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什么玩意儿?《咸阳城市规划方针》?既然是规划咸阳城,那怎么能不把皇宫也算进去呢?”
“还是你们觉得,皇宫,不属于咸阳?”
帝辛的声音在办公室内响起,底下几个人惊出一身冷汗。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火,就如此让人惊恐。
对拿出的方案不满意,是可以提意见没错。新官上任嘛,需要刁难一下立威,也可以理解。几人甚至做好了多次改版,最终被采纳的是第一版的准备。
可...现在自己上司给出的修改意见是规划皇宫?
那地方,是我们能规划的?
想念前任咸阳令的第一天!
几人低着头,乖乖听着帝辛给出的修改意见。无论帝辛说了什么,先点头认同熬过这点难熬的时间再说!
几人中,那唯一带着实习牌子的宋星辰表情有一丝古怪,不知在想些什么,嘴里的附和之声却从未断过。
“啊对对对!您说的对!您说的实在太对了!它就得这么来!”
帝辛:......
明明是赞同的话语,但以那种语调,再配合那种神情,这表达出来的意思,就截然不同了。
帝辛沉默的将手上拿着的政务文件放下,而后在桌子上那一摞里翻找了一下,拿出一个,打开。
“宋星辰是吧?”
“这个《大秦学宫教学制度改革建议草案》是你写的?”
宋星辰微微摇头:“准确来说,是我这一届的学宫儒家全体学子一起完成的!”
“怎么,这个...有问题?”
帝辛(???_??):“问题...当然有问题了!”
“教学改革,那特么是大秦教育部的事!孤是咸阳令!不管这个!”
“你在孤这里实习,连孤管什么事都不知道吗!”
宋星辰怔住,脚趾疯狂抓地,显得极为尴尬。
一旁的几人看向宋星辰的目光也变得有些怪异。
帝辛:呵,让你以那种口吻和孤说话!孤可是很小心眼的!有仇那都是当场就报了!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在这时响起。
“进!”
帝辛话音刚落,门打开,露出了行头怪异的嬴高。
“怎么,上神你很冷吗?”
帝辛的目光在嬴高的围巾和面罩上短暂停留,关切的问着。
十月入深秋,现在的气温还是有些凉的。
嬴高走进来,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不冷!”
“我为何这样穿,你难道不知道吗?”
帝辛看着嬴高那只露两眼睛的黑色面罩若有所思。
“上神你是打算去抢大秦钱庄?”
嬴高:???
还不等嬴高发出疑问,帝辛就继续道:“这事虽难,但只要谋划好了,成功概率还是有一些的!”
“孤现在是咸阳令,上神你是要今天什么时候动手?孤可以以组织大秦钱庄防爆演习的名义,让你作为演习里的劫匪,顺利行动的!”
“放心,有孤给你打配合,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你放心大胆的去干就是!反正在他人眼里也只是个演习。”
“就是这几个人...”
帝辛看向宋星辰几人的目光突然间变得格外阴冷。
宋星辰:!!!
早知道有这出,我就不该申请来这实习啊!
完嘞,怕是要凉!
就在宋星辰已经想好了自己的遗言,做好直面死亡的准备时,嬴高的声音响起。
“抢钱庄?”
“我没事抢它干什么?”
帝辛沉吟片刻:“不是抢钱庄,那总不能是要去抢国库吧?”
“啪!”
一个大b兜呼在了帝辛后脑勺上。
嬴高:(??~??*)“你脑袋是被驴踹了么?我为何要去抢我自家的东西?”
帝辛摸了摸有些发痛的脑袋,也不气恼:“那你为何...”
“戴这面罩...”
“面罩...”嬴高摸了摸面罩,恍然。
他明白帝辛为何会误会了,换成自己,也会这么想!
“这还不是拜那孔奸商所赐!”
“说是他只有这种黑的,和那种粉的!我一个大男人能戴粉色的么!我不要面子的啊?没办法,就只能买这个了。”
“可这也不对吧?他好端端的为何要卖给你面罩?”
“你昨晚干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么!”
“啊?他干什么了?细嗦!”
扶苏突然间从嬴高背后那没关的门外溜了进来,眼神里充沛着满满的求知欲。
“兄长?你...什么时候来的?”嬴高有些懵,更多的是头疼,怎么哪有瓜吃,哪儿就有他啊?
扶苏:“刚来!嗯...大概就是在你们说到抢国库的时候。”
“哎?我们不是半道上就跟在他后面一起过来的么?”被苏辙拖拽着一同过来的苏轼毫不犹豫的说出了事情真相。
他们几个,在嬴高刚进门就趴到门口偷听了!
杜甫看向嬴高:“或许你该庆幸,外商侯他急着回去见始皇帝陛下,就没跟过来一起凑热闹,否则,就以刚刚你和帝辛先祖的对话,被他稍微录音剪辑一下,就可以理所当然的敲诈你一大笔钱!”
“这事儿,不用怀疑,他绝对干的出来的!”
嬴高沉默,不得不承认杜甫说的的确是对的。
“不说这个了,你们来这干什么?”
杜甫:“报案!”
苏轼:“自首...”
扶苏:“听八卦!”
苏辙:“大义灭亲!”
嬴高:???
帝辛:???
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
众人的目光几乎同时落在了苏辙身上。
苏轼目光有些许呆滞:“大义灭亲?不,我亲爱的弟弟,你不能这样!”
“你忘了我们亲爱的父亲大人是怎么教导我们的了么?兄弟之间,要互相扶持!要团结友爱!”
“你现在这是要做什么?”
“是,我大半夜把杜甫家门踹飞是我不对,但我也道歉过了,你再给他点赔偿金,这事儿不就过去了么!”
苏辙一本正经道:“我现在是大秦右相,我坚决维护秦法的威严!绝不会再干给钱捞人之类的愚蠢事件!”
“所以,他这种情况,该咋判咋判!最好...能关他几天,也能让我清净一下!”
帝辛无声的看着面前这兄弟二人,有些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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