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不仅缴获了大量物资,更击毙了日军驻阳泉的联队长吉野大佐。捷报传开,各地抗日武装更加踊跃加入联军。
一个月后,在太行山深处的开阔地上,周善渊主持了盛大的阅兵式。两万余名将士整齐列阵,新缴获的日军火炮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弟兄们!\"周善渊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两年前,我们还只是鏊子山里的'土匪'。今天,我们已经是一支让日寇闻风丧胆的铁军!\"
台下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有人问,我们为谁而战?\"周善渊继续道,\"为身后的父老乡亲!为沦陷的锦绣河山!更为一个崭新的中国!\"
阅兵式后,指挥部收到了一份意外的电报——来自重庆的《中央日报》记者请求采访。
\"黄鼠狼给鸡拜年。\"周卫国冷哼道。
周善渊却笑了:\"不,这是重庆方面服软的信号。他们怕我们把洛阳证据捅给国际媒体。\"他转向妻子,\"秋颜,你觉得呢?\"
冷秋颜如今已微微显怀。她沉思片刻:\"见,但要有条件。第一,必须公开报道;第二,要让他们看到我们的实力;第三...\"她摸了摸肚子,\"给孩子挣个堂堂正正的出身。\"
采访当天,记者被太行山联军的规模震惊了。更让他吃惊的是,周善渊出示的部分洛阳证据中,竟然有蒋介石的亲笔批示!
报道发表后,在全国引起轩然大波。重庆方面不得不暂缓与日军的和谈计划,并秘密派人联系周善渊,表示愿意\"合作\"。
\"大哥,这下我们算是出头了!\"周卫国兴奋地说。
周善渊却摇摇头:\"不,斗争才刚刚开始。抗战结束后,还有更大的挑战等着我们...\"
远处,冷秋颜正在教根据地的孩子们识字。阳光洒在她微微隆起的腹部,仿佛孕育着无限希望。
鏊子山下的羊肠小道上,一队人马缓缓前行。为首的洋人穿着不合时宜的西装,金丝眼镜后的蓝眼睛不停打量着两侧险峻的山崖。
\"约翰逊先生,前面就是黑龙寨了。\"带路的向导擦了擦汗,\"待会儿见了周大当家,可千万别说'土匪'二字,要称'独立纵队'。\"
约翰逊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作为美国战略情报局(oSS)的特派员,他此行的目的是评估这支让日军头疼的\"土匪武装\"是否值得援助。
寨门前,周善渊带着一众头目早已等候多时。他今天特意穿了件干净的青布长衫,腰间却仍别着那把从不离身的驳壳枪。
\"稀客啊!\"周善渊抱拳行礼,眼睛却扫视着美国人身后那几辆满载的骡车——上面用油布盖着的,分明是武器弹药的轮廓。
酒宴设在聚义厅。酒过三巡,约翰逊用生硬的中文道:\"周先生,美国政府很欣赏你们的抗日表现。这些...\"他指了指外面,\"只是见面礼。\"
周卫国眯起眼睛:\"美国佬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只要贵部愿意接受整编,归重庆方面指挥...\"约翰逊话未说完,大厅里顿时一片哗然。几个脾气火爆的头目已经拍案而起。
周善渊抬手压下骚动,慢条斯理地斟了杯酒:\"约翰逊先生,我们黑龙寨的兄弟,向来只认道理不认人。打鬼子是为保家卫国,可不是为了当谁的炮灰。\"
约翰逊不慌不忙地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件:\"如果加上这个呢?\"
文件上是美军将在华北登陆的计划。周善渊瞳孔微缩——若真如此,抗战形势将大变。
\"大哥,别信他!\"周卫国低声道,\"重庆那帮人没安好心!\"
周善渊沉思良久,突然大笑:\"好!这份礼我们收了!至于整编嘛...\"他凑近约翰逊,声音骤冷,\"等你们先收拾了南京的汪伪政权再说!\"
黎明前的鏊子山兵工厂,哨兵张大哈欠还没打完,咽喉就被一支弩箭洞穿。
二十余名身着特制迷彩服的日军特种兵如鬼魅般潜入厂区。他们动作娴熟地安置炸药,分工明确——这正是日军新组建的\"樱井特攻队\",专门针对抗日武装的技术设施。
汉斯被爆炸声惊醒时,宿舍外已是一片火海。他光着脚冲向车间,却被三个日军堵个正着。
\"德国佬,跟我们走一趟吧。\"为首的日军军官操着流利的德语,\"帝国需要你的才能。\"
汉斯抡起扳手反抗,却被一枪托砸晕。日军迅速将他装进麻袋,同时炸毁了车间核心设备。
当周卫国带援兵赶到时,只看到一片废墟和七具守军尸体。兵工厂老师傅老赵奄奄一息地告诉他:\"那帮鬼子...说的是日本话...可用的全是德制装备...\"
\"追!\"周卫国双眼充血。他注意到地上有拖拽痕迹通向山林——汉斯还活着!
追击途中,特战队在一处山坳遭遇伏击。子弹从德制mp40冲锋枪中倾泻而出,打得岩石火花四溅。
\"见鬼!这火力...\"李二狗刚探头就被压制回来。
周卫国滚到一处掩体后,突然发现地上有个闪亮的东西——一枚纽扣,上面刻着\"Sd\"字样。他猛然想起汉斯曾说过,德国军事谍报局\"Abwehr\"的标志就是这两个字母。
\"德国人在帮日本人?\"这个念头让他脊背发凉。
黑龙寨指挥部里,周善渊盯着桌上那台刚从日军手中缴获的德制电台,眉头紧锁。
\"大哥,查清楚了。\"周卫国风尘仆仆地进来,\"抓了个舌头,那支日军特种部队确实有德国顾问。他们这次专门冲着汉斯来,是想获取我们的武器技术。\"
周善渊敲击着桌面:\"德国和日本是盟友,这不奇怪。奇怪的是...\"他拿出一份电报,\"戴笠的人也在追踪这支德军小队。\"
电报是从一个被击毙的军统特工身上找到的,上面只有寥寥数字:\"樱花档案在德方手中,不惜代价获取。\"
\"樱花档案?\"周卫国疑惑道。
这时,冷秋颜挺着大肚子走了进来:\"善渊,我可能知道是什么。\"她取出一本旧杂志,\"去年《申报》报道过,说日军在东北有个秘密细菌武器计划,代号'樱花'...\"