名的污渍,眼神却锐利如刀,仿佛经历了地狱般的洗礼。
八宝,通体漆黑,唯有双眼闪着幽绿的光芒,扑扇着翅膀飞落到他肩头,尖锐的喙轻轻啄着他的耳垂,
“公子,人抓……抓到了吗?”
许炎点点头,没有多言,径直走向后院。
他招呼出小青,小青吐着细小的信子,眼神灵动。
许炎轻轻抚摸着小青的脑袋,低语道,
“辛苦你了,小青。”
小青点点头。
下一刻,许炎的身形如同幻影般消失在原地。
八宝紧随其后,钻进了山河图中。
山河图内,巍峨的山峰直插云霄,清澈的溪流蜿蜒流淌,瀑布飞流直下,宛如一条银色的玉带。
灵气浓郁得几乎凝成实质,让人忍不住想要深吸一口气。
刘慕白只觉眼前一花,便来到了这片仙境般的景色之中。
他环顾四周,眼中充满了震惊与疑惑。
他活动着筋骨,发现体内充满了澎湃的力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大。
他甚至能感受到空气中游离的灵气正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体内。
“这是什么地方?”
刘慕白惊呼出声,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这……这里竟然有如此浓郁的灵气!”
许炎盘坐在一块光滑的青石上,神色冷漠地看着刘慕白,语气冷峻,
“你,不必管这是什么地方。说说吧,当年围攻许府的都有谁?为什么杀我父母?”
刘慕白四处张望,试图寻找这片空间的边界,他一边活动着筋骨,一边喃喃自语,
“这……这地方……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似曾相识……”
许炎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姓刘的,我再问你一遍!到底是谁?!”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杀气,浑身散发着冰冷的寒意。
刘慕白却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怒火,反而指着周围的环境,再次问道,
“你倒是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莫非,你将这方天地都据为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